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紅蓮教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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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驤軍離開慶州,已經三日。
    而紅蓮的眼線將龍驤侯在慶州剿滅紅蓮分壇的消息,帶回了紅蓮教的總壇。
    在北滄山一處清幽的山洞之中。
    幾十名紅蓮教的壇主齊聚。
    北川布局一朝被破,讓紅蓮教損失極大。
    很多謀劃也無法實施,所以總壇必須盡快拿出應對的法子才行。
    此時坐在主位上的,是名身材高大的男子。
    讓人在意的是,此人的臉上,戴著一張覆蓋著眼鼻的銅製麵具。
    麵具做工很是精致,與人的臉型非常貼合,從眼洞之中隻露出一對鷹隼一般的眼睛。
    被他的目光不經意掃到,總會讓人感覺到透骨的冰寒。
    此人便是這一任的紅蓮教主,方宏天。
    方宏天接任教主以來,行為極為謹慎,出入皆戴麵具。
    即便是在座的各位壇主,見過真容的也不過是寥寥幾人。
    坐在教主左手邊的,是一麵戴紅紗的妖嬈女子。
    此女身形曼妙,眼神靈動勾人心魄。
    她便是現任紅蓮聖女,黎紅蟬。
    而在教主右手邊,則坐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
    老者臉上布滿了深深的皺紋,雙眼略顯混濁,卻依舊銳利如鷹。
    他便是紅蓮的大掌教,郭霖九。
    此三人便是當今紅蓮法教的核心人物。
    在他們麵前,一位負責北川道諸事的壇主正在躬身奏事。
    “啟稟教主。”
    “龍驤侯欺人太甚,聖教在慶州布局十幾年。”
    “卻被她一朝所破。”
    “原本作為朝廷眼線的竇家也被她拔除,”
    “手下香主信眾損失頗大。”
    “龍驤侯如此仇視聖教,以後必為我教禍患。”
    “如何處置,還請教主定奪。”
    教主方洪天戴著麵具,很難看清其情緒。
    不過他散發出的無形氣場,卻頗有壓迫感。
    方宏天略一思量,悠悠的說道。
    “竇家要為自家兒子配陰婚。”
    “毀了我聖教的布局。”
    “死有餘辜。”
    “不過這龍驤侯,竟然與我聖教為敵。”
    “那定然也不能放過。”
    “這一次她在赤水河僥幸大勝,對她來說,也是福禍難料。”
    “她與上京勳貴,尤其是輔國將軍隔閡頗深。”
    “我們大可用這個做點文章。”
    聽聞此言,洞中眾人都是麵麵相覷,不理解教主什麽意思。
    方宏天一翻手,手掌中便多了一塊黑色的腰牌。
    “前幾日。”
    “我們教中混入了一名武德司的密探。”
    “這是從他身上繳獲的,武德司巡檢校尉腰牌。”
    “這武德司,是梁朝巡查天下武人的機構。”
    “現在已經被輔國將軍鄭天雄掌控。”
    “你們說,如果有人帶著這腰牌,化妝成武德司的密探,”
    “去接近龍驤侯,還要刺殺她。”
    “她會不會就此反叛,與朝廷為敵?”
    方宏天的話音一落。
    馬上就有壇主反應了過來。
    一名尖嘴猴腮的壇主,躬身施禮說道。
    “妙啊,教主英明。”
    “這一招驅狼吞虎,能讓他們梁國勳貴內鬥。”
    “他們鬥的魚死網破之時。”
    “我們聖教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其他壇主也是紛紛點頭,表示明白了教主的方略。
    這時一位壇主拱手問道。
    “不知教主,此事由誰執行。”
    方教主,略一思索。
    然後轉頭,對著左手邊的紅衣聖女黎紅蟬說道。
    “這龍驤侯也是女子。”
    “聖女,你敢不敢與她較量一番。”
    身旁的紅衣美豔女子連忙起身,表情肅然的對著方宏天,躬身施禮道。
    “玉蟬謹遵教主之命。”
    “我願為聖教分憂。”
    不提紅蓮教正在謀劃報複。
    這幾日最為不安的,其實是慶州將軍齊德寬。
    龍驤侯的妹妹在自己轄區出事。
    他總覺得於心不安。
    好在女侯爺並未怪罪齊將軍。
    這反倒讓他感覺更加過意不去。
    此件事了,龍驤軍要入京敘功,不能在慶州久留。
    為表歉意,齊德寬就籌備了大量的軍資糧秣,送入軍中。
    女侯爺帶軍離開之時,齊德寬更是帶著慶州百官送出十裏之遙。
    大軍啟程不久。
    龍驤侯卻在為一件事頭疼不已。
    那就是自己的妹妹白雨萱病了。
    將白雨萱從竇家莊救出之後。
    這位白姑娘雖然身體並無大礙。
    但精神受創頗深。
    最典型的症狀,就是這幾日一直被噩夢所侵擾。
    此外就是怕獨處,怕黑。
    女侯爺更是數次見到自己的舍妹,在噩夢中驚醒喊叫。
    這讓她憂心不已。
    於是龍驤侯,隻得派快馬返回慶州城,請來城中最好的郎中給白雨萱看病。
    對於這種心病,這些郎中也沒什麽太好的辦法,隻能給白雨萱開一些安神的方子調理。
    但吃了幾副藥,卻沒有什麽效果。
    白雨萱晚上依舊被噩夢所折磨。
    其實仔細一想,也可以理解。
    白雨萱一個姑娘家,被困在漆黑的棺材中和一具屍體獨處那麽久。
    她沒直接瘋掉,已經算是心智堅強的了。
    在心理上產生一些創傷,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不過女侯爺發現。
    舍妹的這個心病,也不是全然沒有解法。
    而且解決的辦法也不難。
    那就是李原。
    白雨萱隻要是視野之內有李原存在,就會變的非常安心。
    更有一次,女侯爺和李原在館驛的前廳商討軍務。
    在後屋休息的白雨萱知道李原在前廳,居然一夜安眠,睡的十分香甜。
    這讓龍驤侯非常意外。
    女侯爺想了解此事緣由,更為了能一勞永逸的治愈妹妹。
    特意請來了慶州知名的幾位郎中詢問。
    聽完女侯爺的講述。
    幾位郎中都是閉目沉思。
    其中最為年長的一位,撚著胡須思索了一番,對著女侯爺回道。
    “啟稟侯爺,在下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女侯爺眼睛一亮,忙道。
    “先生請說。”
    老郎中眼神閃動,口中說道。
    “在老夫看來,白姑娘的病,其實更像是神詭作祟。”
    “侯爺曾說過,白姑娘幾日前,曾被困於墓中與屍骸為伴。”
    “這就對了。”
    “白姑娘是女子之身,陰氣重,最易招惹邪祟。”
    “想必在這期間,怕是有邪祟沾染了白姑娘的心智。”
    “所以我們這些郎中的藥石,對其無用。”
    “因為白姑娘的病不在身,而在神魂。”
    聽聞此話,女侯爺覺得有理,便微微點頭。
    “原來如此。”
    隨即又疑惑的問道。
    “那為何,李校尉在,舍妹的病情就會好轉呢?”
    老郎中嗬嗬的笑了起來。
    “啟稟侯爺,李校尉的事跡我們也聽說過。”
    “聽聞他在赤水河前線,大破鐵勒兵馬,槍挑鐵勒搏虎勇士。”
    “是咱們大梁軍中一等一的勇士,沒錯吧?”
    女侯爺點了點頭說道。
    “確是如此,李校尉可說是勇冠三軍。”
    “在赤水河更是殺敵無數。”
    老郎中雙手一合,高興的說道。
    “這便對了。”
    “侯爺請想,李校尉連鐵勒人都怕,那些邪祟同樣也怕。”
    “老夫曾聽聞,這不幹淨的邪祟,最怕兩種人。”
    “其一是至剛至陽之人,其二,就是煞氣重的人。”
    “我觀李校尉,氣度穩重,有龍虎之姿,本身就是至剛至陽之人。”
    “在赤水河更是大破鐵勒人,斬首無數,這積累的煞氣更是衝天。”
    “荒墳野塚的邪祟,禍害下普通人還行,遇到了李校尉這種陽剛的武人必然驚恐逃散。”
    “所以,隻要李校尉在場,白姑娘自然無礙。”
    聽老郎中說的在理。
    女侯爺恍然大悟,微微點頭。
    “說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