第37章 落寶【第1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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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群、吳霜、靜音師太等人在荀械秒殺張鬆的第一時間就要出手,但聽到張鬆呼救又都默契停下。
    顯然這張鬆不想讓外人插手。
    “擋我者死!”
    荀械殺瘋了。
    踏前一步神拳再起,這一次要強勢突入山門之中,要將四傑之一張鬆先行打殺徹底立威先行泄憤。
    這時。
    “老匹夫找死!”
    隻聽山中一聲爆喝,一叢火焰飛馳而來,火光散去顯化一人。
    正是明虛派掌門‘花岩’。
    本以為一派掌門理應穩重大氣,但是看這花岩一頭火紅長發披散,恍如火中魔神一般,張口就罵:“狗賊!當真殺不得你!?”
    看這掌門,一隻手捏著拳頭往自家鼻子上捶了兩拳,看的祁勝一愣一愣。
    吳霜在旁低聲道:“這位明虛掌門性子有些活潑。”
    何止活潑,簡直古怪。
    祁勝看他捶了兩拳,念個咒語,口裏噴出火來,鼻子裏濃煙迸出,閘閘眼火焰齊生。
    他當時明了:“原來是‘吐焰之術’。”
    早在摩雲天時就聽蔣殊說過這位明虛派掌門,稱其修得‘吐焰之術’,可以吞吐烈焰,焚燒妖邪,論名氣甚至大過自家老祖。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隨著他來施法,霎時間火光湧出。
    這花岩連噴了幾口,隻見那紅焰焰、大火燒空,把那山門處煙火迷漫,真個是燃天熾地。
    “好火!”
    祁勝讚一聲。
    這火威力大,若非他有‘坐火術’,隻怕遇見也要著慌。
    火焰熾熱將土石燒成流沙泛出琉璃色。
    吳霜、靜音師太等人更是齊齊變色。
    王群驚道:“這吐焰之術卻更勝從前。”
    看這架勢,便是他也不敢貿然闖入,著實觸目驚心。
    料想那武夫荀械遭遇此火勢必要退。
    然而並沒有。
    “花岩老賊,第一個便殺你!”
    聞荀械怒喝一聲,悶頭撞入火中。
    本以為他會被烈焰燒成灰燼,但等祁勝慧目觀望,卻瞧見他不知從何處摸出一把拂塵在手,輕輕掃動——
    火焰立時避退、消解。
    左一下右一下。
    居然硬生生將那漫天的火焰悉數熄滅,隻餘幾縷輕煙繚繞。
    明虛掌門無敵‘吐焰之術’居然隻在數合之間就被破除。
    祁勝看的眼睛都直了。
    那花岩也驚,卻是怒極:“好孽障!怪道敢來,原是不知何處得了異寶,卻來逞強。”
    他急從腰間取下一壺,揭開壺口之後立時就有叢叢火焰爆發,形成火焰洪流直取荀械。
    卻看那荀械手持拂塵隨意橫掃,便將那些火焰或是掃滅,或是掃到一旁點燃明虛派山門內外無數草木,陣陣火起,毀天滅地。
    “當心。”
    吳霜提醒眾人,莫要看荀械對付火焰輕鬆,但她知道花岩祭出正是‘火鴉壺’,內藏火焰威能極大,但凡沾著一星半點都有身死道消之凶險。
    她與王群、靜音護著眾人一退再退離的遠些。
    祁勝卻不退反進往前湊湊,他見著那明虛派掌門掐個訣念個咒,將那‘火鴉壺’拋在空中,從中忽的湧出百千火鴉,口內噴火,翅上生煙,攜風超火生煙,那火比前更勝。
    荀械壓力頓時大增,他麵目猙獰連忙將手中拂塵祭在空中,掐訣撚咒傾力施為。
    一時間鬥法激烈,那烈焰席卷任誰都不敢插手,荀械隻須專心應付根本不必擔憂。
    他是這麽以為的。
    但下一刻,他兩眼餘光忽的瞧見一道身影施施然闖了進來,拂塵掃蕩烈焰、屠滅火鴉,使得烈焰四濺洶湧澎湃,卻壓根傷不著那人。
    那人到跟前,仰頭張口吐出一道金光,望著天上拂塵輕輕一碰——
    “啪!”
    拂塵應聲而落,與那金光散去一顆金珠一同跌落在地,又被那人召回手中。
    “……”
    荀械愣住,旋即又驚又怒:“孽障何為?!”
    他養傷五年尋覓五年,無數機緣巧合才得來這一柄‘麈拂’,急不可耐就來明虛派報仇,本以為有此法器克製‘火鴉壺’,以他‘百步神拳’定可以大破太平山、屠滅明虛派。
    可誰知道半路殺出個孽障,使的不知什麽妖法,居然將他‘麈拂’收走。
    這下糟也!
    “哈哈哈荀老賊,沒了拂塵看你如何當我火鴉!”
    花岩不講道義趁機痛打落水狗,忙催動更多火鴉鋪天蓋地去燒荀械。
    可那荀械也不傻,丟了引以為憑的法器半點都不遲疑,咒罵一聲祁勝之後深深看他一眼將他死死記住,而後大步飛馳就要跑路。
    卻說祁勝。
    他方才見著明虛掌門花岩情勢危急,顧不得其他當即掐一個‘坐火術’頂著烈焰進來,一記金珠便將荀械的拂塵落下。
    但這一回遠比祁勝此前落下任何法器都要艱苦。
    僅此一擊就將他‘金珠之術’艱苦積蓄六十年法力傾瀉而出,一滴不剩再無半點遺留。
    險之又險。
    但驚險過後便是驚喜,能值當金珠如此吃力,必定是地煞法器中的極品無疑,要知道,即便是查老魔的烏光鍾,內含5層地煞禁製卻也不過才消耗祁勝數年法力。
    一甲子?
    那這拂塵少說也有三四十層地煞禁製。
    煞器中的煞器,極品中的極品。
    祁勝喜滋滋。
    正此時。
    忽見荀械眼神怨毒、拔腿要跑,祁勝汗毛倒豎:“哪裏跑!”
    荀械要跑花岩沒說話,祁勝卻不讓:“這人恩將仇報、殘害無辜、心性殘缺、歹毒至極、睚眥必報、禍患無窮,我留他不得!”
    他掐個訣撚個咒,疾使一個‘怪石術’的變化,平地飛砂走石踴躍而起不知多少石人石怪,爭前恐後就向荀械圍攻過去。
    不指望石怪能將荀械打殺,隻求阻攔片刻等待百千火鴉將其燒成齏粉。
    但是卻見荀械周身火紅一片,怒吼一聲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橫掃無敵,一連撞破數十上百尊石怪,無視成千上萬斤力道的阻攔,風風火火蕩清一切敵,眨眼遠去無蹤。
    祁勝正待追殺,後方有人疾呼:“窮寇莫追!”
    他停住,回頭一看,正是明虛派掌門一頭火紅長發的花岩。
    ……
    祁勝回轉落在花岩跟前見禮:“玉井洞親傳祁勝,見過花掌門。”
    花岩打量祁勝滿是讚賞:“當真少年俊傑。”
    他聲音豪邁、神態恣意,說不出的瀟灑通透。
    祁勝奇道:“為何不追?”
    花岩朗笑:“你道荀械為何殺戮無數還能活命?前次又為何能從‘火鴉壺’下逃命脫身?”
    是哦。
    為什麽呢?
    祁勝疑惑。
    花岩給他解釋:“荀械修的是《百步戰法》,百步之內爆發迅猛,百步之外卻有一招同歸於盡的殺招,便是我與老祖都不敢直麵,誰敢擋他他就拖誰共赴黃泉,沒那個必要。”
    原來如此。
    以命搏命的殺招嗎?
    祁勝也不清楚自己有圓滿‘金光術’與10層禁製的‘萬蟲法袍’能不能擋住荀械的殊死反撲,但正如花岩所說,沒那個必要。
    就連花岩這樣的一派之主都不敢去賭,祁勝更是不必。
    他喜滋滋將‘麈拂’收起,此番奪寶隻是次要,重點是幫助明虛派將惡敵驅逐,如此不墮玉井洞威名與俠義。
    甚好。
    王群疾來,劈頭蓋臉訓斥:“明虛派高手如雲,如何要你來逞能?”
    他黑著臉:“還不快快跟花掌門賠罪?”
    “……”
    祁勝大無語,一臉無奈看向花岩。
    花岩大笑:“自家弟子這般出彩又仗義,王兄這般未免炫耀的成分過於明顯。”
    誰炫耀了?
    王群黑著臉,他一貫覺得這個明虛派掌門有些癲,今日再見愈發確認自己的判斷,但他麵上不表,對祁勝黑臉,對花岩賠笑:“門下弟子莽撞無狀,還請花掌門莫要見怪。”
    吳霜在旁瞪著祁勝,嘴唇沒動卻在暗地裏傳音給他怪他莽撞:“那‘火鴉壺’中放出烈焰洶洶,怎敢近前?”
    雖說祁勝又一手避火之術叫人意外、驚歎,但到底還是行險。
    那荀械好大凶名難道是白給的嗎?
    平白樹敵有無必要?
    吳霜看祁勝一臉無辜的乖巧模樣,全是假象,她氣不打一處來,更多卻是疼惜這弟子。
    而這邊,花岩聽了王群說話卻擺擺手:“見怪的是王兄不是我。”
    他衝祁勝不住點頭:“我與小兄弟一見如故,極是親切。”
    小兄弟?
    王群聽的一愣。
    吳霜也一陣錯愕。
    這成何體統?
    他們跟花岩平輩論交甚至要恭稱一聲‘道兄’,結果人轉頭就跟自家弟子稱兄道弟?
    這花岩到底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