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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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順:……
阿珠:……
申無庸:……
三個人沉默的看向她。
薛順率先開口道:“申椒,我早說過了,不行,我不同意。”
阿珠幽怨道:“姐姐,做人做妖都不該那麽貪心,咱們是拜過天地的。”
申無庸嘎嘎的笑出聲,跟隻死了的水鴨子似的,撐著竹篙道:“姐姐可真會玩呀。”
他要是說話時沒讓王蠱啃她的心,就更好了。
申椒眉頭一皺看著這奇奇怪怪的三人,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們喜歡我!”
這跟外室上門要名分,結果發現心上人不止有一個外室有什麽分別?
怪不得場麵這麽焦灼。
她那句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放在此刻,的確容易叫人誤會。
申椒是個一碗水端平的人,也不想留著這個誤會,幹脆的說:“可我不喜歡你們,從沒喜歡過。”
薛順強忍心痛,垂下眼說:“我知道,沒關係。”
阿珠翻了個白眼:“我不信,姐姐又在口是心非了。”
申無庸攤攤手:“姐姐,別誤會,我也不喜歡你。”
他就是不喜歡跟別人分享。
爹娘是這樣,姐姐也是這樣。
申椒是解釋完了,可這場麵……完全沒有變好,似乎還更奇怪了。
因為薛順繼續道:“申椒,我說想娶你的事,是認真的,你不要想太多,隻告訴我說願不願就好。”
他隻問申椒願不願意跟他走。
隻要點一下頭就好,剩下的他來想辦法,他知道湧城有古怪,以前他就懷疑申枸他們的用心,發現他們是申椒的家人後,心中的疑慮就越發多了。
他也知道湧城和通財山莊早晚還有一戰,娶申椒不是個好主意,可他更知道,申椒在這裏過的不開心,她不好,她比以前瘦了好些,手也很涼,眉眼間有種揮之不去的愁緒。
這是他的錯,當初他應該來送送她,應該看著她好好的安頓下來再走,而不是就那麽把她放出去……
薛順一直後悔,他總是忍不住去想申椒,現在她就在自己眼前,隻要點一下頭,哪怕是為了脫困,隻要她願意,自己就有理由了。
申椒默然不語。
阿珠大叫起來:“薛十七!你不要以為自己是主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姐姐是我的妻!我們拜過天地!我們入過洞房!我們曆經生死,我的感情比千年的王八殼還堅硬,裏頭滿滿的盛著我和姐姐,誰也撬不開,進不來,你,還有你,”
阿珠憤怒的指著薛順和申無庸說,
“就算你們進了門,也隻能做個妾!聽見沒?是妾!是妾!你們隻能做個妾!!!!”
做個妾!
隻能做個妾!
你們隻能做個妾!!!!
他聲音大的都有回聲了,附近的飛鳥都被驚的撲騰著翅膀亂飛,水裏的魚劈啪亂蹦,試圖遠離這個大嗓門子。
薛順抿抿唇:“可以和離。”
申無庸:“再嚷嚷我打死你!”
這倆簡直把求而不得的小心和正得盛寵的跋扈詮釋的淋漓盡致。
但無一例外,他們心裏並沒有把阿珠當成什麽很難解決的對手,反倒隔的老遠看著對方。
申椒動容道:“有時感情就是從一個對視開始的,要不你們倆在一起,阿珠進鍋裏,我坐席上,這樣大家都有了自己的事幹,強過在這裏僵持著,如何?”
“不如何!”三人異口同聲。
這默契的叫他們惡心,不由得想起申椒剛剛那句——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心裏頭都有一股無名火在燒。
“姐姐這插科打諢的,莫不是真想都要?這樣的三喜臨門的事,也不知爹娘是如何想的,會不會不高興呀?”
申無庸像是不經意似的提起,落在申椒耳朵裏,這就是明晃晃的威脅。
尤其是這種賓客雲集的時候。
申椒要是因為這事兒出了名,把湧城擱在了眾人的目光裏,壞了他們韜光養晦的大計,申枸、屈柔一人一掌拍死她都是輕的。
不過,他們也可能為了一時之利,把申椒嫁出去。
但那樣的利益,薛順付的起嘛?
通財山莊會願意嘛?
申椒也沒想那麽多,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所以轉身就走了,誰也沒搭理。
“姐姐?你去哪兒?”身後傳來阿珠的呼喚。
申椒擺擺手:“三喜臨門不好聽,我去湊個十全十美,叫大家都好好的驚喜一下子。”
這是句假話,申椒沒心情,也沒那個體力。
跟申無庸一起廝混太久,她都快對這些事失去興趣了。
申椒去看了看她的菜地的小花。
除除草,施施肥,然後回到毒池裏。
再沒私下見過薛順他們,聽說他們壽宴過後就走了。
申無庸還問她說:“不去送送?他們真挺喜歡你的,若是那位十七公子鐵了心要娶,興許就成了。”
“然後呢?你會給我解蠱?”
“自然不會,不過……若是你們走的夠遠,不解也沒什麽關係,反正弟弟也控製不了。”
“然後呢?”
“然後姐姐會變成一個行走的巢穴,除非它們有新的王蠱,不然很快,就會把姐姐吞噬殆盡,就此離開,去尋找王蠱,途中還會再害一些人,不過別怕,我不會讓姐姐不會死的太難看的,最多是,像生了一場大病。”
申椒聽著他的話想起了幾次想跑的陳翩翩,她果真沒有說實話,她知道自己活不成,隻是情願去死,也要離開。
也難怪她不急著找爹,反而去尋什麽薛阿娘。
大概是心裏很清楚,自己跑不出去。
申椒滿不在乎的說:“反正都是死,那我幹嘛折騰這些事,待在這裏活的不是更久嘛?”
申無庸多少有點兒嚇唬人的意思,
但申椒跑不出他們的手掌心是真的。
他撫摸著申椒的脊背,好像挺開心似的宣布道:“姐姐,看來……是我贏了,姐姐果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
申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申無庸:“你在意他們,或者說,姐姐格外在意那個薛順。”
申椒擰著眉:“你藥吃多了發癔症?”
“我送了他一件禮物,裏頭有一隻格外好的成蟲,此刻他已經將盒子打開了,完全沒在意那隻不起眼的飛蟲,姐姐若是不承認,我可就動手了,”
申無庸頗為憐愛的摸摸申椒的臉,
“姐姐,回答我,你在不在意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