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令月側過頭，忽而一笑：“那《國色》片方最好祈禱不要撞見我們。”
    “……啊？”
    顧時靜懷疑聽錯了。
    不應該是她們主動避開《國色》的定檔時間嗎？
    顧時靜開口，試圖讓溫令月明白一件事：“我們對上《國色》，幾乎沒有勝算。”
    以曾導的票房號召力，她們拿什麽比？
    “顧姐。”
    明滅不定的霓虹燈光打在溫令月的側顏，映出她認真的神色。
    “光環會黯淡，流量會消散，熱度會退卻。大浪淘沙，唯有作品才是核心。”
    顧時靜仿佛被擊中，一時無言。
    次日。
    華馥公司大樓。
    “溫總好。”
    溫令月從前台經過，一連串的聲音響起。
    “令月，你來了。”
    溫令月停住腳，前方轉角處，一道儒雅的身影出現。
    “薑肅？”
    溫令月走上前，眉目如刀：“你來華馥做什麽？”
    薑肅看著氣勢淩人的女兒，嘴角掛著笑，心底卻泛起苦意。
    溫令月她還好意思問！
    華馥這一年發展迅猛，薑氏集團作為老牌香企，營收被華馥衝擊得不斷下滑。
    他來這兒，就是為了見這個逆女！
    他要掌控華馥！
    “我來這兒是為了——”
    溫令月抬手：“算了，我懶得聽。”
    她對員工說：“叫保安，趕走。”
    “以後薑肅與狗不得進華馥。”
    溫令月說完，懶得再看薑肅一眼，越過他走向總裁辦。
    “……”
    薑肅滿腹的話被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憋得他臉都紅了。
    “撲哧。”
    不知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
    隨後便是哄堂大笑。
    許多員工笑得趴在桌子上。
    薑肅老往華馥跑，時不時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老板架子，他們早就看不慣了。
    如今老板回來，三句話堵得薑肅沒話說，簡直是大快人心。
    “你們！！”
    薑肅氣得吹胡子瞪眼！
    逆女！
    這群員工也不懂禮數！
    他怎麽說也是薑氏集團掌權人，這群人居然敢嘲笑他？！
    人事總監主動站出來，忍住嘴角的笑：“薑總你趕緊走吧，保安一會上來了。”
    “哼！”
    薑肅轉身就走，背影都帶著一股怒意。
    總裁辦公室。
    溫令月坐在沙發上：“薑肅還是賊心不死？”
    趙華菁點頭：“隔三差五來一趟。”
    “空山月桂、玉華醒醉、杏花疏影這三款香準備得如何？”
    趙華菁：“空山月桂，庫存備了兩百萬盒，隨時可以上線。其他兩款香還在生產中。”
    溫令月拍板：“明天上線空山月桂。”
    薑肅既然這麽閑，那她就給薑肅找點事情做。
    “通知工廠那邊備足空山月桂的原料，隨時準備生產。”
    趙華菁遲疑：“您是說，空山月桂200萬盒不夠賣？”
    溫令月點頭。
    趙華菁愣住。
    “空山月桂”是老板節目上調出來的一款香，未賣先火，他們才備足了200萬盒。
    本以為這個數字已經夠多了，沒想到老板預測還會漲？
    趙華菁略有忐忑地通知工廠備原料了。
    *
    次日，上午八點。
    華馥官方準時發布一條公告：
    “新品‘空山月桂’上線！[購買鏈接]”
    簡單的一條公告，卻讓網友差點哭出來。
    【宣傳了這麽久，這款香終於上線了！】
    【戀綜都結束了，你們新品才上，你以為我會買嗎？我當然……會買】
    【來來來，我先下個二十盒】
    等候已久的網友瘋狂下單，銷售量瘋一般不斷上漲。
    三小時後。
    許多剛上線的網友看見這條公告，點進購買鏈接。
    【已售罄】
    冰冷無情的三個字彈出。
    網友：？？？
    難以置信的網友看了眼公告時間。
    上午八點，華馥宣布新品上線。
    上午十一點，他們點進鏈接，顯示已售罄？？！
    【華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你這是上新，還是上了個寂寞？】
    【建議其他人退貨，因為我要買】
    怨氣深深的網友開始在評論區發瘋。
    華馥公司。
    趙華菁看著後台直衝雲霄的銷售曲線，像是被一記重錘砸懵了腦袋。
    “別看了，通知工廠補貨，再補三百萬盒。”溫令月開口。
    趙華菁猛地回神：“好。”
    溫令月繼續傳達命令：“另外兩款香，庫存再多備一百萬盒。”
    趙華菁猶豫片刻，還是點頭：“好。”
    正說著，趙華菁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她拿出手機，看見來電聯係人，嘴角抽了抽。
    “溫總，是薑肅打來的。”
    “接吧。”
    趙華菁接通，並打開外放。
    薑肅故作爽朗的笑聲響起：“趙總，聽說華馥的新品已經售罄了。”
    趙華菁嗯了聲，沒說話。
    薑肅的語氣像是在指點江山：“你們新品開售，肯定沒備多少盒吧？”
    官網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銷售數量。
    看不到具體數字。
    但薑肅預測，應該備得不多，不然不至於三小時就賣爆。
    趙華菁沒理他。
    薑肅又道：“你們備了五十萬盒？”
    這已經是一個極為可觀的數字。
    趙華菁差點笑出聲。
    “六十萬？”薑肅試圖打聽。
    “薑總，有什麽事就直說。”趙華菁開口。
    “空山月桂賣爆，你們生產線壓力肯定大。”
    薑肅語氣推心置腹：“恰好，我們薑氏集團有幾條成熟的生產線，可以幫你們代加工。”
    趙華菁嘴角抽搐：“薑總你知道嗎？你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薑肅：？？
    他正要說話，手機裏傳來一陣忙音。
    薑肅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華馥的人都和溫令月一個樣！
    半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說話難聽得要命！
    ……
    溫令月還是低估了“空山月桂”上線三小時售罄，給行業帶來的衝擊。
    “鈴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
    溫令月看了眼來電顯示，依稀記得是華國某家香企的負責人，叫孫昂。
    她接通電話。
    “溫總，恭喜華馥新品上線三小時售罄。”
    溫令月回了句客氣。
    孫昂試探道：“你們新品‘空山月桂’備了多少量？”
    他估摸著既然是新品，華馥最多也就備了五十萬盒。
    “百萬盒左右。”溫令月說了個大概的數字。
    “一百萬盒？！”
    孫昂驟然坐直身子，差點打翻了自己辦公桌上的茶水。
    溫令月含糊道：“差不多吧。”
    一百萬也是百萬。
    兩百萬也是百萬。
    沒毛病。
    孫昂咂摸了這句“差不多吧”，心裏暗暗盤算。
    估計實際沒到一百萬盒，但八九十萬盒是有了。
    這也是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孫昂立馬道：“溫總近來有時間嗎，我明天去華馥拜訪您。”
    溫令月答應了。
    她掛斷電話。
    正要處理內務，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同樣是一家香企老板打來的電話。
    溫令月接起。
    “對，售罄了。”
    “沒備多少盒，百萬左右。”
    “嗯，我有時間。”
    ……
    溫令月掛斷電話。
    “空山月桂”的爆火仿佛刺激到了整個行業的神經。
    一時間，華馥門庭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