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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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峨眉山。
    山頂雲霧繚繞,清晨的鍾聲回蕩在山間,梵音入耳,頓覺心曠神怡。
    作為普賢菩薩的道場,峨眉山曆史悠久,文化厚重。除去金頂華藏寺、萬年寺,還有洗象池。
    我全身心沉浸在這片祥和的氣氛中,毫無雜念。
    劉丹辰帶著我進入萬年寺,他朝萬年寺的小沙彌拱手道:“請問靜海大師可在寺裏?我們是白雲觀弟子,特來此地有事相求。”
    “施主有禮,煩請稍等,我這就進去通報。”小沙彌說。
    不一會小沙彌去又複來,他對我們恭敬的說:“貴客請隨我來,師父已在精舍等候。”
    我們跟著他,路過無磚梁殿,我感到一陣純正的慈悲之意,我向殿內看去,一尊高大的菩薩像正立在殿內,他坐在蓮花寶座之上,背著他的是一隻六牙白象。菩薩像莊重自然,惟妙惟肖,這就是普賢菩薩。
    無梁磚殿後是巍峨寶殿,這座寶殿更大,回廊巧妙,裏麵供奉著阿彌陀佛立像。殿內正有僧人誦經,佛音入耳,可以感受到那種深邃的意境。
    左拐右拐才到毗盧殿,在這毗盧殿還有個傳說。
    話說唐朝年間,有個叫廣浚的和尚,喜琴。每天誦完經就會毗盧殿後焚香彈琴,在他彈琴的時候,無論林間山雀還是池塘青蛙都會停止鳴叫,仿佛也在聽他琴音一般。有一天,廣浚像往常一樣頌完佛經,燃起佛香,坐在後院就彈起琴來。側門忽然出現一個躲躲藏藏的影子,那人身著綠裙,宛如小家碧玉。她見廣浚已經發現她,所幸也不再躲著,就倚在門上靜靜的聽廣浚彈琴。
    一曲完畢,廣浚將她召來,詢問她是誰家姑娘,為何在此。那少女隻說她家住在不遠處,被悠揚的琴聲吸引而來。廣浚見她對琴頗有天賦,就對她說,下次再來可帶著琴,就這樣,廣浚每次琴聲一響起,那綠裙少女就會抱著琴出現在側門。而她隨著廣浚的指點,琴藝突飛猛進,若是不仔細聽,會以為是廣浚本人在彈。
    最終廣浚去世,綠裙少女再也沒出現過。可毗盧殿後仍有琴聲傳來,眾人以為是佛跡,紛紛擠到後院朝拜,哪料入眼所見,是一群青蛙在池塘裏鳴叫,那叫聲與廣浚的琴聲所差無幾。
    此刻我們就路過這聽琴台,隻不過現在已是深秋,並沒有聽到蛙鳴。
    靜海大師的精舍就修在毗盧殿後,小沙彌帶著我和劉丹辰來到精舍前,他敲了敲門,說:“師父,貴客已到。”
    “吱呀。”
    門被從裏麵打開,入眼的一個老僧,他僧衣呈老黃土色,整個人看上去瘦削,但頗有精神。
    “大師有禮了。”劉丹辰行禮道。
    靜海大師回了一禮,說:“十年前你師父就和我談過此劫,沒想到以他的造詣還是沒能躲過。阿彌陀佛。”他頌了一聲佛號。
    靜海大師請我和劉丹辰進入精舍,精舍裏一切就簡,看著很樸素。
    劉丹辰和靜海大師交談半天,我才知道,張大師和靜海大師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二人經常探討,雖然所學不同,但終究殊途同歸。十年前,張大師就算到他會有一劫,隻不過這一劫卻是應在李丹陽身上,誰又會想到斷魂山會藏著一個妖王。
    劉丹辰說出來意:“大師,我們這次前來,乃是為了不老泉,不知大師可有線索。”
    靜海大師歎息道:“這十年來,我多方打聽,都未找到不老泉的實際線索。倒是有古老傳說,說不老泉在阿壩一帶。我寺傳聞普賢菩薩當初洗象所用之水,也是不老泉。可這些都是虛無縹緲之談,對你們尋找不老泉根本沒多大作用。”
    我聽了他的話,心裏難免有些失望,但傳說也算線索,至少知道不老泉是存在的。
    劉丹辰見沒其他的線索,就準備和我繼續尋找。臨別之際,靜海大師送了劉丹辰和我一人一個手串,不同的是劉丹辰的手串上有十四顆佛珠,而我的僅有一顆。
    見我不解,靜海大師說道:“小施主與我佛有緣,我所贈這顆佛珠,在普賢菩薩的香案上整整熏了九年。我觀它今日晨起就有異動,知它緣份已來。今日見到小施主,我就發現此佛珠與你氣場相合,你帶上它,也省得明珠蒙塵。”
    聽靜海大師如此說,我連忙推辭,這佛珠太過貴重,而且我對佛教根本一竅不通,受不起如此重禮。
    旁邊的小沙彌見此,眼中不由露出一絲羨慕。
    “施主心如蓮花不著水,與我寺普賢菩薩手持蓮花契合,施主路過無梁磚殿時是否有所感應?”靜海大師說道。
    他這麽一說,我才知道,我感受到的那陣祥和就是菩薩之意,可我在寺外還感受到一股慈悲之意,料想也是普賢菩薩的大愛吧。
    “小妹不必拒絕,大師說此珠與你有緣你就收下吧。”劉丹辰說道。
    “多謝大師!”
    我不好意思的戴在手腕上,這一戴我就感到一種讓人寧靜的氣息。
    羽毫石突然有所異動。
    我不動聲色的控製住羽毫石。
    “至於劉施主這十四顆佛珠,我已日夜誦經加持過。貧僧在此祝二位一切順利。”靜海大師說道。
    “多謝大師!”劉丹辰行禮道。
    我們兩個在小沙彌的護送下走出萬年寺,在離開萬年寺時,小沙彌還一直看著我手腕上的佛珠。
    走在下山的路上,我不禁問道:“丹辰師兄,這兩隻手串有什麽寓意嗎?”
    劉丹辰說:“佛家都講究一個緣法,你那顆應該是大師見你與普賢菩薩有緣才送你,算是一種善緣吧。我這個可不一樣,嘿嘿。”
    見他笑的這麽開心,我好奇道:“你這有什麽說法?”
    “十四在佛教中象征十四無畏,遇到諸般困難都可逢凶化吉,這可是法器!”劉丹辰洋洋得意的說。
    “你一個道士用佛家法器,你不怕三清祖師降下神雷……”我還沒說完,就被他慌忙捂住嘴。
    “不可說不可說,你這嘴真是沒個把門的。這是大師怕我們此行不順才給我的,戴上之後感覺心都靜了許多。”劉丹辰說。
    我自知理虧,有些東西是不能開玩笑的,就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扯。
    要說戴上這佛珠之後,確實感覺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