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生命力迸發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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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董霆早已蒼老,他見證了九十年代刑偵力量的變遷,在他樸素書房內擺滿各類證書。
    東昌省刑偵榮譽證書。
    東昌省刑偵技術創新證書。
    駱丘市刑偵貢獻證書。
    各色榮譽幾乎擺滿整個書房,書架,勳章之類更是多不勝數。
    但97年時這是榮譽之家,如今格外老舊,木沙發,椅子腿漆麵斑駁,仿佛昔日榮譽隱於曆史。
    小孫子指著電視,有些詫異。
    “爺爺,您認識他嗎?”
    聽到小孫子開口,董霆眉宇間閃過一絲回憶。
    “我們啊。”
    “我隻見過他發來的各種加密消息,從沒知道他,那時我總是覺得這個人很悲傷,給我一種很強大但很虛幻的感覺。”
    “我總感覺他會突然消失,他看似充滿活力和鬥誌,但這個人底色太悲傷,或者時代荒誕,配不上他。”
    話音落下,董霆腦海中種種驚豔手段浮現。
    關於那個的手段。
    物理,化學,生物學,密碼學......
    像是最初第一代緝毒警的神秘身影映照時代。
    這一刻,他陷入回憶。
    記憶追溯畫麵繼續。
    現在是97年10月初。
    駱丘市迎接開放發展,統籌規劃,老城區,開新區等各區域開始建設發展。
    行業百花齊放,一時繁華。
    魏瑕站在蒙娜夜總會臨街窗口看著。
    站在他身後的,還有光頭劉強,孫斌幾人。
    他依舊沒能見到對方背後的人。
    魏瑕端起酒杯,大口吞咽,任由酒精灼燒食道,掀起火辣刺痛,麵無表情。
    好在不是一無所獲。
    他目光掃過包房。
    如今很多區域代表都在,都是狠人,癲狂一般大口碰毒,毫不在意的放肆自身。
    “好,這批貨很純!”
    “老子要兩百斤!”
    “我也要兩百斤。”
    但魏瑕比他們更瘋,一邊喝酒,一邊聽著。
    “五百斤搖丸!”
    淡淡開口,聲音沙啞,氣息鋒銳,帶著徹骨寒意。
    話音落下,周邊不少人轉頭,眼底猩紅,冷冷盯著黑發身影。
    東西就這麽多,有人多拿,他們就要少拿。
    “你說五百斤就五百斤?”
    菏市代表咧嘴笑著,神情猙獰,手裏匕首狠狠栽在桌子上,發出爆裂聲響。
    “小崽子,不怕撐死!”
    “想搶貨,就先玩刀子插手指的遊戲吧!”
    魏瑕放下酒杯,全場死寂中,轉頭對視。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極致理性,卻也極致癲狂,像極了真正的野狼!
    鄴城代表,白城代表,劉家兄弟都眯起眼睛,心中凜然。
    片刻後,魏瑕大笑,取出三個杯子。
    “你那個不好玩,玩玩我這個。”
    “賭贏了,我的份額也歸你。”
    慢條斯理,濃硫酸倒入一個杯子,其他兩個杯子則是白酒,之後用其他杯子反扣,三個杯子交替旋轉。
    “選一杯?”
    雙手撐住桌麵,臂膀展開,魏瑕笑容逐漸有些扭曲。
    原本狠辣的菏市代表眼皮狂跳,咬著牙不敢動手。
    魏瑕依舊平靜,撇嘴。
    “那我來。”
    話音落下,隨手抽出一杯,一飲而盡!
    這一刻,魏瑕抽出其餘兩杯,其中一杯落地,發出腐蝕聲響,酸臭駭人!
    鄴城,白城,菏市各地代表看著眼前咧嘴笑著的黑發青年,隻覺得頭皮發麻。
    這是個真正的瘋子!
    代表也在笑著,癲狂點頭。
    “給貨,都給!”
    “接下來改革開放,要多少我們都能給,給老子拿下周邊所有市場!”
    “喝!”
    酒杯在桌案上碰撞,直到深夜,各地代表也都眼底貪婪興奮,期待接下來拿下周邊所有市場之後的暴富!
    唯獨角落中,魏瑕眼眸黯然,目光掃過。
    他在心底默默記錄每一個人的特征,看著他們摟著女人紙醉金迷的瘋狂姿態。
    之後端起四兩杯白酒,一飲而盡!
    其他各地代表也在看著,魏瑕的確夠狠,他們也心底發怵。
    但對方不玩女人,也不參與市場探討,他們隻覺得不屑。
    都踏馬混到這地步,裝什麽清高。
    菏市代表眯著眼睛,心中怒罵。
    直到喝醉徹底暈倒,魏瑕被小弟攙扶離開。
    菏市代表推下陪酒女,在其背脊上灑下毒,狠狠吸著,有獰笑著。
    “這條瘋狗,總算滾了!”
    其他各市代表同樣冷冷盯著魏瑕。
    都是道上混的,隻是比狠,他們不缺。
    魏瑕和他們唯一的不同,就是這人完全是個瘋子。
    至少他們不敢用硫酸賭,一旦失敗,他們就得死。
    這種人往往也是他們最忌憚的存在。
    之前被魏瑕震懾已經落了麵子,如今聽到菏市代表開口,幾人紛紛冷笑,點頭。
    銀白色麵包車,確定離開,魏瑕睜眼,強行讓自己清醒幾分,開始催吐,麵色漲紅。
    麵包車座位已經拆卸,最裏麵有盆子,吐過之後,魏瑕將自己整個人泡在其中冰塊,開始降溫。
    同時他用繩子顫抖著,死死勒在自己額頭,壓製頭疼。
    做完這些,魏瑕劇烈喘息,艱難取出畫板,開始速寫。
    他要記錄此次前來的所有區域毒代表特征。
    “菏市代表,中年,馬臉,禿頂,嘴角有帶毛黑痣,眼眶深陷。”
    “白城代表,三十歲左右,戴黑框眼鏡,身高一米七左右,左腳有殘疾症狀。”
    “鄴城代表,五十歲左右,左耳殘缺一塊,鼻梁有明顯刀疤,長約四厘米。”
    魏瑕一邊回想,一邊畫像,身軀降溫,很難受,頭疼的厲害。
    柳黃毛上車,坐在副駕,轉頭看著魏瑕,攥緊拳頭。
    冰塊桶裏,昔日溫和的老大強迫自己保持片刻清醒,記錄其他罪犯特征。
    額頭慘白臉色上,勒痕明顯,深陷皮膚。
    因為過量飲酒和碰毒,即便是冰塊水刺激,依舊讓他腳步蹣跚發抖。
    尤其是現在已是十月深秋,寒意刺骨。
    他擦拭眼淚,沒說話。
    之後畫像完畢,麵包車顛簸前行,魏瑕走出水桶,披著毯子。
    “親愛的,小妹妹,請你不要不要哭泣......”
    九十年代特有的迪斯科歌聲響起,魏瑕麵色慘白,搖頭,換成另一首歌。
    “我們是大國的巡邊人,我們要鏟除一切危險......”
    歌聲渾厚堅定,氣勢磅礴,堅毅肅穆。
    直到聽到這首歌,魏瑕狼狽臉上才露出一絲笑意,快樂聽著,哼唱。
    同時也在搖晃的麵包車上繼續取出畫板,添加描繪新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