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提前開啟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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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
    子清跟沈言同時見禮,與沈言不同的是,子清此刻神情凝重無比。
    剛剛她可是公開了自己和江離的關係。
    這益王也不知道啥時候到的?聽八成是聽到了,可又會如何處置她?
    反正她是不信益王會無動於衷,畢竟自家府上住了個當朝帝君的女人,誰也坐不住吧!
    然而她的神情細節,卻是讓益王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免禮。"
    益王擺弄著手中的血玉核桃,忽然笑道。
    "昨夜府上抓了隻小老鼠,特地帶給二位瞧瞧。"
    他拍了拍手,四名侍衛抬著擔架進來。
    白布掀開的刹那,子清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擔架上的人她認識,正是那個替她傳遞密信的風影衛!
    屍體渾身傷口猙獰,胸口還插著半截折斷的羽箭。
    "這賊子倒是有趣。"
    益王用腳尖挑起屍體右手,露出虎口處特有的老繭。
    "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居然摸到本王後院來了。此人雖擅長隱匿,卻是不小心漏出了破綻,所幸本王府中高手眾多。"
    他忽然轉頭盯著子清。
    "此人在王府周圍鬼鬼祟祟,子清姑娘覺得...他來本王府上做什麽呢?"
    子清沒有答話,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她看到了屍體那衣衫有被翻動的痕跡,頓時心中一涼。
    ——那至關重要的密信呢?
    若是被益王發現那封信...後果不堪設想!
    這會的她都要被嚇死了。
    因為她不知道密信送出去沒有?
    如果沒送出去,益王必定通過密信懷疑她了。
    其他事還好說,哪怕益王知道她是江離的人,也沒這件事嚴重。
    那信中秘密牽扯到的東西,益王肯定會殺了她的。
    不止會殺,一定會經曆這世間最殘酷的折磨,直到她生不如死。
    "王爺明鑒。"
    她強撐著露出微笑,指甲卻已掐進掌心。
    "奴婢隻是個舞姬..."
    "是嗎?"
    益王突然狡黠一笑,轉而話頭一轉。
    “本王此來,其實也就是來提醒兩位小心。最近王府很不太平,像這樣的可疑人員,不知道有多少?”
    聽著益王這意有所指,子清當即雙腿一軟。
    此刻她眼前閃過的,是江離的身影...
    她突然意識到,原來在生死關頭,最怕的不是死,而是再也見不到他。
    “子清!”
    沈言突然出聲,就要上前攙扶住子清。
    隻是子清哪怕是如今模樣,潛意識依舊抗拒沈言的靠近。
    “子清姑娘這是怎麽了?”
    益王此一聲,直接就驚醒了子清。
    她就這般盯著益王那雙眸子,頓時恍然。
    以此事的嚴重程度,益王又怎會有閑心跟她試探來試探去?
    這一切都是益王做的局,她敢肯定,這具屍體,益王絕對不止是拿給她兩人看過。
    可她明白的太晚了,益王此刻眸子是那般的瘮人。
    今日過後,恐怕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妹妹,也見不到她那個認定的男人了。
    “子妗!”
    臨了,她心中最掛念的,還是自己的那個任性叛逆的妹妹!
    ——
    大燕境內。
    西涼軍營。
    “稟帝君,方城如期拿下,還請帝君指示。”
    玄舞跟劉大彪一道出現。
    山丘之上,江離指尖拈著一片桃花瓣。
    春風度內力流轉間,那花瓣竟在他掌心懸浮旋轉。
    而此刻的他,傷勢在春風度的輔助下,已經是初步痊愈了。
    "帝君!"
    見江離沒回應,玄舞快步上前,又重複了一句。
    "方城已——"
    "嗤——"
    江離忽然睜眼,指尖花瓣筆直釘入身旁樹幹,入木三分。
    玄舞人未至,先倒吸涼氣,那花瓣排布分明是一幅八卦圖。
    "傳令。"
    江離緩緩收招,結束了春風度的修煉。
    "以方城為坤位,一殿一路向西挺進八十裏,截斷燕軍糧道;二殿縱深往北三十裏,占據鷹嘴崖製高點,弓弩手埋伏兩側。"
    玄舞本還抱著輿圖,圖都未展開呢,江離便做下了部署。
    "三殿輕騎沿落馬河向東迂回,四殿重甲列陣於方城以南十裏,五殿與六殿互為犄角,卡死燕軍退路。"
    聽到此處,她也不耽擱,迅速展開輿圖,做起了標注。
    "至於七、八、九三殿——"
    話落,江離這才走向玄舞,在輿圖上做最後標記。
    "寅時三刻,自燕軍大營東北角突襲,引燕軍來攻!"
    玄舞與劉大彪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震撼——
    這部署顯然已將燕軍所有可能的動向算盡,甚至連反擊的路線都提前封死!
    “這是陣法!?”
    玄舞突然出聲,望著輿圖上的標記。
    此刻那標記怎麽看都像是戰陣的放大版。
    “玄舞,你倒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沒錯,就是我西涼軍使用的戰陣。方城就是本王為燕軍準備的死門。”
    江離負手而立,神情凝重。
    “我們與燕軍此戰決定成敗,至關重要!贏則萬事大吉,輸則萬丈深淵。”
    聽到江離如此說,玄舞跟劉大彪頓時瞪大了眼睛。
    什麽意思?這意思是兩軍大決戰了嗎?
    不應該啊!按理來說以如今的打法,明明還有許多空間可以發揮。
    為何自家帝君要提前開啟決戰?
    燕軍可還有十幾的萬軍隊,如此數量上的懸殊,太冒險了。
    “帝君,此戰為何這麽快?”
    “不必多言,依令行事,要盡快,再不打就打不著了。”
    兩人剛想問問江離,就被江離這一番話打斷。
    也隻有江離才能明白如今的形勢。
    他的小妾已然奪取了政權,坐上了帝位。
    燕軍圍而不攻便是信號,燕嫣已經不想打了。
    可若是就此熄火了,談判桌上,他又能占得多少好處和先機?
    燕嫣雖是他的小妾,明麵上卻還是大燕女帝,諸多決策不是一句私情就能解決的。
    那個曾經在他懷中嬌嗔的小女人,如今正端坐在龍椅之上,用帝王的威儀俯視著這場戰爭。
    他想要徹底拿捏住整個大燕,拿捏住燕嫣,他就得盡快將燕軍打服打怕,打到燕國都要害怕。
    “呃……是!末將這就去安排。”
    盡管有疑惑,但江離的命令就是死令,他們隻會無條件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