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說著話，雅間的門被輕輕叩響，隨即柳三娘推門而入，臉上帶著幾分倉促與不安，不複先前在暖閣中的鎮定恭順。
    “主人.......”她看向薑大柱，欲言又止，眼神閃爍。
    薑大柱見她神色有異，微微挑眉：“何事慌張？”
    柳三娘咬了咬嘴唇，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回主人，方才.......方才手下護院來報，石衝和那玉麵郎君.......跑了。”
    “跑了？”薑大柱神色不變，隻眼中掠過一絲了然，“什麽時候的事？怎麽跑的？”
    “就在奴婢方才去處理後續、安排人手的時候。”柳三娘臉上浮起愧色與緊張，“押送他二人的護院，在途經後巷僻靜處時，被人從背後偷襲，一擊打暈，醒來時，人已不見蹤影。現場.......現場並無太多打鬥痕跡，來人修為應是不弱，且對醉仙樓周遭地形頗為熟悉.......”
    她說著，身子微微發顫，屈膝就要跪下：“是奴婢疏忽，看守不力，請主人責罰！”
    一旁的嶽靈兒聞言，臉色也是一白。
    石衝若就此逃脫，回到青雲宗反咬一口，或是暗中報複.......
    薑大柱卻擺了擺手，一股柔和力道托住了柳三娘下跪的身形。“起來吧。跑了便跑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他語氣平淡，仿佛隻是丟了兩件無關緊要的雜物：“本也沒指望真能靠幾個護院看住兩個修士，即便他們受了傷。能悄無聲息救走他們，來人至少也是築基期的同夥，或者.......用了些特別的手段。”
    他看向嶽靈兒，寬慰道：“嶽姑娘不必擔憂。此人品行已露，心術不正，即便逃了，也是喪家之犬，難成氣候。青雲宗若查明事實，自不會容他。若他敢來尋仇.......”
    薑大柱眼中寒光微閃，語氣隨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鋒銳：“下次我若見到，直接殺了便是。省得麻煩。”
    嶽靈兒心緒複雜，既有對師兄墮落的痛心，也有對未來的隱隱憂慮，但聽薑大柱如此說，心下稍安，點了點頭：“薑道友說的是。此人.......已不足為慮。”
    她深吸一口氣，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我明日一早便動身返回師門，將今夜所見所聞，原原本本稟告父親與掌門師尊。宗門自有門規戒律，斷不會姑息此等敗類。”
    “如此甚好。”薑大柱頷首，“此間事了，嶽姑娘你也受了驚，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嶽靈兒確實感到身心俱疲，今夜變故對她的衝擊實在太大。
    她再次向薑大柱道了謝，又對綠漪和柳三娘微微頷首，便轉身離開了雅間，回到柳三娘早已為她安排好的清淨客房。
    待嶽靈兒走後，雅間內隻剩下薑大柱、綠漪和柳三娘三人。
    氣氛微妙地變化著。綠漪悄悄抬眼看向薑大柱，眼中殘留著未褪的擔憂，又帶著幾分依戀。
    柳三娘則垂手立在薑大柱身側，姿態恭順，但眼波流轉間，已不複之前的惶恐，反而隱隱浮起一絲柔媚。
    薑大柱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唇角微勾，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伸出雙臂，將綠漪與柳三娘一左一右攬入懷中。
    綠漪輕呼一聲，臉頰瞬間緋紅，卻順從地倚靠過去。
    柳三娘則順勢軟了身子，依偎在薑大柱肩側，吐氣如蘭。
    “主人，”柳三娘抬起眼眸，聲音帶著一絲不舍與試探，“您.......明日真要隨嶽姑娘離開麽？”
    “嗯。”薑大柱應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綠漪纖細的肩背，“有些事情，需去青雲宗走一趟。順便送送嶽姑娘，她情緒未穩，獨自上路我不太放心。”
    綠漪聞言，仰起小臉，眼中漾起水光：“主人.......那，那我們何時才能再見到您？”
    她不像柳三娘那般心思深沉，情緒直接寫在臉上。
    薑大柱低頭看她，目光柔和了些：“不會太久。青雲宗事了，若有閑暇，我自會回來看你們。”
    他頓了頓，語氣帶上了幾分戲謔與不容置疑的占有，“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兩個.......可要安分守己，好好打理醉仙樓，不許偷吃，知道麽？”
    “綠漪不敢！”綠漪連忙搖頭，臉蛋更紅了，“綠漪心裏隻有主人一人，定會潔身自好，等著主人回來。”
    柳三娘也斂了媚態，正色道：“主人放心，三娘既已奉您為主，身心皆屬主人，絕無二心。醉仙樓的規矩，三娘也定會遵照主人吩咐，好生整頓，斷不會再行舊日齷齪之事。”
    她說著，眼波又柔了下來，指尖輕輕劃過薑大柱的胸膛，聲音低了幾分，“隻是.......長夜漫漫，主人明日便要遠行，不如今夜.......讓三娘與綠漪好好伺候主人，以解別後相思？”
    綠漪聽了，耳根都紅透了，卻也將臉埋進薑大柱懷裏，細若蚊蚋地附和：“綠漪.......綠漪也想好好侍奉主人。”
    暖閣內的旖旎氣息仿佛又悄然彌漫開來。
    薑大柱感受著懷中兩具溫香軟玉，體內九陰九陽不老合歡功微微流轉，帶起一陣暖意。
    他並非清心寡欲之人，今夜接連“處置”石衝、玉麵郎君，又“收服”柳三娘，看似從容，實則也耗費了些心神，此刻美人在懷，柔情蜜意，自然也有些意動。
    “也好。”他低笑一聲，雙臂微微用力，將兩女摟得更緊了些，“明日一別，確實不知何時再見。今夜.......便好好說說話。”
    說話間，他已攬著兩人，轉身走向雅間內側連通的一處更為私密、鋪著厚軟絨毯的暖閣。
    柳三娘會意，抬手輕輕一揮，房門無聲合攏，幾道簡單的隔音與防護禁製悄然升起。
    暖閣內燭光搖曳，映得人影綽約。
    薑大柱坐在榻邊，柳三娘已主動俯身，為他除去鞋襪外袍，動作輕柔而熟稔。綠漪則紅著臉，端來溫熱的靈茶，送到薑大柱唇邊。
    “主人，請用茶。”綠漪聲音細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