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長安還有這號人?
字數:20821 加入書籤
世家怕是要氣得跳腳了吧?
三人暗自揣測,世家搞不好會直接帶兵砸皇城。
呃……
若世家真敢攻皇城,倒也不錯,陛下就不用頭疼了,直接派將領平亂就是。
可預料的是,世家定會拚死反撲,不死不休!
前朝覆滅才多久啊?
“你們覺得這主意如何?”
長孫無忌扭頭看向房玄齡和杜如晦。
兩人腳步一滯。
不約而同地苦笑搖頭。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這招……實在有點冒險了。”
“但若不用這法子,真沒啥好路子可走。”
“陛下這三條妙計,怕是從登基那天就盤算好了吧。”
“咱們急得焦頭爛額,陛下心裏隻怕更急。”
杜如晦長歎一聲。
房玄齡遠遠眺望甘露殿,沉默不語。
“誰說不是呢。”
“攤丁入畝、報點核查、重開科舉。”
“陛下比咱們急多了,外人都誇咱們才智過人,房謀杜斷。”
“其實陛下才是真智者啊。”
“走吧,先著手辦第一件事——報點。”
“這事好推開,順便把攤丁入畝的風聲放出去。”
“給百姓透透口風,看看他們啥反應。”
“至於科舉,急不得!”
房玄齡幽幽開口。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齊齊點頭。
確實,從這兩步入手,或許能撕開點口子。
長安城熱鬧非凡。
以工代賑的政令一下,整個城裏的百姓像瘋了似的搶著報名。
眼下正是農閑,百姓們本就閑得發慌。
能趁這時候賺點銀子,誰會不願意?
更別說幹的還是修路、疏河這些利己的好活兒。
修好長安的路,自己走著都順暢。
疏通河道,莊稼灌溉也不愁了。
百姓們幹勁十足。
一時間,長安城內熱火朝天。
李安宰站在酒肆頂樓。
他俯瞰著下麵百姓爭相報名的景象,臉色陰沉得發黑。
自己費盡心思抬高糧價,想借機給朝廷個教訓。
誰知竟被一招就破了局。
更氣人的是,世家本該賺的修繕銀子全跑百姓兜裏去了。
該死!
這個!
以前咋沒看出他腦子這麽好使?
“李兄,你瞧這……唉……”
“以工代賑,李二這招太狠了。”
“不聲不響就破了咱們精心布置的棋局。”
“之前真是小看了他啊。”
崔老爺子捧著茶杯,臉色也難看得很。
他們原以為這次世家勝券在握。
除了下罪己詔,根本沒招可解。
誰料三天之內,他不僅找到法子,還幹得這麽漂亮。
這主意,他們聽了都得說聲妙!
實在是妙不可言。
“哼!”
“李二,這梁子沒完!”
“對了,鹽山的事怎麽樣了?”
李安宰突然想起這茬,開口問道。
“已經動手了。”
崔老爺子露出一抹自信的笑:“這次我派了崔氏暗影衛,那小子活不成。”
“暗影衛?”
李安宰聞言一愣。
沒想到殺個普通少年,竟動用了暗影衛。
那可是崔家的殺手鐧啊!
“就是要萬無一失。”
“嗬嗬……”
崔老爺子笑得意味深長。
“好一個萬無一失。”
“本以為派幾個普通殺手就夠了。”
“沒想到你們竟出動暗影衛。”
“也好,殺了圖個心安。”
李安宰吐出一口氣。
心裏頓時徹底放鬆。
暗影衛!
除了進皇宮有點難度,去別處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用他們殺個鄉野小子,跟碾死隻螞蟻似的。
毫無懸念。
“拿下鹽山,有了這筆巨財,咱們就能專心對付。”
“這家夥有點不識抬舉,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李安宰低聲自語。
崔老爺子笑嗬嗬點頭。
“李兄,別太把李世民當回事。”
“收拾他,易如反掌。”
“這次不過是個意外罷了。”
“對了,李承乾已答應跟咱們聯手。”
“哈哈……李世民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兒子投靠了咱們。”
李安宰望向街上來往的百姓。
嘴角微微上揚。
他心情大好。
“投靠咱們,才是李承乾的明智之舉。”
“有咱們撐腰,大不了再搞一次玄武門之變。”
“李承乾這傀儡,比他爹好用多了。”
“哈哈哈……”
李君悠然坐在馬車裏。
心情輕鬆自在。
春香在旁匯報著這幾日鹽場的生意。
“照你這麽說,鹽場產量有點跟不上了?”
“繼續招人,擴大生產。”
“嘿嘿……長安市場這麽大,怎麽也得填滿它。”
李君笑得輕鬆。
鹽場已步入正軌。
如今每日能產四千斤精鹽。
可長安的鹽肆太多,還是供不應求。
不過眼下提升產量已到瓶頸。
畢竟這是大唐,沒現代設備撐著。
想再增產,得靠更複雜的組織和培訓。
管理壓力也隨之暴增。
李君雖把鹽場交給春香打理,但時常也會去看看。
他清楚鹽場如今的管理負擔有多重。
春香有點壓不住了。
“少爺,再加產量……我管起來就更吃力了。”
“我……我有點扛不住。”
春香坦白說道,沒半點隱瞞。
她知道這種事藏著掖著沒用。
絕不能因自己誤了少爺的大事。
李君點頭表示理解。
“沒事,這次去長安,順便給你找個幫手。”
他倚著車廂,笑得淡然。
“那敢情好!”
“可少爺,長安人那麽多,咋找啊?”
“還去市集買人?那種人怕是管不了鹽場。”
“少爺,要不咱們去挖人吧!”
“那些鋪子裏的老掌櫃,來了準能幫上大忙!”
春香眼裏閃著狡黠的光。
挖人這主意,她可是現想出來的。
李君瞥她一眼,有些意外。
沒想到這丫頭如今腦子這麽靈光。
不錯,進步不小啊。
李君笑了。
“不用挖,我心裏已有人選。”
“隻是不知那人現在在幹啥,得打聽打聽。”
“誰呀,少爺?”
春香一骨碌爬到李君身邊,探出頭來。
“一個姓馬的小子!哈哈……”
“坐穩了。”
“快到長安,本少爺還有事要辦。”
李君笑著猛甩韁繩。
馬車頓時加速向前奔去。
這次去長安,他要找煉鐵的爐子,還要弄一批硝石。
鹽場步入正軌,利潤滾滾而來。
該建鐵廠了。
尤其是火藥!
也得抽出手來研究。
腦子裏的知識,得趕緊變成實物才行。
鐵廠和火藥,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這條路偏僻,路上還沒見人影。
這是通往莊子的小道,還沒上官道。
兩旁樹林茂密得像堵牆。
如今已是六月中旬,初夏時節。
天氣悶熱,空氣有些燥。
不過路上沒人,李君趕車速度飛快。
嗖——
就在這時,一聲破空驟響。
李君眼眸一緊,猛拽春香胳膊,兩人迅速趴下。
噗——
一支箭矢擦著他們剛才的位置射過。
箭尾狠狠紮在車廂上,留了個小洞。
“啊,少爺!”
春香嚇得驚叫。
“進車裏!”
李君攬住春香肩膀,兩人滾進車廂。
透過窗縫,他清楚看到兩側林中十個黑衣人逼近。
靠!
刺客!
李君腦子裏蹦出這兩個字。
沒想到電影裏的橋段,竟真發生在自己身上。
他招誰惹誰了?
世家!
鹽山!
李君瞬間鎖定緣由。
除了這個,實在沒別的解釋。
他眼角微微眯起。
“你待在這兒。”
“別出馬車!”
李君沉聲吩咐。
“少爺……那你呢?”
春香慌得聲音發顫。
李君冷冷一笑。
“我?”
“我去把這幾個狗東西的腦袋擰下來!”
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繼承了霸王之勇,憋了這麽久沒用過。
今天總算逮著機會。
正好拿這幫家夥練練手。
不過十個人而已。
楚霸王可是萬人敵!
史書上真刀真槍的萬人敵!
李君一把掀開車簾,身形如風般衝了出去。
春香縮在車內,嚇得瑟瑟發抖。
她隻是個小丫頭,哪見過這種陣仗。
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徹底懵了。
等她回過神來,李君早已消失在車外。
“少爺……少爺……少爺……”
春香驚恐地喊著,心跳如擂鼓。
她真想跟著衝出去幫忙。
可她也明白,自己出去隻會拖少爺後腿。
但少爺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何曾練過武功?
對麵那麽多人,少爺哪可能是對手啊!
要死就一起死吧!
管不了那麽多了!
春香不知哪來的膽量。
“啊——”
她大喊一聲,掀開簾子,猛地跳了出去。
這時,馬車已經停穩。
可當春香不管不顧跳下車,定睛一看眼前景象,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
這是……什麽情況?
十個黑衣人,全都倒在地上。
有的血流滿地,有的僵硬不動,有的還抱著身子蜷縮掙紮。
李君腳踩一個人的胸膛,像在逼問什麽。
一襲青衫,幹淨得沒沾半點血跡。
呼吸平穩,連一絲紊亂都沒有。
春香呆呆地看著李君。
少爺……啥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小小的腦袋裏塞滿了大大的疑惑。
這才多久啊?
春香腦子一片迷霧。
也就十幾個呼吸的工夫吧。
從少爺衝出去,到她跳下車,就這麽點時間。
可少爺……已經搞定了?
這也太快了吧!
春香癱在地上,愣愣地盯著李君的方向。
嘶……呼……
她用力調整呼吸,扶著馬車站起身。
可腿還是軟得走不動路。
她隻能靠著車廂,遠遠望著李君。
反正少爺沒事,她過去不過去都一樣。
能遠遠看著,已經很好了。
春香靜靜等著。
另一邊,李君腳踩著黑衣人的胸口。
他低頭俯視,雙目冷如寒冰。
“還不說?”
“那就去死吧。”
李君本想問出這群人的來路。
可沒想到他們的嘴這麽硬。
他也懶得再廢話。
腳下猛一發力。
“呃……”
那黑衣人雙眼瞪大,血絲從嘴角湧出。
他沒噴血,但氣息已斷。
足見李君對力道的掌控有多精準。
他左右掃了一眼。
沒死的,他上前補上一腳。
然後拍了拍袍子,淡然轉身離開。
這群人的來曆,他大致猜到了。
世家!
能幹這種事的,隻有世家。
隻是世家有五姓七望,七大勢力。
不知這批人是哪家派來的。
“少爺……少爺……”
見李君走近,春香急忙迎了上去。
“少爺,你沒事吧?”
她圍著李君轉了好幾圈。
見他身上連褶子都沒一個,才長舒一口氣。
“少爺,你啥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少爺,這些人是誰啊?咱們要不要報官?”
“少爺……”
春香一連串問題拋出。
李君卻一把將她抱上馬車。
“坐好,咱們走。”
“本少爺一直這麽猛,你以前不知道罷了。”
李君沒多解釋。
他驅車前行,迎著熱風。
腦海中回味著剛才的感覺。
太爽了!
原來打架這麽過癮。
剛跟那群人交手時,他還以為對方多厲害。
結果……弱得不行。
幾乎一拳一個,直接幹廢。
那一刻,全身的力量像被喚醒。
經脈仿佛在狂熱跳動。
痛快!
酣暢淋漓!
李君甚至覺得有點意猶未盡。
馬車離開後,約莫半柱香時間。
一群黑衣人悄然出現在附近。
“怎麽回事?”
“甲隊出去快半柱香了,為啥沒消息?”
“殺個手無寸鐵的鄉野小子,要這麽久?”
一人低聲嘀咕,嗓音沙啞如碎玻璃劃地。
“難道失手了?”
旁邊有人試探問道。
“失手?不可能!走,去瞧瞧!”
“這幫家夥在搞什麽鬼?”
“太久沒動手,連規矩都忘了?”
“該死!”
領頭人辨了辨方向。
他無聲躍上樹幹,朝前飛速掠去。
黑影們緊隨其後。
“頭,前麵!”
突然,有人低喝一聲,發現目標。
嗖嗖嗖——
幾聲破風後,眾人落地。
領頭人盯著眼前景象。
眼眸深邃,瞳孔猛縮。
十個人,一個活口都沒留。
他蹲下,摸了摸最近的屍體。
“胸骨碎了!”
他換了個屍體檢查。
“喉骨斷了!”
“這是……腹部被震碎!”
“這個……喉嚨也碎了。”
“該死,全是一擊斃命!”
“他們身上連第二個傷口都沒有!”
領頭影衛滿臉駭然。
他摸著傷口,難以置信。
影衛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
進宮刺殺皇帝都有幾分勝算。
可今天殺個鄉野少年,竟全軍覆沒。
還被人一招秒殺!
這怎麽可能?
他接受不了。
“頭,看痕跡……”
“他們似乎毫無還手之力,就被碾壓了。”
領頭影衛目光幽冷,沉聲道:“情報錯了,撤!”
“該死,這到底怎麽回事!”
“回去我得問問家主。”
“任何人不得再擅動那少年!”
片刻後,現場連屍體都不剩。
隻餘幾攤血跡,訴說剛才的慘烈。
長安城。
李君趕著馬車悠然入城。
按老規矩,他直奔客棧落腳。
然後讓小二通知程處默,讓他過來。
找人還得靠這些地頭蛇。
程處默是混世魔王程家的小公爺。
對長安熟得不能再熟。
認識的狐朋狗友也多。
讓他幫忙找人,最合適不過。
不知馬周現在……在誰家喂馬呢。
馬周的管理才華,李君很放心。
讓大唐未來的宰相管個鹽場。
不是小菜一碟嗎?
這種人才,不趕緊拉攏過來,還等啥?
嘿嘿……
程處默很快就來了。
李君讓小二去程氏鋪子通知掌櫃。
掌櫃找到程處默。
他正閑得在家發慌。
聽說李君到了長安,立馬風風火火趕來。
“李兄,哎呀……”
“最近忙啥呢,好久沒來長安了!”
“處默都想死你了!”
一進門,程處默就興奮地嚷嚷。
李君笑了笑,請他坐下。
“在莊子上閑得慌,就來長安逛逛。”
“順便看看精鹽生意最近咋樣。”
李君淡然說道。
春香趕忙給程處默斟滿茶。
“精鹽生意還用看?”
“李兄,太不夠了!”
“給程氏鋪子的精鹽才一千多斤,哪夠啊?”
“這精鹽在長安都成硬通貨了。”
“一上架就被人搶光。”
“尤其那些地主富商,跟不要錢似的掃貨。”
“聽說洛陽和周邊城池的地主也派人來搶。”
“實在是太少了!”
“李兄,能不能多產點?”
程處默一上來就訴苦。
精鹽在長安已徹底火了。
誰都知道它的好。
百姓盯著上架時間。
酒樓菜肆需求旺盛。
地主老財家裏也少不了。
每天四千斤看似不少。
其實遠遠不夠長安消耗。
更別說城裏那麽多鹽肆。
程氏、官營、私營鋪子。
太多了。
四千斤根本不夠分。
“嗬嗬……”
“我這次來,就是為提升產量。”
“精鹽工藝複雜,不是想加就加的。”
“再說,增產還得保證品質。”
李君笑嗬嗬說道。
“對對,李兄說得對!”
“這增產的事……”
“李兄,有啥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盡管說!”
程處默眼睛放光,盯著李君。
一聽說要增產,他立馬來了勁。
李君笑了笑。
“我缺人。”
“我不常住長安,不如你熟。”
“所以想托你幫我找個人。”
“叫啥名?”
程處默急切問道。
“馬周,字賓王!”
李君緩緩說道。
“馬周?馬賓王?”
程處默皺眉沉思。
這名字他沒聽過。
長安還有這號人?
程處默原以為李君要找的人必定名震一方,可這名字如此陌生,讓他腦子一時轉不過彎。
“別多想了,這名字估計沒幾個人聽過。”
“他現在大概是個馬夫,你去查查吧,我也不清楚他在哪家幹活。”
李君淡淡提醒,給程處默點了條明路。
馬夫?
程處默愣住了。
找個馬夫幹啥?
他不解地盯著李君:“那個……咳咳……李兄,你缺哪方麵的人才,我這兒都有,何必找個馬夫幫忙?”
一個馬夫能提升啥產量啊?
程處默滿頭霧水。
“你把他找來就行。”
“我自有打算。”
“他……我很需要!”
李君笑眯眯地說道。
“行!”
程處默見李君態度堅決,也不多問,當即傳令下去,全城搜尋。
“來,李兄,讓他們去找,咱們喝一口?”
程處默喊來小二,點了一桌好菜。
李君自然樂意奉陪。
不一會兒,菜肴上齊。
“呼……李兄,還有啥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我程處默……赴湯蹈火,絕不推辭!”
程處默抱起酒壇,給兩人滿上。
“哈哈,哪有那麽多事,你說得太誇張了。”
“不過程兄,我有點好奇,為啥你一直在弄商鋪,沒跟你爹混廟堂啊?”
李君隨口問道。
程處默可是根正苗紅的官二代。
他爹還是開國國公,名頭響得很。
曆史上都赫赫有名。
在大唐,商人地位雖沒明朝那麽低,可也算不上啥高雅行當。
有這背景,不去當個將軍啥的。
在家擺弄鹽鋪,李君有點想不通。
程處默聽了這話,神色微微一僵。
下一刻,他苦笑一聲,擼起袖子,把碗裏的酒一飲而盡。
“啊……”
“痛快!”
他放下酒碗,看向李君,歎道:“李兄,你這話……我咋不想去呢?”
“我哪能不想像我爹那樣建功立業!”
“其實,我現在也有官職。”
“右武衛的一個小校尉罷了。”
“可輪不到我上啊。”
“我爹、秦瓊叔叔、尉遲叔叔,他們年紀都不老。”
“小仗他們一出手就平了。”
“除了他們,還有一堆跟著陛下打出來的年輕將領,人才多得擠不下。”
“像我,還有秦懷道、尉遲寶林他們,不都一樣,排不上號啊。”
“沒大仗,就別指望軍功。”
“沒軍功,想在軍中往上爬,太難了。”
“唉……”
程處默搖頭,重重歎了口氣。
他也鬱悶啊。
可大唐人才濟濟,輪不到他出頭。
李君看著他這模樣,心裏明白了。
原來如此。
也是,眼下沒啥大戰,整天在軍裏就是操練。
可那些操練是普通士兵的事。
程處默好歹是個校尉,用不著親自下場。
軍隊有專門的教頭管訓練,也輪不到他插手。
自然就閑得慌。
“啥時候能有仗打啊。”
“李兄,來,喝酒!”
程處默又舉起酒碗。
“打仗可不是啥好事。”
“也就你們這些武人盼著仗打,百姓誰想啊。”
李君笑著說道。
程處默點頭:“是啊,百姓哪盼著打仗。”
“不過處默,我看這仗,怕是快來了吧。”
李君故意試探,想套點話。
他對大唐軍隊了解不多。
也不知道現在軍情如何。
“突厥那邊,沒啥動靜?”
“當今皇帝想滅突厥,估計都想瘋了吧。”
李君眯眼看向程處默。
三年前,頡利可汗打到長安城外。
那是李世民的恥辱,也是大唐的恥辱。
李世民心裏一直憋著這口氣呢。
“突厥……”
程處默點頭:“可不是嘛,別說陛下,全軍上下都想把突厥生吞了。”
“但不知道得等到啥時候才有戲。”
“我爹和幾位叔伯估摸著,五年內沒機會。”
“前幾年大唐天災人禍,耗得太狠。”
“今年剛喘口氣,國庫還沒填滿呢。”
“得等著。”
“還得幾年吧。”
“唉……”
程處默搖搖頭,又給自己滿上一碗酒。
李君眯了眯眼。
“可我覺得,用不了五年,今年就夠了!”
程處默手裏的酒壇猛地一顫。
他手背青筋凸起。
片刻後,他小心地把酒壇放下。
扭頭看向李君。
“李兄,你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