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這石碑講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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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麽說,今年也絕對不會和突厥開戰的。”
    “我們大唐,還沒有準備好。”
    程處默深吸口氣,笑著朝李君說道。
    “這樣啊,或許吧。”
    李君也沒有多和程處默爭執,他舉起了酒杯:“程兄,請。”
    兩人推杯換盞。
    “咚咚咚·······”
    這時候,客棧門被敲響了。
    “小公爺,那名叫馬周的馬夫,找到了。”
    有聲音從外麵傳來。
    春香趕緊打開了客棧門。
    “馬周在什麽地方?”李君直接問道。
    “回稟李掌櫃,這馬周就在長安,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弘文館門前。”程家的家丁回答。
    “弘文館門前?”
    “他去弘文館幹什麽了?”
    李君疑惑,有些不解。
    弘文館那地方,可不是現在的馬周能進的。
    程處默也望了過去:“他在弘文館養馬?”
    “不,小公爺,李掌櫃,不僅僅是馬周,長安城中不少士子讀書人都向弘文館趕過去了。”
    “聽說,今天衝遠先生要在弘文館前樹立一個石碑。”
    “所以吸引了大批的讀書人。”
    程家家丁趕緊說道。
    樹立石碑?
    李君茫然。
    孔穎達這是要幹什麽?
    程處默撓了撓耳朵,也不知道弘文館這是要幹什麽。
    “好,我知道了,多謝。”
    “程兄,我要去弘文館看一看,今日就不能陪程兄飲酒了,改日若是有空,定要好好陪程兄不醉不休!”
    李君衝程處默抱了抱拳。
    程處默揮揮手,那家丁下去了。
    “李兄,我和你一起過去看看。”
    “這弘文館,不知道再搞什麽幺蛾子。”
    “走走走,反正我也沒事,一起湊湊熱鬧。”
    程處默大笑著催促道。
    李君笑笑,起身,兩人結伴朝弘文館行去。
    ···········
    長安。
    崔家大院。
    崔老爺子仍舊在和李安宰下棋。
    隻是這次,不在李家別院了。
    “李兄,該你走了。”
    “嗬嗬······今日李兄,有些心不在焉啊。”
    崔老爺子手指輕輕把玩著棋子,朝李安宰說道。
    李安宰抬起頭,笑笑,手中棋子落子。
    “暗影衛,快回來了吧。”
    “哈哈哈·······我當李兄在想什麽,原來是擔憂我崔家暗影衛的事情啊。”
    “放心吧,李兄,我崔家暗影衛的實力,你不清楚麽?”
    “這一次定是手到擒來。”
    “這個時候········嗯·······他們應該正提著那少年的腦袋朝這裏走。”
    “李兄盡管放一百個心。”
    “想當初······我崔家暗影衛把楊廣身側的親信全部殺了一遍,到最後,楊廣也沒有發現。”
    “哈哈哈·······現在殺一個鄉野少年,簡單的很。”
    崔老爺子大笑。
    開始炫耀起來自家暗影衛的實力。
    暗影衛,讓崔家屹立不倒,不知道幫助崔家幹了多少事情。
    李安宰點點頭:“這些我當然知道。”
    “是我多慮了。”
    “人這一老啊,心事就多,嗬嗬嗬········”
    “繼續下棋,繼續下棋。”
    李安宰飲了口茶。
    他心中對暗影衛也是無比的信任。
    暗影衛從建立以來,幾乎從未失手。
    不過李安宰聲音剛落,崔老爺子手裏的棋子還沒有放下,一群人直接走到了崔老爺子跟前。
    這裏是內院。
    其他人,不論是誰,想要進來必須要通稟。
    但是,對於崔家王牌暗影衛來說,就沒有這個規矩了。
    他們可以隨意進入。
    “家主!”領頭的暗影衛站在崔老爺子身前,微微躬身,想要附耳說話。
    “有話直說便好。”
    “李家主,不是外人。”
    不過崔老爺子直接說道。
    哼哼······任務肯定是成功了,正好可以讓李安宰見識下我崔家的實力。
    竟然還擔憂!
    我早就給他說了這次暗影衛出手。
    這是信不過我崔家啊。
    崔老爺子心裏有點不服。
    李安宰抬頭望向了這名暗影衛。
    這人愣了下,不過見家主發話,隻好開口道:“回稟家主,這次行動······失敗了。”
    “甲隊十名影衛,全部陣亡!”
    聲音仍舊沙啞。
    不過這次摻雜著憋屈。
    丟人啊丟人!
    暗影衛什麽時候這麽拉胯過?
    直接被人團滅。
    堅持的時間,不過數息罷了,簡直就是一麵倒的被人屠殺!
    “我就說了,李兄,暗影衛出手,絕對不會·······不會········不會········”
    剛才當這道聲音落下,崔老爺子幾乎沒有思索,話就出來了。
    他以為暗影衛不會失手。
    但是,他說著卻覺得不對了。
    他驟然扭頭,不敢置信的盯著這道黑色的影子。
    什麽意思?
    什麽情況?
    難以置信!
    十名暗影衛全部陣亡!
    這種傷亡,似乎從暗影衛建立以來,就從未出現過!
    難以接受!
    無法相信!
    “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崔老爺子的呼吸急促起來,臉上剛才的自信瞬間崩裂。
    這名暗影衛深吸口氣:“家主,行動失敗,甲隊十名出擊的暗影衛,全部陣亡。”
    “這怎麽可能!”
    崔老爺子猛地站了起來。
    身子哆嗦的厲害。
    “人呐。”
    “那十個人呐。”
    崔老爺子眼睛瞪得像是銅鑼。
    “抬上來。”這人揮了下胳膊,十名暗影衛的屍體抬了上來,放到了崔老爺子麵前。
    崔老爺子蹲下,簡單查看了一下,不由倒吸了口涼氣。
    他轉頭望向了滿臉凝重的李安宰。
    “李兄·······全都是······全都是一擊斃命!”
    李安宰聞言,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開什麽玩笑!
    暗影衛,一擊斃命!
    這·······
    誰能做到?
    那名鄉野少年?
    ·········.
    李安宰急忙也走過來,不敢置信的望著十名死屍。
    他查看了下死屍。
    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這些傷口······真的如崔老爺子所說,全都是一擊斃命。
    其餘地方,完全沒有交手的痕跡。
    一般這種高強度的對戰,胳膊上或者腿上都會留下淤青。
    畢竟硬物與硬物的碰撞,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但是現在來看,屍體上一點反應都沒有,肯定就是壓根對方都沒有和他們交手,便直接一擊致命!
    他們連還手的半點力氣都沒有!
    恐怖。
    真的是有些恐怖。
    這樣的實力,天底下有誰能做到?
    便是金吾衛,都無法這麽幹淨利落的做到,甚至於,李安宰感覺,對方應該是早就知道了暗影衛要刺殺自己,所以早早的布置下了陷阱。
    若是沒有陷阱幫助,誰能做到這等恐怖呐?
    “他已經有了察覺?”
    “設下陷阱。”
    “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
    “這件事,除了你我,其他人再沒有人知道了。”
    “這········”
    李安宰陷入了淩亂。
    崔老太爺也是久久不言。
    似乎,那少年身側,還有其他人保護!
    是誰?
    金吾衛麽?
    “應該是李家二郎,肯定是他派了人貼身保護那小子。”
    “不然,暗影衛不會吃這麽大的虧。”
    “呼······”
    “李家二郎,該死的東西!”
    崔老太爺憤怒無比。
    暗影衛可是他們崔家耗費了無數心血才培養的王牌,這麽多年了,這是第一次損失,而且還直接損失了一個小隊!
    無法接受。
    李安宰深吸口氣。
    “李家二郎,這是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好好好,他這是要真的和我們世族交手了。”
    “這個家夥!該死的!”
    “領不清自己麽。”
    李安宰眼神冷漠無比。
    這在他們看來,就是李世民對自己的下馬威。
    “走!去見李承乾。”
    李安宰眼神閃了下,說道。
    既然李承乾已經歸順了世族,現在李世民又開始對自己下手了,如此的話,也該去和李承乾談一談。
    確定好他的太子之位。
    幫助自己提供情報!
    在宮中有一個好釘子,真的勝過千軍萬馬!
    ···········
    弘文館前。
    當李君和程處默到這裏的時候,已經人山人海了。
    “今天弘文館這是怎麽了?”
    “為何聚積了那麽多讀書人?”
    “就算平常弘文館開門講學的時候,也沒有那麽多學子來聽啊。”
    程處默疑惑。
    他也是在這裏學習過的學子,當然明白弘文館的一些事情。
    從來沒有過那麽熱鬧。
    李君望著前頭人頭攢動的場景,也是有點蛋疼。
    這麽多人,該怎麽找馬周?
    自己還都沒有見過馬周。
    連他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走吧,上去看看。”
    “這弘文館今天那麽熱鬧,還真不多見。”
    李君笑道,帶著程處默朝前擠去。
    弘文館啊。
    這可是大唐儒林聖地之一了。
    也是大唐儒林大能匯聚的一個地方,大唐不少史書都是在這裏麵匯編而成。
    隻是萬萬沒有想到,今日竟然能吸引這麽多學子過來。
    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麽了。
    程處默搓搓手,跟在李君身側,朝著裏麵硬擠了進去。
    不得不說,程處默這個大塊頭,軍伍出身,比長安這些讀書人有勁多了。
    簡直就是一路橫推。
    兩邊的人群翻著水花朝兩側湧去。
    李君跟在後頭,無比輕鬆的就到了最前頭。
    弘文館門口前,就在正中央,地上有一個大坑。
    大坑旁邊,還有一個很高很高,用紅布蓋著的又粗又大的東西。
    像是一塊石碑。
    弘文館今天要立碑?
    李君懵了。
    弘文館這是什麽地方?大唐儒林匯聚之地。
    有句俗話說得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弘文館裏的那些老夫子,那個不是你看不起我我看不起你?
    都說自己天下第一!
    這次立碑,奇怪了,不知道要立什麽樣的碑。
    要立誰的碑。
    這件事不僅李君奇怪,周圍的那些讀書人,一個個也都好奇的很。
    “弘文館前立碑,倒是一件奇事,不知道這石碑上雕刻著誰的名字。”
    “不知道啊,我估計著應該是孔聖人的石碑。”
    “孔聖人?怎麽可能!如果是孔聖人的石碑,能立早就立了,這麽多年不立,現在突然立碑?”
    “如果不是孔聖人,那應該是弘文館裏某位夫子的石碑?”
    “這更不可能了,這些老夫子,怎麽可能看著別人立碑自己無動於衷,如果真是這樣,弘文館早就翻天了。”
    “難不成,這石碑上,雕刻著如今所有老夫子的名字?”
    “唉······這個靠譜,這個靠譜,估計如果立碑的話,應該就是這樣了,不過,誰的名字在前,誰的名字在後?”
    “這·······是啊,誰的名字在前,誰的名字在後?應該上麵沒有雕刻所有老夫子的名字,那·······這石碑講的是什麽?”
    “不知道,還是等著看看吧。”
    李君聽著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和程處默對視一眼,也著實摸不清腦袋了。
    確實正如這些人所說。
    弘文館這個地方,真的是文無第一,誰都不服誰。如果真的要排個高低,這弘文館估計早就被那些老夫子們給拆了。
    因為誰都想第一!
    誰都不會服氣對方!
    “哎,賓王,你覺得這立的是誰什麽?”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喊道。
    李君和程處默身子同時一震、
    迅速朝說話的那人望去!
    賓王!
    馬周!
    臥槽!
    這就是緣分啊。
    得來全不費工夫!
    ···········.
    “這我也不知道啊。”
    “看看吧。”
    馬周搖搖頭,有些靦腆的輕聲道。
    李君審視著他。
    馬周並不大。
    身上穿著粗布製成的藍色麻衣,身型有些幹瘦,頭發也蓬亂無比。
    隻是那雙眼睛略微有神。
    看上去,馬周整個人都呈現出來一種疲憊感。
    “你就是馬周馬賓王?”李君笑嗬嗬的朝馬周移了幾個步子,笑著問道。
    馬周抬頭看著李君,疑惑的點了點頭。
    他能確定,自己不認識李君。
    可是對方卻喊出來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馬周問道。
    “奧,在下李君,這位是程處默,在下也是久仰賓王聲明,本想要登門拜訪,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賓王。”
    “這就是緣分啊。”
    李君笑嗬嗬的抱拳。
    程處默也笑著點點頭。
    李君?
    程處默?!
    馬周更茫然了。
    李君這個名字他很陌生,可是程處默這個名字他很耳熟。
    魯國公府的小公爺,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
    不過能和小公爺在一起的,來頭想必定然也不小。
    “李公子,這話嚴重了,賓王不過一介馬夫罷了,怎麽能配得上李公子親自登門拜訪。”
    “能得李公子賞識,是賓王的幸運,是該賓王去拜訪李公子才是。”
    馬周有些惶恐,趕緊說道。
    他身側的那些同伴也都是暗暗吃驚。
    誰都沒有想到馬周竟然還有這樣的富貴朋友。
    這可是程處默啊。
    小公爺!
    這位叫李君的公子,肯定來頭也不小。
    這······這等人物,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周圍的那些人看著馬周,有些羨慕。
    能有這樣的貴人幫助,真的能省好多事情。
    “哈哈哈·······”李君輕笑。
    “賓王,別說這些了,等會一同飲酒。”
    “不醉不歸!”
    李君邀請。
    “這······”馬周局促,他雙手搓了搓衣服,著實有些不知所措。
    “賓王,來吧。”
    “你是不知道,李兄來了長安,第一件事就要我找你。”
    “若不是賓王兄在這裏,我和李兄也不會來弘文館。”
    “來吧來吧,一起暢飲。”
    程處默也開口邀請。
    馬周無措。
    他不過就是一介馬夫。
    怎麽能配得上如此········
    可他望著李君,隻見對方雙目無比真誠。
    “賓王,去吧,程兄和李兄都這麽說了,還猶豫什麽。”
    “就是,李兄,我替賓王應下來了。”
    “賓王生性不喜與人說話,李兄不要見怪。”
    馬周的幾位同伴紛紛說道,生怕馬周拒絕。
    這種機會,真的是千載難逢。
    馬周望著李君,深吸口氣,抱拳道:“承蒙李兄看起,如此,賓王就叨擾了。”
    “哪裏話哪裏話,哈哈哈········”李君欣喜。
    他也是沒有想到這麽容易就碰見了馬周。
    本想著自己還要費點心思去一個個問呐。
    就在這時,李君聲音剛落,弘文館一直緊閉著的大門開了。
    孔穎達,虞世南,蓋文達這些大名鼎鼎的儒林巨擘並肩走了出來。
    身後,還跟著弘文館的學子。
    這些學子可都是長安達官貴人之後,背景通天。
    頓時,周圍的氣氛猛地凝固。
    無數學子亂糟糟的交談聲也都平靜下來。
    目光紛紛落在了孔穎達這個弘文館館主身上。
    孔穎達笑嗬嗬雙手抱拳。
    他望著已經把大門圍的快要水泄不通的讀書人,往前走了一步。
    “沒想到今日立碑之時,能引來這麽多學子觀禮。”
    “也著實出乎衝遠意料。”
    “不過,大家既然到了,這一次,衝遠定然也不會讓大家失望而歸。”
    “嗬嗬······不知道大家,可知道這塊石碑,是為誰而立麽?”
    孔穎達笑了。
    他望著眾人。
    圍觀的無數讀書人你看我看你。
    剛才他們已經猜測了很多可能。
    現在聽孔穎達這麽說,他們越發可以肯定,這石碑應該就是為人而立。
    “衝遠先生,是為弘文館所有先生而立吧。”
    “是啊,應該就是為弘文館先生所立,先生們教書育人,匯編書籍,為大唐儒林做出了巨大貢獻,應當立碑讚頌!”
    “沒錯沒錯!”
    “········”
    不少人紛紛開口。
    這個可能性最大。
    孔穎達含笑而立。
    他聽著四麵八方的喊叫聲,搖了搖頭:“不,不是,而是為一人所立!”
    一人所立?
    刹那,眾人都有些麵麵相覷。
    這·······無法想象。
    為一人所立!
    誰?
    誰有這麽大的麵子能立在弘文館門前?
    孔穎達?
    虞世南?
    蓋文達?
    不可能!
    這些先生們平日裏都認為自己是最dia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