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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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白山有兩條路,一條是附近村民經常進山的山路,這條路好走一些,進山也比較容易。但是因為來的人太多了,好一點的藥草野物就很難找到。
    而通往深山的另外一條路,則比較隱蔽。狹長蜿蜒如同羊腸子,路上全是怪石藤蔓荊棘,非常難走。加上深山密林會有凶猛野獸出沒的緣故,這邊鮮有人至。
    上一世,為了給病重的親人補充營養,她多次沿著這條山路進山。采蘑菇、打鬆子、挖草藥、打野兔,既能換一些錢補充家用,也能給家裏人補充營養。
    可以說婆婆就是靠著這座大山的饋送,才苦苦支撐了最後兩年。
    唐月寒按照記憶中的路線,熟門熟路直接拐上小路。
    她記得往前左拐,一棵大鬆樹下就有一大片紅天葵。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找過去,看到麵前情景,她不由得意咧嘴笑笑。
    還真是跟記憶中一模一樣!鬆樹下的紅天葵又大又肥,挖一些回去種植到院子裏也能活,就算是打不到野獾,這些也足夠給近東敷藥用了。
    唐月寒把背後的籃子放下,拿起鐮刀就是一通忙活,專門挑選那些大的下手。仔細連根帶莖葉都挖出來,特意割一些青草蓋在紅天葵上保持水分,等回去就種到菜園裏。
    “呃啊呃……”
    一陣類似驢叫喚的聲音由遠及近突然傳來,她頓時警鈴大作,起身躲避到了一塊大石頭後麵。
    荒山野嶺的,自然不會有驢出沒,而叫聲最接近驢的動物,那就是野獾!
    正所謂心想事成,難不成這裏的土地爺也知道她心中所想,特意饋送了一隻野獾給她!
    她握緊手裏的鐮刀,警惕朝著聲音傳來方向張望。
    一陣騷臭味突然從身後襲來,一回頭,就看到一隻齜牙瞪眼,披著一身灰黑鬃毛,模樣醜陋的大個頭野獾,前腿支棱站立後腿蹲下做跳躍狀,朝著她就撲過來!
    “閃開!”
    一道軍綠身影突然閃出,敏捷將她拉到一邊,順手奪過她手裏的鐮刀,哢一下砍刀野獾前腿上,接著長腿一邁,如同靈猴般縱身一躍,人直接跳到五米開外空地!
    竟然是周遠東!
    唐月寒不由眉頭一皺,他怎麽會在這裏?
    莫非,他在跟蹤自己?
    很顯然,此時周遠東明顯激怒了那隻大個頭野獾,前腿中了一鐮刀的野獾血水嘩嘩直流,咧嘴露出一嘴參差不齊的獠牙,呃啊呃的驢叫聲越發高昂了。
    野獾是群居動物,萬一他的叫聲引來了同伴,那可就有麻煩了!就算是周遠東功夫超強能以一敵十,但架不住山裏野獸太多!
    好不容易老天垂憐重生,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呢,可不能就這麽交代了!
    唐月寒彎腰,撿起幾塊拳頭大的石頭,飛快朝著野獾的方向跑過去!
    此時,周遠東正揮舞著鐮刀,巧妙同野獾周旋。這野獸雖然凶猛,可智商著實不高。他往左邊躲,那野獾肯定是同方向撲過來,他則乘機閃到另外一邊,抄起手裏的鐮刀哢哢就是砍!
    刀刀都是要害之處,偏偏這野獾又是個抗造的,腿上冒著血水也繼續拚命!
    被激怒的野獾背水一戰,動作越發瘋狂,偏偏這個時候,唐月寒竟然跑出來湊熱鬧!
    盡管他不喜歡她,卻不願意她出意外!
    砰!
    一塊大石頭突然扔了過來,結結實實打在了他的小腿上!緊接著另外一塊石頭又砸了過來,哐當一下砸到了野獾的腦袋上!
    周遠東抬頭一臉驚詫模樣,她竟然有如此準頭!剛剛還拚死一搏的野獾,腦袋上被砸出了一個血洞,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隻是,他挨打的那條腿,此時也疼的厲害……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是故意打到你的,有沒有打疼……”
    唐月寒一臉慌亂跑過來,蹲下身利索挽起他的褲腿。
    嘿嘿!這一下真是恰到好處,砸出來一塊淤青,盡管沒有傷筋斷骨,卻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比起他上一世騙她摘她一顆腎,她這點動作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的偽裝恰到好處,既不能讓他看出她是存心報複,更不能讓她看出她身上有著古武功夫。
    貓戲老鼠巧用招,騎驢看唱本,慢慢跟他玩。
    “沒事,走吧……”
    周遠東不疑有他,畢竟八年前,她就來到了白羊村家裏跟父母弟妹一起生活,她能有什麽本事?
    兩個人一路返回,發現王桂花正站在大門口,朝著路上焦急張望。
    看見一前一後回家的兩個人,原本一臉焦急的王桂花頓時間喜上眉梢。謝天謝地,吵歸吵,鬧歸鬧,小兩口吵架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的,隻要能在一張床上睡,早晚能和好。
    “這是進山了?瞧瞧身上這一身露水。快洗洗換上衣服……遠東你也是似的,大清早讓月寒上山幹什麽,你自己不能去?”
    “這都幾點了,近東你不上班去啊……”
    “你這衣服怎麽這麽埋汰?你穿成這樣,你的兵能服你?快換衣服去!”
    周遠東點頭喊聲娘,放下背簍往東屋走。身上的衣服都被野獾扯碎了,他還要到單位上班,自然得換身幹淨衣服。
    換好衣服出來,把髒衣服放到臉盆裏。王桂花拉著唐月寒坐在陰涼裏說話,看他離開,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嗬嗬,她本事真大,娘徹底被她征服了,這會定是因為打野獾的事情,刻意在娘麵前邀功呢。
    他抬腿大步流星離開。
    王桂花絮絮叨叨拉著唐月寒說個不停。
    “家裏有男人,這些事哪能你幹,多危險啊?近東燙傷了,用馬齒筧敷敷就行了!以後這些事,就讓遠東幹!”
    唐月寒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滾了出來。
    上輩子娘也是這麽疼她,她跟周遠東鬧了別扭,娘永遠是打罵周遠東,有理沒理向著她。娘說,她命苦,她來家裏的時候,她正發著高熱,等她賣血給她買來藥,連續三天高燒的她,把之前的事情全都忘了。
    除了自己的名字叫唐月寒,她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了。為了讓她留在村裏落下戶口,娘隻得給她定了娃娃親。
    為了留下她,娘挨了公公多少打?這一世,必須讓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