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一章 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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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俯身,眼神銳利如鷹,手臂穩如磐石,輕輕一推杆。
    “啪。”
    一聲清脆的撞擊,目標球精準落袋。
    旁邊一個心腹小弟立刻誇張的拍手叫好。
    “刀爺好球,簡直就是台球之神轉世!”
    其他小弟也紛紛跟著起哄,諂媚之聲不絕於耳。
    “刀爺今天手風真順。”
    “那是,刀爺出手,哪有失手的時候。”
    刀疤直起身,臉上那道疤隨著他咧開的嘴角扭動,發出一陣爽朗卻帶著幾分粗獷的笑聲。
    “哈哈哈,又贏了,沒意思,歇會兒再玩。”
    他隨手將球杆扔給旁邊的小弟。
    立刻有小弟殷勤地搬來一張看起來頗為舒適的靠椅,另一個小弟則趕緊遞上一瓶打開的礦泉水。
    刀疤大馬金刀地坐下,翹起二郎腿,慢條斯理的喝了幾口水,這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李建國和王富貴,目光懶洋洋地掃了過來,語氣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隨意。
    “喲,有客人啊。”
    李建國見狀,連忙拉著王富貴上前幾步,臉上堆起恭敬的笑容,微微欠身道:
    “刀爺,打擾您雅興了。”
    “哎,李老板這話就見外了。”
    刀疤擺了擺手,臉上掛著看似和煦的笑容。
    “你李老板是我刀疤的朋友,什麽打擾不打擾的,太客氣了。”
    他心中自有計較,這個李建國做生意還算上道,平時沒少通過各種方式給他上貢,算是比較懂規矩的自己人,因此態度也還算客氣。
    他對著旁邊的小弟示意了一下:“給李老板看座。”
    一個小弟立刻又搬來一張凳子,放在刀疤側前方不遠不近的位置。
    “謝謝刀爺。”
    李建國受寵若驚地坐下,隻坐了半個屁股,姿態放得極低。
    刀疤的目光這才落到一直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王富貴身上,挑了挑眉,帶著幾分好奇問道:
    “李老板,這位是?看著有點麵生啊。”
    李建國趕緊介紹:“刀爺,這是我女婿,王富貴。”
    他用手肘悄悄捅了一下王富貴。
    王富貴聽到提到自己,連忙抬起頭,臉上擠出他自認為最和善,最謙卑的笑容,正準備開口自我介紹,順便想提一下自己王家村村長的身份,或許能增加點分量。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李建國就搶先一步,用一種帶著明顯鄙夷和不耐煩的語氣說道:
    “就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鄉下人,沒出息的玩意兒罷了,讓刀爺您見笑了。”
    王富貴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準備好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裏,一張臉漲得通紅,尷尬得無地自容,隻能訕訕地低下頭,心裏憋屈得要命,卻又不敢表露分毫。
    刀疤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敏銳察覺到李建國語氣中對這個女婿毫不掩飾的輕視,以及王富貴那副上不得台麵的窩囊樣子。
    他眯起那雙帶著疤痕的眼睛,如同審視貨物般上下打量了王富貴一番。
    王富貴被刀疤看得渾身不自在,感覺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在身上爬,冷汗順著額角滑落,雙腿又開始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
    對於他來說,接觸刀疤這樣的大人物,隨時隨地都會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打量了幾秒鍾,刀疤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李建國,直接切入主題。
    “李老板,咱們也是老交情了,就不繞彎子了,你今天特意帶你這……女婿過來找我,是不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了,需要我幫忙出麵解決一下?”
    李建國連忙奉承道:“刀爺您這眼光,真是這個。”
    他豎起大拇指,“一眼就看出來我們是有事相求。”
    刀疤哈哈一笑,顯然對這種奉承很受用,他摸了摸臉上的疤,帶著幾分自得說道:
    “在道上混了這麽多年,要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我刀疤早就不知道栽在哪個陰溝裏了,說吧李老板,到底什麽事讓你這麽發愁,還特意把你這位女婿帶過來。”
    李建國歎了口氣,臉上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指著王富貴罵道:
    “還不是因為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在鄉下惹了天大的麻煩,自己擺不平,差點把小命都搭進去,甚至差點連累我的女兒,這灰溜溜跑回來求我,我怕總不能不管他。”
    刀疤的目光再次落到王富貴身上,帶著幾分玩味和審視,戲謔地問道:
    “哦?你想找我幫的忙,是跟他惹的麻煩有關?”
    他倒是不建議幫忙平事。
    李建國可是有錢人,自己能幫點小忙,賺點零花錢花花也不錯。
    再說了,平日裏對方沒少拿錢來支持他,遇到事自己總不能袖手旁觀。
    “正是。”
    李建國點頭,然後瞪了王富貴一眼,語氣嚴厲道:
    “你自己跟刀爺說清楚,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要是再敢有半句隱瞞或者誇大,別說刀爺不幫你,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王富貴知道這是決定能否報仇雪恨,拿回賬本的關鍵時刻。
    但他哪敢說實話,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臉上堆起極度委屈和憤慨的表情,添油加醋的說道:
    “刀爺,事情是這樣,我們王家村,前幾天來了個叫江塵的外鄉小子,那家夥……那家夥簡直就是個土匪惡霸,仗著自己有點力氣,橫行鄉裏,無法無天。”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刀疤的臉色,見對方隻是麵無表情地聽著,便更加賣力地渲染起來:
    “我作為一村之長,看他形跡可疑,就好心過去盤問了幾句,言語上客客氣氣的,可您猜怎麽著?那小子二話不說,直接就動手打人,把我帶去的幾個本家侄子打得滿地找牙,這還不算,我老婆翠花上去勸架,他竟然……竟然連女人都打,一巴掌把我老婆扇倒在地,還踹了她一腳,您看看我這臉,這也是被他打的。”
    他指著自己還有些紅腫的臉頰,聲音帶著哭腔。
    他刻意隱去了自己強收修路款,江塵是為根生伯出頭以及賬本的真實性質,將江塵描繪成一個無故行凶的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