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 確鑿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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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敢用此人,必然有其倚仗,或許此人身負特殊使命,或許他背後站著連我們都未能觸及的隱秘勢力,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宜過早下定論。”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無論他是什麽來曆,他如今擋了三少爺的路,便是我們的敵人,需要慎重對待,但不必過分忌憚。”
    “敵人。”歐陽誠咀嚼著這兩個字,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露出了更加濃厚的興趣和一絲興奮。
    “一個神秘的敵人,才有意思,要是隨隨便便就能捏死的螻蟻,那也太無趣了。”
    他站起身,走到光幕前,幾乎與江塵的照片麵對麵,眼神中充滿了挑戰的欲望。
    “陳老想借他的手清理濱海,穩固自己的影響力,那我偏要把他這根釘子拔掉,讓陳老知道,這濱海,不是他一個退休的老頭子能一手遮天的。”
    他轉過身,看向福伯,語氣變得果斷。
    “福伯,這件事,交給你去辦,趙家那邊,你親自去接觸一下,給他們畫個餅,再緊緊韁繩,讓他們知道,跟著我歐陽誠,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至於那個江塵……”
    他眼中寒光一閃,“先摸摸他的底,看看他到底有幾斤幾兩,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我們在濱海埋下的暗線。”
    讓福伯親自出馬,足見歐陽誠對這件事的重視。
    福伯不僅是他的管家,更是他身邊處理隱秘事務、協調各方力量的最得力助手,其能力和手腕,遠非尋常護衛可比。
    “老奴明白。”福伯躬身領命,臉上沒有任何波瀾,仿佛隻是接到一個尋常的指令。
    不久之後,趙坤在客房中心神不寧地等待著,房門被輕輕敲響。
    他以為是歐陽誠召見,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上前打開門。
    然而,門外站著的卻不是歐陽誠,而是那位看起來慈眉善目、卻讓他莫名感到壓力的老管家,福伯。
    福伯並沒有進屋的意思,隻是站在門口,目光平淡地掃過趙坤,那眼神雖然不像歐陽誠那樣充滿壓迫感,卻帶著一種久居上位、洞悉人心的審視,讓趙坤不由自主地更加彎下了腰。
    “福伯。”
    趙坤臉上堆起比麵對歐陽誠時更加諂媚的笑容,語氣恭敬得近乎卑微。
    “您老怎麽親自過來了,有什麽吩咐,讓人傳喚一聲就是了。”
    福伯對趙坤的諂媚視若無睹,語氣淡漠地開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三少爺對濱海的事,很上心,接下來,我會親自跟你去一趟濱海,處理相關事宜。”
    這話如同天籟,瞬間讓趙坤驚喜得幾乎要跳起來。
    歐陽誠不僅答應了幫忙,竟然還派出了身邊如此重要的老管家親自出馬。
    這無疑表明,歐陽誠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遠超他的預期。
    有福伯坐鎮,救出堂哥、重整趙家,希望大增。
    他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連連鞠躬。
    “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三少爺,謝謝福伯,有福伯您老人家親自出馬,定然是馬到成功,我們趙家上下,一定全力配合,絕不敢有絲毫怠慢。”
    看著趙坤那副感激涕零、恨不得跪下來舔自己鞋底的模樣,福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但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吩咐道。
    “收拾一下,半小時後出發,此行需隱秘,一切聽我安排。”
    “是是是,一定,一定。”
    趙坤忙不迭地應承著,心中被巨大的喜悅和希望填滿。
    他仿佛已經看到,在歐陽家這棵參天大樹的庇護下,趙家不僅能夠起死回生,甚至還能攀上新的高峰。
    而他趙坤,也將成為家族中興的最大功臣。
    半小時後,一輛外表低調但內部經過特殊改裝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駛離了歐陽家莊園,直奔私人機場。
    趙坤和福伯同坐後座,趙坤依舊保持著拘謹的姿態,半個屁股挨著座位,身體微微前傾,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試圖找些話題,但福伯隻是閉目養神,偶爾嗯一聲,讓他訕訕地閉了嘴。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濱海國際機場時,已是深夜。
    機場依舊燈火通明,但比起歐陽家所在的那座國際大都市,終究少了幾分喧囂和壓迫感。
    一行人通過貴賓通道迅速離開,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站在機場出口,夜風帶著海濱城市特有的氣息吹來。
    趙坤看著眼前熟悉的城市,心中百感交集,短短幾天,卻恍如隔世。
    他轉頭看向身旁神色平靜的福伯,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歉疚。
    “福伯,實在抱歉,家裏現在……情況比較特殊,沒辦法安排太高規格的接機,委屈您老了。”
    他知道,以歐陽家的排場,出行必然是前呼後擁,何曾如此悄無聲息。
    如今趙家勢微,連像樣的車隊都難以湊齊,隻能臨時調用了幾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
    福伯目光平淡地掃過機場外略顯冷清的景象,臉上沒有任何不滿的表情,仿佛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無妨。正事要緊。”他的聲音依舊淡漠,“直接去趙家。”
    “是是是。”趙坤連忙應道,親自為福伯拉開車門,用手護住門框,待福伯坐穩後,自己才小跑著繞到另一側上車。
    車隊駛離機場,融入濱海的夜色之中。
    沒有警車開道,沒有豪華車隊護航,隻有幾輛黑色的轎車,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穿過城市,駛向位於濱海西郊的趙家祖宅。
    越是靠近祖宅,趙坤的心情就越是複雜。
    曾經的趙家,門庭若市,往來無白丁。
    而如今,高大的鐵門緊閉,門可羅雀,隻有門口兩盞昏黃的門燈,在夜色中孤零零地亮著,透著一股蕭索淒涼的味道。
    車子駛入宅院,更是能感受到一種壓抑的氣氛。
    雖然依舊有傭人走動,但個個步履匆匆,神色惶然。
    隱約地,甚至能從宅邸深處聽到一些婦人壓抑的啜泣聲,那是家族中一些女眷在為被捕的親人、為家族黯淡的前景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