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撕開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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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沉默後,大隊長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到這地步,再遮遮掩掩的也沒啥意思了
該懂的都懂。
果然,屋裏的人,沒一個震驚的。
隻是扯下那層遮羞布,許常山的背更彎了,紅著眼長歎一聲,“家門不幸,造孽啊……”
姚婆子垂著頭,無聲的流淚。
“你說這事咋辦?”大隊長一臉為難,“秋菊那丫頭醒過來就嚷著報公安,也不怪她,誰碰上這事都得嚇壞了,今晚真是太凶險了,得虧她運氣好,不然……”
頓了下,才又語氣複雜的道,“真要讓那幾個二流子得了手,她還能有活路?殺人不過頭地點,這種事,對女同誌來說,比殺了她,還要命。”
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下這種狠手?
許福年從這話裏聽出了不滿,心想,許秋菊這些日子上趕著討好趙建業一家,看來工夫沒白費,大隊長應是默許接受這個兒媳婦了,自然不高興有人這麽算計她,還是用這種下作方式。
於公來說,隊裏出了這種事,他這個大隊長也有責任,若傳揚出去,對他的名聲都有礙。
許常山啞聲問,“秋菊那丫頭現在咋樣了?”
大隊長搖搖頭,“發現及時,倒是沒受傷,但吸入了迷煙,瞧著精神不太好,最主要的,情緒很不穩定,她咬死是永國害他,我暫時勸住她,不去驚動公安,先私下解決,可要是不能給她個滿意的交代,怕是過不去……”
許常山聞言,臉色更加灰暗,“她想要啥樣的交代?”
“沒說,你家老二讓喊您幾個過去,大家夥兒坐下來商量商量,唉,這回真是凶險啊,全家都被迷暈了,你說,這要是迷藥分量沒拿捏好,那不得團滅了?”大隊長心有餘悸的提醒,“這事的性質很嚴重,絕不是打擊報複出口氣那麽簡單,要是輕拿輕放,以後隊裏人人效仿,稍有點矛盾,便迷倒全家,偷人妻女,那大隊不得全亂套了?”
“那你說咋辦?”
“必須嚴懲,刹住這股不正之風!”
許常山默了片刻,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倆人算是達成共識。
許福年冷著臉,去大房喊人,許老大和許永國還想裝傻充愣,被他不耐的堵回去,“不用和我狡辯,有啥話,跟大隊長說,跟爹娘說,跟苦主說。”
一看他這態度,許老大就知道不能善了了,忍不住暗暗瞪了兒子一眼,連他都覺的昨晚的事辦的過分了,別人得咋想?陰狠毒辣的人,以後誰還敢結交?這不是斷自己前程嗎?
報仇解恨沒錯,但付出的代價太大,就不值當了。
顯然他的好大兒,隻有蠻幹的莽和勇,卻沒腦子。
還得連累他幫著擦屁股。
許老大給大閨女使了個顏色,提醒她也跟著去。
許秀妍沉著臉點了點頭,她沒想到大哥這次會捅了這麽大簍子,怎麽就能蠢的雇二流子大半夜去放迷煙呢?還偷了許秋菊,想毀她清白……
得虧這事沒成,真要成了,許永國活不了,她也得跟著倒黴,除非斷絕關係,不然背著壞分子妹妹的名聲,她這輩子都甭想求什麽前程了。
一行人從老許家離開後,係統才大著膽子喊醒許棉,“宿主,宿主,別睡啦,出大事了!”
許棉睜開眼,宿舍裏拉著窗簾,看著還有些暗,她摸出枕邊的表掃了下,才剛四點,頓時沒好氣的罵,“你瘋啦?”
係統語氣哀怨的道,“我要是瘋了,早兩個小時之前就把你叫醒了,還用忍到現在?”
許棉蹙眉,“昨晚上出啥事了?”
係統趕緊跟她分享才吃完的大瓜,末了問道,“你也沒想到吧?”
許棉聽完,已經徹底清醒,“許永國比我以為的還要陰狠,又蠢又壞,竟然用這種下作手段,他這是篤定那幾個二流子能得手,篤定許秋菊被強了後不敢吭聲,篤定能借此機會徹底摧毀許秋菊,更篤定老許家即便猜到真相也不會揭開,所以才這麽肆無忌憚,釋放出他骨子裏的毒辣無情……
可他也不想想,許秋菊是一般的女人嗎?就她那個動不動就想拉著大房同歸於盡的瘋勁兒,吃了虧後,能忍氣吞聲、從此苟延殘喘?
她肯定要天翻地覆,拉所有人都陪她下地獄啊!”
係統唏噓道,“這麽看起來,許永國比高二柱還狠呢,許秋菊給他準備的那藥,倒是一點都不冤了,惡有惡報啊!那你覺得最後會咋解決?”
許棉沉吟道,“得看大隊長和我爺的意思吧。”
許常山要是狠心,別再優柔寡斷和稀泥,那麽這回,就該狠狠給許永國一個教訓,哪怕無法扭轉他的心性,起碼還可以震懾,起個約束作用。
大隊長也拿出威嚴氣勢,在茂山大隊這一畝三分地上,真要出手,還能管控不了大房一家?
無非個個都是既要又要還要,這才總是瞻前顧後,猶豫不決,致使處事不夠公允,留下隱患。
係統道,“我看他倆這回是真下決心,要給許永國來個狠的了……”
“那是許永國戳到他們底線了。”許棉冷笑,“不然怕還是想和稀泥,睜隻眼閉隻眼,裝傻充愣呢。”
“哎呀,對質開始了,那啥,我先撤啦,等下再回來給你播報精彩劇情,你繼續睡吧。”
“……”
許棉哪還睡的著?躺在床上,琢磨著每個人的態度,多方碰撞下,最後又會衍生出個什麽結果。
這會兒,她倒是有些眼熱係統能看現場版了。
事實上,現場吃瓜確實爽。
許常山幾人一進去,二房的兄弟幾個,就奔著許永國去了,啥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是幹!
許永國就不是吃虧的主,一時不察挨了打,立刻反攻,即便以一打三,憑著股不要命的狠勁,居然也沒怎麽落下風。
許常山耷拉著臉,沒攔,也沒吭聲。
許福年也置身之外的像個圍觀看熱鬧的。
許老大肯定不會袖手旁觀,但他一動,許老二就擋在他跟前,撐著氣勢道,“大哥,小輩們打鬧,你摻合合適嗎?”
許老大氣笑,“三個打一個,你管這叫打鬧?”
許老二道,“誰叫你隻生了一個兒子呢……”
許老大聞言,不由眯起眼。“老二,你也長本事了,不把我這當哥的放眼裏了,是吧?”
許福年就在邊上,聽著這話,撇了下嘴,讓別人把你當大哥尊敬,那你得先有個當哥的樣兒,除了占便宜,就是窮算計,誰能高看你?
許老二慘笑,“我沒本事,我要是有本事,能叫小畜生給用藥迷暈了?能護不住閨女、讓人偷出去欺負?能像現在這樣,連個公道都不敢討要?”
許老大,“……”
不光長本事,嘴皮子都厲害了,看來昨晚的事,對二房一家刺激大法了,原本鵪鶉似的爺幾個,都敢打人了。
許永福不止敢打,還下了死力氣,過去活的窩囊,讓他殺隻雞都不敢動手,如今,卻恨不得錘死許永國。
三對一,到底有優勢。
很快,許永國就不敵了,身上挨的拳頭越來越多,嘴角開裂,一隻眼又青又腫,臉上也見了血。
許老大急眼了,推搡著許老二,就要去幫兒子。
許老二也不還手,卻也不讓他過去。
“爹,你也不管管?那可是你大孫子,要給咱老許家頂門立戶的……”
許常山沒吭聲,頂門立戶?就這狠毒不容人的性子,讓他以後支撐門楣,那老許家得成啥樣?怕是他的棺材板都壓不住,還是算了吧。
他不管,許福年就更不理會了,抱著胳膊,冷眼旁觀。
還是大隊長,見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前把幾人扯開。
“行了,有話好好說,打架能解決問題啊?都是兄弟,別讓外人看笑話,進屋吧,把事兒說開就好了……”
等進了屋,許秋菊又掀起一場罵戰,咬牙切齒的指著許永國的鼻子,將他渾身上下都問候了一遍。
措辭之激烈,用詞之狠毒,情緒之瘋癲,無人能扛得住。
許永國死死捏著拳頭,眼睛猩紅如凶獸,若不是被他爹給用力拽著,早就撲過去掐死許秋菊了。
見狀,許常山眼裏最後那點僥幸也散去了。
都到這份上了,還不知錯,還想著傷人,可見沒救了。
大隊長等許秋菊發泄的差不多了,站出來主持大局,“說正事吧,天不早了,別耽誤了上工。”
許秋菊惡狠狠的瞪著許永國,“我要他去死!”
許永國冷笑,“你算啥東西,要我死,我就能死?呸!少他娘的充大尾巴狼,上了幾天班,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看把你能耐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許秋菊氣的渾身發抖,“好,好,好,我就能耐了,我這就去問問公安,指使二流子闖民宅下迷藥、強暴婦女,是什麽罪?夠不夠吃顆花生米?”
“哎,你這丫頭,咋氣性這麽大?冷靜點,報啥公安啊?咱大隊又不是不幫你解決……”大隊長趕緊勸著,又給許福年使眼色,讓他堵住屋門口,問題沒解決前,誰也別放出去。
許福年點了下頭,麵無表情的依在了門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