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無聊的都已經在一邊和手下人打牌鬥地主了，眼睛一瞥看到了季歡的反應，隨口問了句：
    “怎麽了？”
    季歡正襟危坐：“尿急。”
    “快去快去。”季淩嫌棄道：“都說不讓你跟來了，電子產品都要收上去，慢的話一兩天才能有結果。”
    季淩知道季歡是個網癮少女，一兩天不能碰電子產品，那不跟要了她的命差不多。
    季歡隻是敷衍了一下，先溜去廁所了。
    她腦子裏的這個聲音可太熟悉了。
    當初小靈要蘇醒的時候，就是這樣式兒的。
    季歡等了好一會兒，腦子裏滋啦滋啦的動靜才消停下來。
    “嘀嘀嘀，開機成功。”
    程序機械的電子音響起。
    季歡的眉梢一跳，有些欣喜，以為是小靈回來了。
    誰知道下一秒她的腦子裏就響起了一個陌生的電子男音。
    “宿主您好，2098號係統為你服務，你可以叫我小八。”
    季歡的眉頭狠狠一皺：“小靈呢？”
    小八一板一眼道：“008號係統確認失聯，接下來的任務，我會負責輔助宿主完成。”
    季歡深吸一口氣：“部長派你來的？”
    之前部長就說了，要是小靈還是找不回來，會另派一個嘴巴嚴的係統來負責季歡的後續任務。
    小八：“是的。”
    季歡問：“小靈失聯是怎麽回事？”
    小八回道：“字麵上的意思，部長托了很多關係查了很久，一直沒有他們的行蹤。”
    季歡都覺得不可思議：“書穿管理局除了主係統，也就幾位部長的權限最大了吧，為什麽兩個員工係統的行蹤，勞動那麽多高級係統去查，卻隻得出沒有行蹤這個結論？”
    小八道：“小八不知道呢。”
    季歡被這個消息整得頭都有點發暈。
    她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在控製不住的突突跳動，各種猜忌、疑惑在腦子裏橫衝直撞。
    季歡掬了一把水潑在臉上揉了揉，強行物理降溫。
    這是季歡從小養成的習慣。
    以前年紀小出去當服務員的時候，總是會遇到一些刁蠻的客人。
    季歡為了保住工作，也發不了火，就會這樣。
    後來壓力大，白天幹活晚上學習，扛不住了也會這樣。
    畢竟她身邊可沒什麽人給她排解憂愁，她也不會花大價錢去醫院看心理醫生降壓。
    久而久之，季歡遇到了什麽事情，都會去直接衝個涼水澡或者是給自己臉上潑涼水，強行清醒頭腦。
    季歡強製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她除了剛剛用冷水搓臉的行為，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半晌季歡才扯著唇角，沒什麽情緒的說了一句：“還得謝謝你們部長托了這麽多關係去找我們家小一小靈。”
    小八沒說話了。
    每個係統的性格都不一樣。
    小八就完全沒有小一和小靈的沙雕勁兒。
    他說什麽的時候都是公事公辦的。
    讓季歡聯想到了自己還在給俞宴川當助理的時候。
    季歡是很想從小八嘴裏套出點什麽東西來的。
    但是小八的嘴，如部長所說的，的確是很嚴。
    季歡便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
    ……
    第二天。
    到了公布競標結果的時候。
    季淩把麵前的果盤推到了季歡的麵前，去看她有些陰沉的臉色。
    “你咋啦？沒睡好。”
    季歡搖了搖頭：“沒有，因為別的事情。”
    季歡不說，季淩也不會追問。
    他便轉移了話題：“劉蓉會動手嗎？”
    季歡道：“這麽大的項目，她肯定想拿到手。”
    而且拿到手之後，剛好項目的這幾年，還可以安穩洗白。
    把手裏的一些髒東西都甩掉。
    畢竟裴家幹的這麽大，難免樹大招風。
    季歡說的不錯。
    劉蓉的確會動手。
    她用公章偽造了一個和季家有關的合同，買通了一個白手套公司的負責人走賬，最後再舉報季淩反洗錢。
    不出意外季淩會在競標出結果之前被相關部門帶走調查。
    那季淩出了這種事情，競標當然不作數。
    劉蓉一直都在焦急的等待。
    終於。
    在公布競標結果的前一刻，招標現場的門口處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招標現場眾人不由得扭頭看過去。
    劉蓉也猛地一轉頭。
    她在看到相關工作人員，帶著幾個警察朝季淩季歡處走過去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好來了。
    但她沒注意到季歡倒是好整以暇的把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
    相關工作人員和警察走近，卻直接越過了季歡和季淩的席位，徑直的朝劉蓉走過來。
    下一刻。
    警察：從兜裏掏出了證件。
    “劉蓉，跟我們走一趟。”
    “……”劉蓉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說什麽？！”
    警察：“有人實名舉報你涉及多項違法交易。”
    劉蓉的瞳孔驟然收縮，腦子都空白了好幾秒，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冰水。
    “你們搞錯了！我是合法商人，肯定是有人偽造證據誣陷我——”
    “證據確鑿，請配合調查。”
    “配合什麽？！我什麽都沒幹！”劉蓉哪裏會知道這群人是衝著她來的。
    難道不是去找季淩的嗎？！
    她安排的人呢？
    到哪兒去了！
    劉蓉麵對著警察伸過來的手，下意識的後退，直接撞到了身後的椅子。
    “哐當”一聲，宛如炸雷。
    驚醒了劉蓉，她立馬看向季淩和季歡所在的地方，目眥盡裂。
    季歡淡定的捅了捅季淩的胳膊肘：“瞪你呢。”
    季淩：“又不是我幹的，這事兒一直是你負責的好吧，要瞪也是在瞪你。”
    隔得遠，劉蓉雖然沒聽到兩人在說什麽，但看兩人的樣子，也知道今天這件事情，八成是有他倆的手筆。
    麵前的警察迅速逼近，劉蓉第一反應就是想跑。
    但她剛拔腿，就被兩個警察直接摁倒在了地上。
    哢哢兩聲。
    冰冷的手銬直接鎖住了她的手腕。
    劉蓉掙紮的很凶，但一左一右的警察直接把她給架了起來。
    劉蓉的腳還在徒勞的蹬著。
    路過季歡季淩身邊時，劉蓉突然停下掙紮，猩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兩人，唾沫星子飛濺：“一定是你們！一定是你們算計我！”
    季歡就知道劉蓉壓根就沒收手，卻還冠冕堂皇的遺憾道：“我給過你機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