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鬧宣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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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弄清楚男主的行蹤,就得知道女主她爹的案子是怎麽回事。
總結一句話,就是本該入銀行庫的錢在半路上丟失,而女主爹身為經理被其他人懷疑是監守自盜的第一嫌疑人。
嘖嘖嘖,銀庫侍郎,好一個肥差啊。
楚博雅再三保證她爹絕對是清白的,聞笙對此倒是不懷疑,畢竟在小說裏男主解決了這個案子,而真正的盜竊者……她看漏了。
了解到這個程度就夠了,至於還她爹清白,還是交給男主吧。
腦中大致有了計劃,聞笙擦擦手起身,高深莫測的留下一句:“等本宮消息即可。”
今晚全程談話沒有避開宋引玉,這也算是聞笙亮明自己的態度,不僅是給宋引玉看,也是給楚博雅等外人看的。
“我打算明天去宣王府,這件事我和雲山查就好,你專心準備婚事,莫要分了精力。”
聞笙已坐上了馬車,掀開窗口的珠簾露出半張臉,鄭重地對宋引玉交待:“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好好賺銀子,然後風光進我長公主府,可明白?”
這話說得不害臊,宋引玉卻有些想笑。
石頭般無知無覺的心在這幾天被紮出了一個個甜蜜的孔,早已悄悄漏了光。
“好,若是需要我幫忙的,殿下盡管吩咐。”
話音一落,那窗口的女子不知想到了什麽,雙眼發亮,一隻拳頭突然從窗口伸出,她笑道:“很好,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來,對拳!”
宋引玉:“?”
白生生的拳頭在眼前晃了晃,宋引玉思考片刻,學著她的樣子,握拳和她一碰。
隻見聞笙表情瞬間平和了起來,仿佛這一下讓她愉悅極了。
依依不舍的收回手,聞笙看著宋引玉身影漸漸變小,心裏琢磨著是時候把握手禮給他普及一下了。
舒舒服服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聞笙就把晏雲山喊來陪她吃早飯,順便商議行動計劃。
她的計劃很簡單,兵分兩路,一波她帶頭,去宣王府逼出來點線索;一波去沿途調查楚開平押送官銀路線是否有疑點。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聞笙看過原著,男主是個閑散王爺,沒有實權,別說讓他查案子了,他那府上人心齊不齊都不一定。
聞笙放下筷子:“今天去宣王府看看,楚博雅的人問不出什麽。”
晏雲山眸中精光閃過:“殿下,您也覺得王爺是失蹤了?”
聞笙點頭:“宣王無心政事,若隻是個浪蕩子也就罷了,可一旦涉及到朝中之事,他身邊的有心之人怕是要露出真麵目了。”
聞笙歎了口氣,拍拍裙子一臉豪氣站了起來。
“晏大人,吃飽了?”
拉開大門,聞笙一正衣領,滿臉卻是搞事的興奮:“吃飽了就隨本宮殺入宣王府,天熱了,來個大掃除!”
身後晏雲山手持苗刀,按了按骨節:“遵命,殿下。”
宣王府當值侍衛神色憊懶,主人多日未歸,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偷懶的好日子。
遠遠瞧著又一駕馬車駛來,侍衛準備像之前那樣勸退王爺的朋友一般,把這一車人也給糊弄走。
然而隨著越來越近,那清脆的鈴鐺聲漸入耳中。
金鈴馬車……長公主怎麽來了!
本想敷衍了事的侍衛頓時大夢初醒,立正站好。
果不其然,隨著鈴音漸進,華麗的馬車車輪碾過青石板,京城寸土寸金,連城裏的路麵也幹淨無物。馬車頂垂下金線繡著薔薇的紗帳,車頂四角墜著精致華美的金鈴鐺。
獨特的鈴鐺聲一響,聽到的百姓自動避讓。
侍衛頭皮一緊,連忙弓腰上來迎接,卻不曾想,來的不僅是長公主的金鈴馬車,還有個身著鷹袍,手持梅花印佩刀的刀衛赫然在列!
什麽情況??
刀衛為何也來王府?!
在京城稍微有權有勢的,看見梅花司的驚恐程度不亞於青天白日撞鬼。
聞笙一下車看見的就是張麵露苦色的臉,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男主府裏這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長公主和那些來找聞朝吃酒作詩的朋友不一樣,輕易糊弄不得。侍衛苦哈哈的把她迎進府裏,過了許久,管家才晃晃悠悠出來出來接待貴人。
整座王府的人看起來極度散漫,離不開男主樂意做甩手掌櫃,更重要的是,恐怕這家夥被人架空了都不知道。
直到聞笙穩穩坐在了堂堂宣王府的首座,她再一次意識到——男主,是真的廢啊。
家裏都被滲透成篩子了!
哪怕被奉為座上賓聞笙麵色也不好看:“宣王呢?”
管家年過半百,那雙眼睛卻是精明得很,看似恭敬實際上滑不溜手,顧左右而言他:“回殿下,王爺有事在身不在府上。”
聞笙:“大約多久了?”
管家回憶著,不確定道:“約莫、約莫五日了。”
“約莫?”聞笙的語氣危險,手邊的茶盞被她一巴掌揮向地麵砸個粉碎,“身為王府管家,主子多久沒回來都不記得了嗎?!”
杯盞炸開,仿佛是什麽要失控的信號。
管家離得最近,沒想到她突然發難,迅速滑跪:“回殿下,這王爺的事奴才們也不敢多問啊……”
“本宮問的是王爺多久沒回府,你回答的又是什麽?油嘴滑舌,來人!”
晏雲山抱拳上前:“屬下在。”
“掌嘴。”
晏雲山扭頭,兩個人高馬大的侍衛便上前一把將管家按住,不顧他驚恐的哀嚎,晏雲山解下佩刀,帶著刀鞘,「砰」的一刀拍下去,管家嘴角瞬間滲出了血。
旁邊候著的婢女見了血,瞬間嚇軟了腳,齊齊跪了下來。
“殿下……殿下饒命啊……”
眼看著晏雲山又抬起了刀,管家哭得淚眼朦朧連忙告饒:“奴才隻是個小小管家,實在是不敢過問王爺的事……您饒了奴才吧!”
見這老登還在打太極,聞笙厭煩的抬抬手,晏雲山不客氣的又是幾刀下去,直把人拍的滿嘴鮮血。
“你去,把府上所有的人全部叫到廳外。”
聞笙指了個跪在最後麵,探頭探腦悄咪咪打量管家被掌嘴的圓臉婢女,她被指到後利落應聲,絲毫沒有恐懼。
那輕快的步伐,看起來相當興奮。
聞笙沒法區分老奸巨猾的奸細,她還區分不了吃瓜群眾嗎。
沒一會兒,那圓臉婢女就把人張羅齊了。琳琅在這空檔已經在屋簷下擺好了座椅和靠墊,聞笙懶懶坐下,王府眾人不知這是哪一出,紛紛低不敢與之對視。
“貼身伺候王爺的人出來。”
稀稀拉拉磨磨蹭蹭,過了快五分鍾才站出來兩男兩女。
聞笙隻消一看就知道,那四個人眼睛眨的和打了雙閃一樣,沒一個好鳥。
“拖出去,杖責五十大板。”
四個人呆住,直到被拖走時才回過神來,一開始還在求饒,見聞笙連看都不看一眼,頓時尖聲大叫:“這裏是王府,您沒有資格對我們動用私刑!放開我!”
“瞧見沒。”聞笙撩起眼皮,莫名笑了一聲,可那眼神分明沒有半點笑意:“敢和本宮叫板的,背後都是有主的。”
女侍們施刑的地方不遠,剛剛好保持在能讓人聽見哀嚎,又不會讓長公主刺耳的程度。
“王爺失蹤,你們是離王爺最近的人。本宮合理懷疑你們之中有人動了手腳。”
“莫說是杖責不稱職的偷奸耍滑之人,本宮便是將你們統統抓起來送進牢裏,也沒半點錯處。”
聞笙本就知道這王爺府裏潛伏著其他勢力,更何況向來不出遠門的人突然失蹤多日,她這個做姐姐的來找人,發現府上竟然藏著這麽多想要害他的人,身為姐姐不替弟弟清理門戶誰清理?
今天這件事就算是捅到皇上那裏她也占理。
要說男主被下蠱王府裏的人沒參與,把她頭擰下來都不信。
琳琅輕輕給她扇著風,晏雲山不用說話,那一身鷹袍就足夠震懾全場。
聞笙笑得如沐春風,分明是副討人喜歡的長相,此刻看著卻猶如個反派boss,不懷好意。
“本宮給你們免去皮肉之苦的機會,從現在開始,隻要你能舉報三個平日行為異常的人,免刑。若是能再回憶出王爺的消息,有賞。”
一撫衣袖,聞笙緩緩靠在軟墊上,掀起眼皮冷聲道:“若是敢說謊,拔了舌頭。”
白皙的手指緩緩向左劃,定在眼神清澈的圓臉婢女身上:“就從你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