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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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江塵,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黃口小兒,安敢如此辱我歐陽家,老夫今日若不將你斃於掌下,誓不為人。”
    “辱?”江塵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種憐憫,“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從你們歐陽家選擇站在法律的對立麵,選擇庇護趙家這些罪大惡極之徒開始,你們就已經在自取其辱,而我,不過是把你們那層遮羞布徹底扯下來而已。”
    他頓了頓,看著福伯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
    “至於你想動手……正好,上次陪你玩玩,還沒盡興,我也很想看看,你這把老骨頭,除了那點上不得台麵的陰寒掌力,還有沒有點別的新鮮玩意兒。”
    江塵朝著福伯勾了勾手指,動作輕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來,讓我看看你這誓不為人……到底能拿出幾分本事,千萬別讓我覺得,歐陽家真的隻剩下一些倚老賣老、卻不堪一擊的廢物。”
    “你……你……”福伯被氣得幾乎要吐血,他感覺自己的血壓都在飆升,頭腦一陣陣發暈。他一生經曆風浪無數,卻從未像今天這樣,被一個人用言語逼到如此境地。江塵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精準的刀子,狠狠戳在他的痛處。
    他不再廢話,或者說,他已經憤怒到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那洶湧的黑色氣勁驟然收斂,凝聚於他雙掌之上,使得他那雙枯瘦的手掌仿佛化為了兩塊吸納所有光線的黑玉,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危險、更加毀滅性的氣息開始醞釀。
    “江塵……受死。”
    福伯發出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咆哮,整個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攜帶著滔天的殺意和仿佛能凍結靈魂的陰寒,朝著江塵猛撲過去。
    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保留,誓要將這個屢次三番羞辱他和歐陽家的年輕人,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而江塵,麵對這含怒而來的致命一擊,眼神也終於徹底冷了下來。
    那抹嘲諷的笑意從他嘴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同萬載寒冰般的森然。
    “這才像點樣子。”
    他輕聲自語,隨即一步踏出,不閃不避,徑直迎向了那道黑色的閃電。
    新一輪,或許也是最後一輪的交鋒,即將在這被重重包圍的空地上,悍然爆發。
    兩道身影,一黑一常服,如同兩顆逆向飛馳的流星,在探照燈慘白的光柱下悍然對撞。
    “轟隆。”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沉悶、都要響亮的巨響猛然炸開,仿佛平地驚雷。
    以兩人碰撞點為中心,一股肉眼可見的環形氣浪猛地擴散開來,卷起地上無數的塵土、碎屑和血跡,如同刮起了一陣小型風暴。
    離得稍近的一些執法者甚至被這股氣浪推得踉蹌後退,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氣浪中心,福伯那雙凝聚了畢生功力、如同黑玉般的手掌,與江塵看似平淡無奇、隻是泛著一層淡淡清輝的拳頭狠狠印在一起。
    沒有花哨的招式,就是最純粹、最野蠻的力量與內力的正麵硬撼。
    福伯隻感覺自己的雙掌像是撞在了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之上,一股至陽至剛、沛莫能禦的恐怖力量沿著手臂瘋狂湧入,他苦心凝聚的玄陰勁氣在這股力量麵前,竟然如同冰雪遇陽,發出嗤嗤的消融聲,迅速潰散。
    更有一股灼熱的氣息逆衝而上,灼燒著他的經脈,讓他氣血翻騰,難受得幾乎要吐血。
    他心中駭然,這江塵的內力,竟然如此雄渾霸道,而且屬性恰好克製他的玄陰內力。
    而江塵,身形隻是微微一晃,便穩穩站住。他感受著拳頭上傳來的那股陰寒刺骨、試圖侵蝕他經脈的勁力,體內那浩如煙海的內力微微一轉,便將那點殘餘的陰寒之氣徹底化去。
    “這就是你壓箱底的本事?”
    江塵收拳,負手而立,語氣依舊帶著那份讓人火大的平淡,“似乎,比那玄陰掌也強不到哪裏去,歐陽家的絕學,看來也不過是徒有虛名。”
    福伯被這話氣得差點又是一口血湧上來,他強行咽下喉嚨口的腥甜,腳下噔噔噔連退三步,每一步都在水泥地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腳印,才勉強卸去那股恐怖的衝擊力。
    他抬頭,死死盯著江塵,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暴怒。
    “小輩狂妄!”
    福伯怒吼,身形再次暴起,不再硬拚,而是將玄陰掌的陰柔詭譎發揮到極致。
    隻見他掌影翻飛,如同鬼魅翩翩,招招不離江塵周身要害,那陰寒的掌風過處,空氣都似乎要凝結成冰霜,帶著一種蝕骨腐心的歹毒。
    江塵見狀,也不再托大,身形展動,施展出一套看似古樸無華、實則大巧若拙的拳法。
    他的拳勢並不快,卻總能恰到好處地封住福伯那如同毒蛇般刁鑽的攻擊。
    拳掌相交,發出砰砰砰的沉悶聲響,每一次碰撞,都有一股氣勁四散溢開,吹得兩人衣袂獵獵作響。
    “你就隻會像隻老鼠一樣躲躲藏藏,玩弄這些陰毒的把戲嗎?”
    江塵在交錯而過的瞬間,冷冷開口。
    “黃口小兒,懂得什麽,武道之爭,勝者為王,隻要能殺你,手段如何,重要嗎。”
    福伯咬牙切齒,掌法越發狠辣。
    “勝者為王?可惜,你今天注定是那個敗者。”
    江塵格開一記襲向肋下的陰掌,反手一記淩厲的手刀切向福伯脖頸,“你以為憑借這點見不得光的手段,就能撼動律法綱常?真是天真得可笑。”
    “律法?綱常?那不過是束縛弱者的枷鎖,在真正的力量麵前,這些都是狗屁!”
    福伯側頭避開手刀,一記撩陰腿無聲無息地踢出,歹毒異常。
    “冥頑不靈。”
    江塵腳下步伐玄妙一錯,輕易避開這陰險的一腳,同時屈指一彈,一道凝練如實質的指風射向福伯眉心。
    “今天,我就打醒你這老糊塗。”
    兩人一邊激烈交鋒,拳來腳往,氣勁縱橫,一邊言語上毫不相讓,互相攻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