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帝君入城！”
    仿佛響應這聲呼喊，遠處軍陣中突然衝出一騎。
    江離一襲玄袍，單騎在前，格外醒目。
    "清君側！靖國難！"
    數萬將士的吼聲震得齊天響，所有人都已經是被嚇傻，此刻麵如土色。
    沒人見過如此陣仗，更沒有人能在這種陣仗下還站得穩的。
    “帝君～”
    素裙女子淚眼婆娑，嘴中輕聲呢喃。
    她本想立刻衝上前，卻又忽得止住了腳步。
    "子清？！"
    江離一聲輕喚。
    縱使佳人還戴著麵紗，在這萬千人影中，他還是瞬間鎖定了那道素白身影。
    他猛地勒住韁繩，馬鞭破空，人在馬背上俯身——
    "啊！"
    子清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已被攬上馬背。
    那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她顫抖著蜷縮在江離懷中。
    "別怕..."
    江離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他單手控韁，讓戰馬緩步前行，另一隻手輕輕捧起子清傷痕累累的十指。
    城門前鴉雀無聲。
    數萬將士、百姓，都屏息看著這一幕——
    江離緩緩將那雙手貼在臉頰，細細摩挲，隨後落下一個輕吻。
    "疼嗎？"
    他喉結滾動，聲音裏壓著滔天怒火。
    子清搖頭，淚水卻斷了線般往下掉。
    她想說話，開口卻變成一聲聲破碎的呼喚。
    "帝君～帝君～帝君......"
    "我在。"
    江離突然收緊臂彎，將懷中佳人整個嵌入懷中。
    "誰傷的你？本王定讓他滅亡。"
    子清仰起臉，沾淚的長睫如蝶翼輕顫。
    她望進江離眼底那片灼熱的星河，突然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轟——"
    西涼軍齊齊捶甲。
    他們是沒想到，此番進雍州，居然還會有這樣一幕動情好戲可看。
    而在萬千歡呼聲中，江離扣住子清的後腦，將這個吻加深成最熾烈的誓言。
    當兩人終於分開時，子清蒼白的唇已被吻得嫣紅。
    江離雙臂將她裹緊，轉頭看向雍州城內——
    "傳令！"
    他聲音裏還帶著未褪的情欲，卻已染上肅殺。
    “全軍繼續挺進，目標——京城！”
    良久，他的馬蹄聲再次響起，這次是向著益王府的方向。
    子清靠在江離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終於露出這些天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
    益王府。
    “把人帶上來！”
    江離踏進府門，連王府景象都沒心思參觀，直接就讓風影衛帶著人上來了。
    他此前在聽見風影衛稟報的內容時，真的是被嚇了一跳。
    子清子妗一對雙胞胎，各自性格他可是都了解的透透的。
    子清沉穩內斂，子妗任性叛逆。
    可風影衛傳來的情報中，子清著實是有些嚇人了。
    到底是什麽事能讓子清性情大變？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當風影衛將人帶上來時，他徹底傻眼了。
    “是你！”
    縱使押送上來的人遍體鱗傷，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身份。
    他終於理解，為什麽子清會如此崩潰了。
    “江離！”
    被風影衛帶上來的人麵無血色，兩條腿已經沒有了，渾身還帶著傷。
    此刻即使見到了江離，有一肚子話想出口，他也隻能吐出那一絲微弱的氣流。
    “本王真是沒想到，沈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江離神情逐漸從震驚轉為憤怒。
    他該早一些想到的，沈言怎會這般乖乖聽話？
    或許在對方眼中，益王這個即將坐上大周尊位的人，能給他的幫助更多。
    "江離，你...你..."
    沈言氣若遊絲地冷笑。
    "你...你不是個東西..."
    這話讓本在一旁靜靜看著的子清抬起了頭望向江離。
    如果江離都不算東西了，那沈言又算什麽？
    "本王不是東西？"
    江離怒極反笑。
    "那你沈言就更不是東西！"
    他挑動手指，示意風影衛將人架起來。
    沈言艱難地喘息著。
    "當初...你是怎麽說的...要讓我見到...完好無損的子清子妗..."
    他眼中迸發出怨毒的光。
    "可你都做了什麽？將她們...都變成了你的女人？成為你...行欲的..."
    "放肆！"
    江離精神力外顯，龐大的威壓陡然降臨，頓時將沈言狠壓在地。
    "本王說的是不強迫她們——但她們可是自願的！"
    他眼中寒光閃爍。
    "倒是你沈公子，如今又做了什麽？怎的成了益王的人？本王看，你早從一開始就背棄了當初與本王的約定了吧！又有何資格質問本王？"
    沈言臉色漲紅，掙紮著擠出話來。
    “嗬嗬～江離你…不行！益王將榮登大寶！本太子要成就的是大業，隻要是個聰明人，就知道該如何…選擇…”
    話到此處，他也知道自己沒有活路，與其生不如死，不如早點激怒江離尋求一死。
    他最後轉動眼珠，望向子清。
    “子清，你偽裝的很好！如果不是那一日你吐露心思，本太子還不知道你居然早歸心了他人！若是本太子早些知道你已經背叛了我，你定早就如我一般生不如死了…我一定會讓你…”
    他這句話都沒徹底說完，就好似用盡了全身所有力氣，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在他的角度來看，他自己做的確實沒有什麽不對的。
    良禽都會擇木而棲，他尋求的靠山，自然是優勝劣汰。
    但他也知道，此番自己先違反在先，如今根本沒資格評判將兩女占為己有的江離。
    就在他閉目等著江離暴怒，出手了結自己時。
    “很好！”
    江離此聲透著玩味，卻是那般讓人毛骨悚然。
    “臨死之前還有如此執念，看來子清對你的打擊真的很大啊！”
    沈言這會已無力說話，隻能是不解地望著江離，搞不懂江離是什麽意思？
    “都說人放棄抵抗後，臨死之際說的話，其實就是其內心最真實的寫照。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幫沈公子一把吧！”
    江離忽得狡黠一笑，伸手攬住了子清柔軟腰肢。
    “嗯哼～帝君～”
    突然被江離摟住，子清根本就沒準備好，不由驚呼出聲。
    當這熟悉的氣息一撲麵，她整個身子就不禁發軟，徹底融入了此懷抱。
    “你……你……”
    沈言雙眸圓瞪，卻是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子清，本王連日行軍，積攢了太多的火氣，也沒閑出個時間降降火氣！”
    江離將人摟得更緊了，低頭看著懷中佳人，目光火熱。
    “帝君～妾身會照顧好帝君的……”
    子清美眸眨動，神情間滿滿都是期待。
    江離說積攢了太多火氣？到底多少也沒個數，隻能親自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