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蓉覺得，自己想和季家講和，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咬著牙對季歡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拿你們沒招了？”
    劉蓉也能看出季歡和季淩壓根就不想放過她。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對季歡說：“你知不知道，張淑雲從季德明那邊拿了點東西給我，你們現在收手，我不計較之前的事情。”
    季歡哈哈笑了一下，沒什麽形象的打量劉蓉：“所以是什麽東西？”
    “我要是說了，你還會警惕嗎？”
    “這不是怕你在唱空城計麽。”
    劉蓉壓低聲音道：“張淑雲最近在做什麽，我不信你們是一點都不知道。”
    劉蓉就是不相信季淩和季歡能給張淑雲這麽大的自由權，從來都不監視她。
    季歡也不正麵回答，隻是由著劉蓉去猜。
    張淑雲身邊的確一直有眼線，這事兒還是她在負責的。
    張淑雲這幾天都一直在緊趕慢趕的處理國內的遺留問題——其實就是在暗自轉移資產，能轉多點就轉多點，為了跑路做準備。
    張淑雲還是很謹慎的，訂票什麽的都從來沒有突然買時間最近的機票，就是怕被人察覺出什麽不對勁來。
    她為了跑路到外國，甚至還搜了很多地方的旅遊帖子，做出想出去轉轉玩一玩的架勢，不至於讓自己的離開太過突兀。
    張淑雲不會在國內留太久，起碼在今天之前就得離開。
    畢竟張淑雲也怕招標會出什麽意外，牽連到她。
    季歡沒插手過季淩公司那邊的事情，嫌事多。
    但季淩就賤賤的，見不得季歡這麽閑這麽舒服，時不時給她安排點大活小活。
    這讓季歡其實對季家的大部分業務都了解。
    半晌季歡才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嘴裏的不計較是什麽意思？”
    劉蓉一咬牙：“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季歡莫名的看了劉蓉一眼。
    劉蓉也不知道季歡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季歡那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一向是眾所周知的。
    季歡這態度和眼神，搞得劉蓉的後脖頸都不由得僵硬了一秒。
    隻是稍許，季歡才跟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笑了一下：“等今天招標會結束再說，我得看到你的誠意。”
    ……
    季歡回到季淩邊上坐著。
    季淩依稀聽到了兩人談論的事情。
    他斜眼睨劉蓉的反應，隨口問季歡：“你真打算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季歡冷笑一聲：“這句話不如去問她。”
    反正季歡是不相信的。
    劉蓉一向睚眥必報，真不想報仇，除非轉性了。
    裴盡明廢了，季淩還啥事兒沒有。
    婚都還沒離成裴勇華也進去了，扶持的人也歇逼了。
    這擱劉蓉身上，還能真心和她握手言和，那才怪了。
    ……
    劉蓉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被季歡氣得還是腦仁都在突突突的跳動。
    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個混小子，就把她給逼成這樣。
    行，有他們的。
    劉蓉怕季淩季歡有後手，不是很敢輕舉妄動。
    但她又真的饞這個項目。
    畢竟這麽大的項目拿下，能抵得上公司好幾年的營收了。
    正大光明要她和季家爭，她肯定是爭不過的。
    現場的其他公司，她還是覺得爭得過的。
    但如果季淩出了什麽事情，在招標會現場就被帶走，那即使是他們的投標文件再好，也會被當場作廢。
    在招標開始前，劉蓉心裏也在反複琢磨，在不甘心和不安之間徘徊。
    在投標團隊身上所有電子產品被收起來之前，劉蓉的手機裏可算是彈出來了一條消息。
    【老板，動手了。】
    劉蓉還是一咬牙。
    沒有把撤銷的話發出去。
    ……
    沈妄那邊。
    他聯係上了林淮月。
    林淮月見沈妄主動來找她，還是挺意外的。
    林淮月一挑眉：“你來做什麽，我和七八九最近可是很安分的。”
    沈妄：“我知道，來找你隻是想借你的係統一用。”
    林淮月上下瞅了沈妄一眼：“幹嘛？你也想去書穿管理局？”
    沈妄不置可否。
    林淮月還能咋辦，聽話唄。
    畢竟她和七八九都是季歡罩著的。
    林淮月打電話，把在外麵野的七八九給叫了回來，掛了電話之後才對沈妄嘖嘖稱奇道：“一個兩個都上趕著趟去書穿管理局，我聽七八九說那邊發展的挺好的，當年我拿了參觀權限去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想法了，沒什麽好玩的。”
    這就跟畢了業之後母校總是重新裝修和升級設施一樣。
    林淮月當年去的時候，別說什麽書穿管理局升級成實體，就連局子裏麵到處都是bUg，意識流進去，除了新奇，基本上沒什麽好玩的。
    長了一次見識之後，林淮月就再也沒去過了。
    沈妄突然問她：“你有了解過書穿管理局是怎麽來的嗎？”
    林淮月皺眉回憶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的說：“這可太久遠了，得上萬年之前了吧？主係統是第一個誕生的，後來又從原程序複製出了001到009，後來係統一直在分化，多了不好管理，主係統就搞了個書穿管理局給他們建立秩序。”
    當年去參觀書穿管理局的時候，負責當導遊的係統，就是這麽和林淮月說的。
    當時林淮月對書穿管理局和係統也很感興趣，追問了很多。
    但導遊係統對於她的大部分問題，基本上都是一板一眼的說是機密，不能泄露。
    在問了幾個問題沒有得到回答之後，林淮月也覺得沒勁，沒深究過了。
    林淮月把自己知道的大部分事情都和沈妄說了。
    沈妄：“主係統這樣科技水平能達到頂峰的生物，你有沒有想過是怎麽誕生的？”
    林淮月一聳肩：“當時我也和那個導遊係統問過類似的問題，他和我說是機密，我對這種事情也不是很感興趣，後麵就忘了這一茬了。”
    主要是後來她和七八九就被關押進了時空亂流裏頭。
    沈妄：“人類文明才幾千年，書穿管理局存在上萬年，那之前他們的宿主是從哪兒來的？小一以前和我嘮嗑的時候說過上萬年之前就有個人類宿主了。”
    林淮月可算是愣了一下，琢磨道：“都高科技生物了，搞點什麽時光機去未來找業務幹，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吧？”
    林淮月說完之後，不等沈妄回話，也意識到好像這個邏輯有點悖論，但一時間又捋不清楚。
    畢竟書穿管理局存在上萬年，刷新認知和常識的事情數不勝數。
    很少會有宿主去好奇這些事情。
    ……
    很快七八九就回來了，被沈妄拎著後脖頸帶走了。
    林淮月看著沈妄的背影，眯起了眼睛，像是在回憶什麽。
    沒一會兒。
    林淮月的眼皮不可控的跳了一下。
    她想起來了，沈妄的這張臉她到底在哪兒見過。
    ……
    季歡和季淩正在百無聊賴的等著投標結果。
    她腦子裏突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嘀嘀嘀。
    “滋啦……滋啦……”
    又是一陣接觸不良的動靜。
    季歡卻一下子就直起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