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試著喜歡我一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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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以南內心似被潑了融骨水,酸軟一片。
    “把她給我帶出來!”
    靳彌正在餐廳搗鼓東西。
    跟在身邊白發生新人不了解內情,直接粗暴上前扯住郝蘊烏發。
    “陸少……呀——”
    “啪!”
    純金狗籠劇烈搖晃。
    陸以南慢悠悠收回腳,邪氣一笑。
    “不好意思,腿滑踹到籠子,有沒有傷到你?”
    白發生驚疑不定:“沒、沒有,陸少。”
    男人拉長音‘哦’了一聲,意味深長:“你沒事,可是她,好像受傷了呢。”
    順著陸以南目光看去,少女濕發狼狽緊貼額間,青絲散亂鋪在肩胛骨。
    麵上潮紅、淫穢不堪,衣服卻穿戴整整齊齊。
    隻白裙擺沾上汙泥。
    猶如雪色蝴蝶悄無聲息躺在荒灘,奄奄一息。
    地上,是一小團被大力拽下的頭發。
    白發生頓時會意,忙鬆開郝蘊頭發,鞠躬道歉。
    隨後輕柔架著軟如春水少女,走至陸以南麵前。
    “陸少,人帶來了。”
    “嗯。”陸以南尾音上揚,似愉悅似戲謔,聽不出情緒:
    “去餐廳吃口飯吧,忙一天,一定餓壞了。”
    白發生飛快垂頭:“屬下這就去領罰。”
    郝蘊在努力認清現在情況,迷蒙眨巴大眼睛,小心翼翼扯男人袖口:“別殺我……”
    吧嗒一聲。
    價值六位數帝奧袖口被她扯掉,崩落到不遠處。
    “我……我會賠你個新的。”
    “拿什麽賠,嗯?”
    “薑小柒,你賠得起嗎?”
    耳珠被扯得生疼,少女眼圈更紅了。
    她是發現了。
    他一不高興,就拿她耳垂撒氣!
    哼!真討厭!
    “陸少。”郝蘊嬌聲抱怨道:“你弄疼我了。”
    臉頰上驀然觸碰到柔軟,男人表情凝滯一瞬。
    少女音色清軟,垂眸掩下眼底情緒:“你親親我,就不疼了。”
    她唇軟得似麵團,噴撒出氣息沒小說裏描述的玫瑰香氣。
    卻縈帶著淺淺少女幽香,呼吸間,若有若無口水味更加真實。
    也時時刻刻提醒陸以南,麵前女孩在不停地說喜歡他。
    中了湘城最狠毒的狐精歡,不應該媚態橫生,下賤墮落求歡嗎?!
    為什麽,為什麽還那麽他媽乖!
    “滾。”
    “不滾,我喜歡你!”
    冰涼蒼白手背,猝不及防貼上一張髒兮兮的小臉。
    小姑娘靦腆戳他下巴,鼓起勇氣表白:“你別找別的女孩演戲了,我陪你演……演一輩子。”
    “陸少,我真的好喜歡你,可不可以不要丟下我?也試著喜歡我一下……哪怕就一下。”
    陸以南人狠話不多,撈起癱軟一片少女,扛在肩膀。
    郝蘊表白還在繼續:“我想嫁給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叫我媽媽,叫你爸爸。”
    “你不能有別人,隻許我一個,身板看著瘦,其實……我可以滿足你。”
    “先試過再拒絕,好不好?”
    “來人!”
    陸以南死死壓抑住洶湧情緒,眼眶猩紅:“拖下去,亂棍打死。”
    狐精歡,顧名思義,類似仙俠小說裏狐狸精血功效。
    中此媚藥,會理智全無,隻想交配,直至死亡。
    一種人除外。
    若心中沒有喜歡的人,不懂情欲為什麽,就不會受影響。
    隻會懵懂遵從本能往男人身上靠,產生澎湃愛意,純潔的像一張白紙。
    郝蘊被無情摔在涼地。
    來不及呼痛,棍子劈裏啪啦落在她後腰,硬生生逼出生理性眼淚。
    陸以南冷漠站在一邊,不緊不慢點燃顆煙。
    仔細看,夾煙手指在顫抖。
    “陸——”
    “把她嘴塞上,往死裏打,留一口氣,賣到地下賽拳場。”
    賽拳場?!
    打死人不負責,賭注是賽拳手命的地方嗎!
    興奮劑……1v11……甚至還有獅子!
    少女瞪著無辜大眼睛,水汪汪直盯著他瞅,欲說還休。
    她不明白,明明感受到男人意動,差點扛她離開這裏。
    為什麽,還是要狠心弄死她?
    吧嗒——
    一滴淚灼到冰涼地麵。
    郝蘊伸出白嫩小手,輕輕捂住臉,隔絕與男人相望的視線。
    就好像在用行動和他說:
    我不喜歡你了,再也不會喜歡了!
    “南哥,蛇羹……快住手!”
    靳彌瘋狂跑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他就一會功夫沒來,怎麽就打殺上了?
    “靳彌,你很關心她啊?”
    陸以南挑起郝蘊下巴,展示貨物一般將她臉衝向手捧瓷盞,呆若木雞的男人。
    “這麽關心,叫她陪你一夜?我看,她現在應當是很願意的。”
    他視線幽幽掃過少女。
    “你願意嗎?”
    “唔……!”
    “她願意。”
    郝蘊拚了命搖頭,肝膽俱碎。
    她願意個蛋!
    “滾!”
    “鬱公子就在裏麵,什麽破幾把資產證明,沒有!趕緊讓開!”
    “再不滾就揍你了啊?”
    郝蘊眼睛一瞬間亮了,水潤潤泛著細細碎碎星光。
    聽到呼聲那一刻,整塊如玉瞳仁被點燃。
    遠處,鬱鳳鳴小弟堵在負一層門口,吵吵嚷嚷。
    “南哥,冷靜,冷靜。”
    “我生氣了?”陸以南拎起郝蘊,遞給靳彌。
    忽視遠處喧鬧:“是在這兒,還是幫你們開個房間?”
    靳彌心驚肉跳。
    陸以南明顯對薑小柒特別,他若要了她,命也就不用要了!
    “啊……蘊蘊!”
    被遺忘的鬱鳳鳴蜷縮在狗籠角落。
    西裝被他無意識挑開幾顆扣子,露出精壯胸肌。
    口津順著唇角流下,手不斷難耐撕扯上衣。
    真是比狗還低賤,碰過那麽多女人,肮髒透了!
    陸以南惡狠狠想,看向入口鬧事處,眸色沉得不像話。
    “靳彌。”
    靳彌連忙擺手,同情看向郝蘊:“南哥,我真不喜歡薑小姐。”
    陸以南一巴掌不輕不重拍在他額頭。
    “老子沒說這個。”
    “啊?”
    不遠處,幾個女人被用完,破抹布似丟到地上,正欲求不滿衝陸以南拋媚眼。
    “送幾個女人給鬱公子,解解藥性。”
    三十歲女人正如狼似虎,鬱鳳鳴又中了藥。
    一晚上過去,就算不精盡人亡,也得狠狠褪層皮。
    陸以南單手插兜,漫不經心野笑看著鬱鳳鳴和其中一女人擁吻走遠。
    迫不及待地恨不得當場做和諧運動。
    “惡心。”
    不要……
    郝蘊眼睜睜瞧著小弟簇擁鬱鳳鳴走遠。
    直至背影再看不見。
    一顆心頓時沉到穀底,腦袋麵如死灰耷拉下來。
    他們一走,就再沒人能救她。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是被拋棄的那個。
    分家時,沒人願要她。
    和繼妹吵架,沒人信她。
    郝家落寞,她也第一個被推出來出賣色相。
    媚藥麻痹了大腦,郝蘊想都不想,揪住男人衣袖抹上鼻涕。
    陸以南眉頭皺了皺。
    似是看慣人富有朝氣,燦爛到骨子裏。
    現如今,心中竟生出一絲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