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麽秘密？”莊曉精神一振，“咱們以前那高中還有秘密的？校領導貪汙還是瀆職的秘密？”
    來了！
    沒想到他當初怎麽找也找不到，此刻已經不想去探究的“秘密”居然如此戲劇性的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不知道。”董澤宇秒答。
    “啊？”莊曉懵了一下，“不是，你說不知道？”
    “對啊，那些隻是劉浪留下的遺言裏麵說的，學校在那之前就被拆了重建了教學樓，鬼知道那裏有什麽秘密。”董澤宇說的理直氣壯，“不過那些教學樓確實是徐國平投資拆除重建的，但就算有什麽秘密也都隨著重建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了。”
    莊曉皺眉，“所以你們沒去調查徐國平？”
    “當然不是，我們通過李叔的案子順藤摸瓜查到了徐國平身上。”
    董澤宇拿著牙簽紮了果盤裏的一小塊蘋果送進嘴裏，接著道：“李叔車禍的肇事司機就是徐國平派來的，我妹順著這條線查到了徐國平那家等風來醫療研發機構的貓膩，發現他們治療弱視的臨床藥物副作用極大，而且已經在全國各地造成了數十起傷殘乃至死亡，於是我們申請批捕了徐國平，我妹就是因為這件案子升的職。”
    頓了頓，他神色有些黯然，“我們這也算是替李叔報仇了，而且還破了他心心念念的那起案子，希望他在天之靈能夠瞑目吧......”
    莊曉摩挲著下巴，“那你們沒從徐國平那兒審問出當初的事情？”
    “沒有。”董澤宇攤手無奈，“那老頭得了癌症，一直在取保候審的狀態，最近到了晚期頂不住了，已經在ICU待了大半個月了，按照醫院的說法，最多也就這幾天了。”
    “這老東西這麽個死法還真是便宜他了。”莊曉頗為感慨。
    雖然這兩次徐國平沒傷害到他身邊的人，但“以前”幹過啊，況且他開發的那個藥物害死那麽多人，結果最後癌症死了，還真是老天不公。
    “嗐，誰說不是呢，我們還查到他跟當初那案子有關係，隻是可惜大概也沒後續了。”董澤宇歎了口氣。
    莊曉疑惑，“當初的案子？”
    董澤宇側頭看了眼自家妹妹。
    董葳蕤淡淡道：“你還記得初中的古時月嗎。”
    “古時月......”
    莊曉頓時眼前有些恍惚。
    那張已經有些模糊的臉仿佛再度出現在他眼前。
    【我以後一定會治好的你眼睛......】
    “那件事...也有關係嗎？”
    那是他不願意回憶的事情。
    “有那麽點兒關係。”董澤宇接道：“當初古時月全班人中毒，死了十幾個學生，然後她本人失蹤了，徐國平就是當時她們班的化學老師，按照他多年前提供的證詞，古時月就是在他那裏偷來的化學試劑。
    “不過他當初教了十幾個班，所以...真不好說。”
    “所以......”莊曉語氣忽然有些幹澀，“學校所謂的‘秘密’可能跟當初那個集體中毒案件有關？”
    “隻是猜測，畢竟現在所有證據都沒了。”董澤宇聳了聳肩，“我們同事現在就三班倒守在ICU呢，說不定他今天就死了。”
    莊曉疑惑，“這麽確定？”
    “他兒子打算放棄了，哦，就是咱們以前高三的數學老師徐啟成。”
    董澤宇笑道：“這對兒父子看上去關係不太好，徐啟成下午跟醫生說打算放棄治療，然後回家收拾遺物去了，到時候火化的時候一起去火化掉，咱們這裏的習俗嘛。”
    莊曉此刻卻福至心靈，仿佛一道電流穿過他的腦海，把無數信息都串流了起來。
    劉浪留下的線索，所有調查的學校的警察都會因為所謂的“意外”死於非命！
    無論是董澤宇還是李明！
    而且所有人的死亡都是因為發現了徐國平的“秘密”！
    董葳蕤、舒蝶、羅維、沈興、劉豔、劉浪！
    而那個“秘密”就在高中的行政樓一樓辦公室裏！那間辦公室...原本就是初中部跟高中部沒拆分之前的初中部化學辦公室！
    不對！不是化學辦公室！
    莊曉想起了之前某次時間回溯到八年前的時候徐老師說過的話！
    【我爸以前在那邊初中當化學老師的時候還兼任學校後勤部門的負責人，他的辦公室就在那棟樓一樓。】
    後勤部門的負責人！
    如果是這樣，那徐國平當然能管理所有化學材料！
    甚至...有關學校的資料！
    而如果這麽算的話，莊曉也猜到了！
    也許...這條“故事線”的開始與終結，就是那兩件事！
    如果這條“故事線”的開端並非董葳蕤或者舒蝶的死亡，那麽會是什麽呢？
    莊曉回溯的那天有什麽事是一定發生的？
    答案隻有一個！
    那就是無論怎麽回溯，那天半夜徐國平都去了高中行政樓一樓他原來的辦公室！
    那就是故事的起點！
    而故事的終點...也隻有兩個可能！
    要麽是徐老師燒掉了有關徐國平的遺物，導致“故事線”的結束，要麽...就是徐國平的死亡結束了這條“故事線”！
    莊曉腦海中無數畫麵一閃即逝。
    是的！
    他第一次從八年前回來之後就去了科技園視察，當時那位領導就說沈興去看望重病的徐國平！
    第二次自己沒去關注。
    之後幾次也是。
    而這一次...他同樣病危！
    莊曉馬上抬頭語氣急促吩咐舒蝶，“小蝶，馬上聯係醫院！先不要放棄治療！所有好藥全都給我用上！務必讓他多活幾天！”
    見董澤宇他們一臉懵，莊曉露出一抹獰笑，“那可是我老師的父親，我還沒去看望過他，他怎麽敢去死的？”
    現在他的身份不同以往，他如果說要去看望徐國平，那在他去之前，市裏麵也不會讓他死。
    舒蝶點頭，“我馬上安排。”
    接著莊曉站起身，對董家兄妹抬抬下巴，“太師，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徐老師？省的人家說咱們過去老師家裏出了事，咱們做學生的卻不去看望。”
    董澤宇雖然不知道莊曉為什麽有這種想法，但他馬上點頭起身，“有一說一，確實，那咱們就一起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