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手抖的人學什麽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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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發突然且迅速。
    江月躲在醫療處的鐵床下,被震地暈過去了幾秒,又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醒來。
    第一軍校這種地方,要麽不受襲擊,要麽一被襲擊就覺得是大事,對方一定是有備而來,不會放個炸藥就走。
    江月迷迷糊糊睜開眼,腦袋劇痛,耳邊還似乎殘留著嗡鳴聲,原本就是不想躺醫療艙才選擇的保守治療,現在看來,要是能活著逃出去,是逃不開了。
    江月第一時間騰出手拉下了光腦的音量,然後給自己的輔導員打了個電話。
    更深露重的時間裏,江月那個輔導員睡得正香,先是聽見一聲爆炸聲,又是接到江月的視頻通話,點開發現對方似乎在什麽漆黑的地方。
    導員還沒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耐著性子等了一會,江月都沒有說話,正準備教育教育自己學生沒事不要大半夜給老師打電話的導員,忽地聽到對麵傳來一聲輕微的呼救,然後是刀子劃破皮肉的細微聲響,他混沌的腦子立馬清醒,迅速穿好衣服,用光腦開了分屏,聯係軍校領導和警衛部。
    江月看著門口,從尚未開啟的門外傳來血腥氣,江月趴在地上休息了會,然後從腰間儲物折疊空間裏掏出一支體質速激,單手給自己注射。
    冰涼的液體順著血液蔓延江月的全身,心髒上的鈍痛,耳朵的不適都漸漸消失。
    “嘭!”地一聲,江月的房門被人砸開,醫院的鐵架床被爆炸餘震,震到了角落,被一旁的醫療器械砸得中間幾乎凹到了地麵,江月縮在床底下偏床頭的那邊,小心翼翼地放緩呼吸,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對方漆黑的鞋。
    許是覺得被壓塌的鐵床下有人的可能性很小,對方粗略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外頭的腳步聲來來回回。
    把光腦聲音關閉的江月也沒能聽到他導師苦口婆心,一心一意的鼓勵她,安慰她,讓她一定要堅持住。
    這是這位導員上班第一年!第一年就有學生出事!他能在輔導員的位置上坐大半輩子的冷板凳,他現在是真的很慌。
    根據僅有的畫麵,地板磚和鐵架床認出是醫療處的標配,帶著人就緊趕慢趕地往醫療處走去。
    這頭的江月,在外頭的聲響漸漸消散,對方應該去別的樓層了搜查時,江月悄無聲息的從鐵架床下爬了出來,然後翻窗踩在製冷機外箱上,她目前在六層,這個高度摔下去肯定會死,但她可以從六層沿著每層窗台爬到一樓去,也可以借著黑夜遮掩,就在這裏呆著。
    但江月從不期待好運,相反萬事都做好最差的準備。
    最後她還是決定,踩著製冷機外箱和窗戶慢慢往下爬,誰知剛爬了兩層就迎麵和居高臨下地和一個青年對上了視線。
    江月:“......”
    青年:“......”
    兩人四目相對,麵麵相覷,雙方眼裏似乎都有驚訝閃過。
    青年狀態不好,脖子上被帶著抑製環,手被綁在身後,看起來像是那群人找到,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沒有殺死,隻是匆匆捆綁住。
    江月看了眼他,在心裏略微猶豫了下,這人在這,救還是不救。
    救的話,她一個體質F級的戰五渣,分分鍾把自己搭進去,更何況,那群黑衣壞人抓住他也隻是綁在這裏,一開始不殺,後麵要殺他的可能性也很小。
    但不救的話,萬一呢?畢竟事關生命,要把對方的命交給那群底細不明的壞人嗎?
    更何況就算是不殺,那眼前人也還有苦頭吃。
    江月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從自己腰間的折疊空間內摸出一把匕首,新開的匕首,還沒用過,江月把刀身咬在嘴裏,手攀上窗沿。
    現在這個位置離那個青年還有一段距離。
    牆麵被炸了個巨大的豁口,青年就靠在豁口邊,半死不活地躺在那,綢緞一樣的黑色長發落在碎石灰燼裏,矜貴又脆弱,江月看著嘖嘖暗道:“天殺的,誰這麽對一個指揮!”
    眾所周知,指揮體質一般,即便通過訓練把等級提上去,力量和技巧遠遠不如一般的單兵。
    所以當抓到一個指揮,一般也就是捆了丟一旁,哪有又是打一頓還給帶能量抑製環的。
    江月盡可能地不發出聲響,悄悄摸到離黑發青年最近的地方,剛直起身就和黑發青年旁邊的坐在地上的穿著黑色防護服的看守四目相對。
    電光石火之間江月手速飆升,硬生生在那黑色防護服的人沒來前用小刀劃開了黑發青年手腕上隨意從醫院某地收羅來的繩子。
    黑發青年手上繩子一鬆,劍眉下壓眼神一淩,往前一撲,環著江月的肩膀直接從十六樓上墜了下去。
    江月瞳孔猛地一縮,我咧個恩將仇報啊!
    十六樓啊!剛才江月都沒敢直接往下跳,她一個F級啊!就算用了藥劑也隻是改變了力氣速度,血肉之軀還是那個血肉之軀。
    黑色防護服的男人伸手沒抓到她們,隔著防護服的口罩,江月都能感覺到這人的氣急敗壞。
    黑發青年帶著她急速下墜,但麵色並沒有一絲一毫地改變,他左手環著江月,右手伸向自己脖子上的抑製環,摁下開關,直接拆了下來,瞬間,江月的視線忽地扭曲,等能睜眼看清時就看見鋪天蓋地的銀色,巨大的機械造物呈現在江月麵前,流線型流暢又淩厲的機體熠熠生輝,天使版的四翼展開在月色之下,冰冷的鐵皮如同溫軟輕盈的羽毛一般舒展,修長寬厚的手掌保護住了江月的頭,擦著醫院門口盛開的月季往天空上飛去。
    江月躺在巨大的鋼鐵造物的手掌上,有些驚歎。
    機甲啊!
    由黑發青年召喚出來的機甲帶著江月躲過了幾發子彈,飛速遠離,並不戀戰。
    他似乎有任務在身,揮舞著機甲翅膀往教導處飛去,他要去找教導處找輪值老師救人。
    帝國第一軍校占了幾乎首都星十分之一的地區,整個校區大得嚇人。
    隻是平時有校內懸浮車出行才沒有受到影響。
    醫療處的建置向來要考慮環境安靜,適宜療養,所以被安置在離校區中心最遠的地方。
    也因為這個,被送來醫療處的江月即便再爭分奪秒地學習,也沒有立刻回宿舍。
    後麵穿黑色防護服的人似乎不想就這樣放棄,還跟著跑了一段路。
    子彈跟不要錢一樣隨意發射。
    好在江月在前方看見了有幾麵之緣的輔導員,她拍了拍青年的手掌示意對方可以下去。
    青年正全神貫注地避開身後飛來地子彈,手掌連接著機甲,猛被人拍了兩下,心下一駭,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
    就要和援軍說上話,迎來今夜曙光的江月,被抖下了四翼機甲的手掌。
    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