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無形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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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展現出了極強的個人能力和敏銳的洞察力,很快就在執法係統內嶄露頭角,但晉升速度一直按部就班,直到此次趙金虎倒下,他才被陳老火線提拔為局長。
關於他的來曆、師承、背景,所有深入的調查都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這個江塵……”
歐陽誠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光幕上江塵那張略顯冷峻的照片,眉頭微蹙,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義上的好奇。
“像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查不到根腳。”
趙坤一直緊張地觀察著歐陽誠的反應,見狀連忙躬身回答。
“回三少爺,我們動用了所有能用的關係去查,結果都是一樣,這個人……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沒人知道他具體從哪來,師承何人,背後還有什麽人,隻知道他跟陳老關係匪淺,陳老對他極其信任。”
“憑空冒出來的。”
歐陽誠低聲重複了一句,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再次浮現,但這次,笑容裏多了幾分認真和探究。
“一個來曆不明,卻被陳老那種老狐狸如此看重,甚至不惜打破常規直接推到局長位置上的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靠在沙發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目光依舊停留在江塵的照片上,仿佛要透過那二維的圖像,看穿這個神秘對手的底細。
這種未知和神秘,反而激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對他而言,碾壓一個知根知底的對手毫無樂趣,而這種帶著謎團的目標,才更有挑戰性,也更能證明他歐陽誠的手段。
趙坤見歐陽誠對江塵產生了興趣,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籌碼又加重了幾分。
他趁機再次表忠心,語氣懇切地說道:
“三少爺,隻要您能出手,幫我堂哥脫離困境,讓我們趙家度過這次危機,我趙坤在此發誓,趙家上下,從今往後,必定唯歐陽家馬首是瞻,絕無二心。”
歐陽誠聞言,緩緩將目光從光幕上移開,落在趙坤那充滿期盼的臉上。
他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傲慢和糾正。
“歐陽家?”歐陽誠搖了搖頭,伸出一根手指,對著趙坤輕輕搖了搖。
“你搞錯了一件事,我要的,不是趙家對歐陽家馬首是瞻。”
他身體前傾,目光銳利地盯著趙坤,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說道:“是唯我,歐陽誠,馬首是瞻,明白了嗎。”
這話語中的含義,讓趙坤心頭猛地一震。
他瞬間明白了歐陽誠的意思。
這位三少爺,要的不僅僅是歐陽家多一個外圍附庸,他要的是趙家成為他歐陽誠個人的勢力,是他用來積累資本、展示能力的私產。
這其中的差別,意味著趙家未來的命運,將完全係於歐陽誠一人之身,與歐陽家族內部的其他人,甚至與家主,都可能沒有直接關係。
風險更大,但或許,機遇也更大。
趙坤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斬釘截鐵地應道:
“是,三少爺,趙坤明白,從今往後,趙家唯三少爺您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
能攀上歐陽誠這根高枝,已經是趙家目前最好的出路。
至於未來是成為棄子還是心腹,就看趙家,或者說看他趙坤,能展現出多大的價值了。
歐陽誠看著趙坤那毫不遲疑的表態,滿意地點了點頭,重新靠回沙發,揮了揮手。
“很好。資料我收到了,你先下去吧,等我的消息。”
“是。”
趙坤恭敬地行禮,再次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會客室。
這一次,他的腳步雖然依舊謹慎,但心中卻多了一絲篤定。
他知道,一場圍繞濱海、針對江塵和陳老的新的風暴,很可能就要由這位歐陽家的三少爺,親手掀起了。
“是。”趙坤恭敬地行禮,再次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會客室。
厚重的房門輕輕合上,隔絕了內外。
歐陽誠臉上的那絲滿意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思的表情。
他依舊靠在沙發上,目光重新投向光幕上江塵那張照片,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發出規律的嗒嗒聲。
“福伯。”歐陽誠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淡淡地喚了一聲。
他話音落下沒多久,會客室一側原本看起來是裝飾牆壁的書架,悄無聲息地向一側滑開,露出後麵一道暗門。
一個穿著深灰色傳統中式褂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年紀約在六十歲上下的老者,步履沉穩地走了出來。
他麵容清臒,眼神溫潤,但偶爾開闔間,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明與銳利。
這便是自幼看著歐陽誠長大,如今是他身邊最受信任、也最了解他心思的老管家,歐陽福。
“三少爺。”福伯走到歐陽誠身側約三步遠的位置,微微躬身,聲音平和而沉穩。
歐陽誠沒有回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光幕上,仿佛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
“福伯,你怎麽看,這個趙家,還有這個江塵。”
福伯抬眼掃了一下光幕上的信息,他顯然早已通過其他渠道了解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他微微沉吟,聲音不急不緩,“趙家如今是喪家之犬,急於尋找新的靠山,三少爺略施手段,便能將其收歸己用,代價極小,是一筆劃算的買賣,至於他們能發揮多大作用,取決於他們後續的表現和我們給予的支持力度。”
他的分析冷靜而客觀,直指核心。
歐陽誠點了點頭,對福伯的判斷表示認可。
他伸手指了指江塵的照片,“那這個人呢,查不到根腳,卻被陳老如此看重,你覺得,他會不會是……那邊的人。”
他沒有明說那邊是哪裏,但福伯顯然明白他指的是與歐陽家處於同一層級、彼此競爭甚至敵對的某些勢力。
福伯的目光也落在江塵的照片上,仔細端詳了片刻,緩緩搖頭。
“老奴不敢妄斷,此子來曆成謎,確實可疑,但陳老此人,行事向來老辣謹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