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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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第一個到的人。”何瀟強裝鎮定地接話說,“你的意思是,我是nc?我怎麽不知道?”
沒有必要回避。他知道,隻要表現得夠從容,就自然會有人為自己辯解。
果然,第二個到的渡鴉質問葉傾河道:“你憑什麽這樣說?未免也太武斷了吧?”
葉傾河冷冷一笑。
“很簡單。理論上第一個到的人,和她們接觸的機會最多。”他說著,瞥了一眼陳詩酒和陳安安。
“因為是我安排的nc嘛,肯定要和我多——多——接觸呢。”陳詩酒笑笑。
放屁,老子和你有什麽關係。
何瀟不露聲色地反駁道:“按照這個邏輯,你是nc的概率更大點吧!”
“你是最後一個來的…會不會是因為什麽事情拖住了呢?好難猜啊。”
渡鴉點點頭,捅了捅何瀟,附在他耳邊說:“而且這個葉傾河一上來就挑撥離間,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哦?”陳詩酒興奮地挑了挑眉頭,“難道諸位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嗎?”
“我給諸位一個機會,你們現在可以指認任何人為nc。我,會立刻把他們都殺了。”
此話一出,何瀟和葉傾河都沉默了。其他人的表情則有些微妙。
大部分人都很緊張…胡歸麵無表情,畫屍醜和繡芸軒則同步地笑了笑。
“意思是,”葉傾河指著何瀟問,“隻要我現在指認他是nc,你就會把他殺了?”
“隻要你一句肯定的話,我就會動手。”
“那他反手咬定我是nc呢?”葉傾河又問。
“我就把你們兩個全殺了。無論是誰,隻要你們指出來,我都會殺。”
她的笑容非常陰森,就像是貼在臉上的一樣。
何瀟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隻要這個葉傾河突然犯賤指認自己一下,他最多就隻能和他一換一了!
哪怕用自己的命換在場所有人的命,對何瀟來說都是虧的。正是因為這份“怕死”的情感,他是被動的。
這樣想著,他猶豫地看了葉傾河一眼,發現葉傾河也在看他。
“無聊。”葉傾河聳聳肩,眼神裏已經沒有了敵意。
還好。
何瀟如釋重負,陳詩酒大失所望,陳安安則捂嘴偷笑。
“你笑什麽?”陳詩酒瞪著陳安安,“你這個主控是怎麽當的,半天一句話都憋不出來?快!把這次的規則給各位念一下!”
陳安安小心翼翼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朗讀道:
“1、玩家此次的任務為規則怪談,要求在崇超街道24號節支院生活一周時間,挖掘並封印其中詭異。”
“2、任務期間,你們有聯絡外界的權利,但不要和外人提起有關怪談的任何事。非必要,不要出門。”
“3、所有規則都可以在節支院裏找到,請自行判斷真假。”
“4、除此外,玩家還需要在主控處領取一張‘身份牌’。居住期間,請按照牌上的身份生活。”
她讀得很慢,這段規則明顯不是她寫的,而是陳詩酒的手筆。
“來,隨便挑一張吧?”陳詩酒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摞身份牌,甩到了桌子上。
何瀟立刻上前想選一張自己熟悉的。但他驚訝地發現,這些身份牌上都沒有字。
無論顏色還是大小,都和陳安安之前給他的不一樣。
“愣著幹什麽呢?趕緊挑!”陳詩酒說,“你挑了,才能看到上麵的字!”
何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就像抽卡一樣,他測試過的身份有“莉莉”、“媽媽”、“保姆”和“司機”,隨便抽中一張都是大賺。
他數了數,這裏的卡片一共就十三張,比抽卡遊戲的概率大多了。
“來!”何瀟下定決心,拿起了最上麵的那一張!
“爸爸”。
赫然浮現在卡片上麵的字讓何瀟心中一涼。他沒記錯的話,在“媽媽”的規則裏提過“爸爸”一嘴。
好像是遇到什麽異常要向爸爸反映來著?他看到那條規則的時候,下意識還以為“爸爸”是鬼怪定位呢。
“其實,差不多就是啦…”陳安安小聲說。
玩家們陸陸續續站起來,抽取了自己的身份牌。
渡鴉是“莉莉”,墨燼生是“保姆”,薇薇是“媽媽”,牛驀是“司機”,這些是何瀟想要的身份牌。
接下來是一些之前都沒見過的牌:張晨是“醫生”、胡歸是“園丁”、葉傾河是“奶奶”、賈叡是“家教”。
畫屍醜還有繡芸軒,他們一抽到牌就立刻藏了起來,沒有讓何瀟看到。
“喂!你們什麽意思?”渡鴉問,“為什麽不把你們的牌亮出來?”
“我們有隱瞞身份牌的權利。”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最後一個抽卡的是殷九溟,他的身份牌是空白的。
“沒有字,意思是做你自己。”陳詩酒說。
“很符合我的作風。”殷九溟撕毀了身份牌。
何瀟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不少人都比自己更加惹眼,在懷疑nc的時候,會更晚懷疑到自己身上。
墨燼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嗯?”何瀟嚇了一跳!連忙問:“有什麽事嗎?”
“沒事。我隻是提醒你,千萬不要動她一下。”
他口中的“她”是“薇薇”。她抽中了“媽媽”而何瀟抽中了“爸爸”,在未來的一周內要扮演夫妻。
“切,你就這麽不放心你兄弟嗎?”何瀟說。
雖然薇薇也是他的高中同學,但說實話何瀟對她幾乎沒有任何印象。
“那就好。”墨燼生冷冷地說,話裏帶著一股怒氣。
奇怪,我哪裏惹到他了嗎?
陳詩酒忽然拍了一下掌。房間外的街道上,一輛生鏽的大巴車緩緩朝眾人駛來。
它的車牌已經被苔蘚吞掉了一半,車頭燈上則蒙著白內障一樣的翳,輪胎上則布滿了斑斑血跡和蟲卵一樣的淡黃色小點。
車內空無一人。但能聽見機器吱呀吱呀地叫著,又像蟲子的嘶鳴。
“諸位,這就是把你們送往節支院的大巴。”陳詩酒說著鞠了一個躬,“祝各位,旅途愉快。”
“你這車能上路嗎?年檢過了沒有啊!車牌又在哪裏?”牛驀大聲抱怨道。
陳詩酒微笑地看著他:“對於一位優秀的司機來說,我想這些都不是問題。”
“你、你幾個意思,要俺來開這輛車?”
也的確,他都拿到身份牌“司機”了,不就是來開車的嗎?
“‘節支院’這個地點在導航上能搜到,就拜托你啦。”陳詩酒拍了拍麵色鐵青的司機。
“開這種車,不是被交警攔下來,就是出車禍吧…”何瀟隨意地吐槽著,突然感覺有人在背後踹了他一腳。
是陳安安。她趁陳詩酒不注意,把一樣什麽東西塞給了他。
招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