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歡在走出招標現場的時候，小聲和季淩耳語了一句什麽。
    沒一會兒，在招標現場，一個裹得嚴嚴實實又偷偷摸摸的人，被季淩手底下的人抓進了兩人的車裏。
    季歡把車門一關。
    那人被抓了之後，就一直在抖抖抖。
    季淩不耐煩的去扯那人的口罩。
    是黃昭昭。
    黃昭昭人都是懵的。
    她已經跟蹤的很小心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暴露。
    季歡還一開口就問：“你跟蹤我們幾天了？”
    黃昭昭還在梗著脖子狡辯：“誰跟蹤你們了，我就是恰巧路過。”
    季歡冷笑道：“你大夏天的穿成這個鬼樣子路過？”
    黃昭昭：“……”
    黃昭昭這一身不得不說離譜，鴨舌帽，口罩，墨鏡。
    為了避免身形被認出來，還鬼鬼祟祟的。
    季歡：“沒工夫和你多嗶嗶，讓你老老實實的別招我，我當沒你這人，這次張淑雲又叫你做什麽？”
    黃昭昭：“我媽……我媽沒……”
    她餘光一瞥見季淩伸出手來，反射性的嚇得一哆嗦。
    “……”季淩格外無語，壓根就沒打算抽黃昭昭，隻是想解開一下袖扣，勒得慌。
    季歡見黃昭昭還不坦白，便直接說：“半個月前你媽找上你，不知道吩咐了你什麽，然後你就開始跟蹤我和我哥，她到底叫你幹嘛？”
    黃昭昭瞪大眼睛：“你竟敢監視我和我媽？！”
    季歡：“那又怎麽樣？”
    黃昭昭氣的咬牙切齒，剛想和季歡理論，季淩就有點不耐煩了。
    他又作勢一伸手，怒道：“讓你說實話就說！別逼我抽你！”
    黃昭昭嚇得立馬一抱頭，嗚嗚嗚道：“真……真沒讓我做什麽，就、就跟著你們……你不是說不打女人的嗎嗚嗚嗚嗚……”
    季淩：“……”
    季歡：“……”
    季淩無語的嘴角直抽：“那現在你知道了，男人的話不可信。”
    黃昭昭看著唯唯諾諾的，但嘴巴是真硬。
    一時間季歡還真拿她沒轍。
    突然，季歡想到了什麽似的，直接打了個電話。
    “張淑雲呢？”
    電話那頭的人嘰裏咕嚕的說了點什麽，有點告罪的意思。
    但季歡一聽險些被氣死。
    “什麽？”
    ……
    張淑雲跑了。
    她定的是兩張機票，和黃昭昭的，今天晚上的飛機。
    張淑雲甚至還讓黃昭昭過來在他們麵前晃蕩，讓季歡和季淩覺得她還有圖謀，得等黃昭昭到手之後，再帶著她一起走。
    畢竟張淑雲對黃昭昭的確是挺好的，黃昭昭幹了什麽她都給她擦屁股。
    要跑路這種事情，張淑雲怎麽著也得帶上黃昭昭。
    但誰能想到，張淑雲竟然連自己親女兒都算計上了，就是為了拿錢跑路。
    這幾天季淩把黃昭昭關到了主宅。
    季歡追查了半天，可算是發現張淑雲是打了個滴滴再坐快艇偷渡出去的。
    這差點沒給季歡氣吐血。
    張淑雲一直都是今天找誰誰誰喝個下午茶，或是參加個聚會，再搓個麻將。
    或者是找季德明以及那個小秘書鬧一鬧。
    坐快艇這種事情，一直跟著張淑雲的手下，估計就以為張淑雲有朋友在快艇上辦了個派對，張淑雲過去湊熱鬧。
    他們的視線盯著那張機票的，為了不打草驚蛇，就等著張淑雲和黃昭昭快登機的時候，再佯裝航空公司的和她說取消飛行了。
    誰知道張淑雲就這麽正大光明的跑了。
    ……
    黃昭昭也慌得要死，不知道季淩季歡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等到她和她媽約定跑路的時間，季歡都還沒放她走，黃昭昭整個人都是一個六神無主的狀態。
    她心想著張淑雲應該會等她，但又害怕是不是季歡和季淩查出來了點什麽。
    季淩知道了黃昭昭這倒黴丫頭是被她媽給利用了，本來打算把她放了得了。
    但誰知道一過去，黃昭昭就腦子有問題的叫囂。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們，我媽不會放過你的！”
    “……”一時間跟著季淩來的季歡都無話可說。
    季歡直接把黃昭昭的手機丟還給她：“那你打電話給張淑雲讓她來接你吧。”
    黃昭昭都沒想到季歡能這麽直接的放過她。
    她都錯愕了一下，又是驚疑又是慌張的接過了手機，想找她媽幫忙。
    結果電話打了好多遍。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一直都是這個提示音。
    黃昭昭第一反應卻是：“你們把我媽怎麽了？”
    季歡好整以暇的問她：“你覺得我們能把她怎麽？”
    黃昭昭前段時間都還算安分守己，季歡一直把她當背景板，沒鳥過她。
    誰知道張淑雲一給她放點誘惑，她就被張淑雲給當槍使了。
    黃昭昭又驚又怕，但她從小就被慣壞了，那種痛哭流涕求饒的架勢她是肯定做不出來的。
    她一聽季歡這麽說，第一反應就是硬著後脖頸和季歡嗆過去：“我媽怎麽說現在也是季家正兒八經的太太，還沒離婚呢！你們到底把她怎麽了？”
    季歡：“她自己卷錢跑路，你倒是把賬算我們頭上了。”
    黃昭昭怎麽可能相信張淑雲會丟下她，一急，什麽不要命的話就都說出來了：
    “你爹不疼娘不愛的懂什麽！我媽肯定不會丟下我不管的！”
    要不是當時季歡算計她，她能落得個這樣的下場嗎？！
    黃昭昭到現在都覺得是季歡在妒恨她和季德明更像是父女，更像是季家人。
    季歡臉上的神色淡了下來。
    季淩看到季歡這樣，臉色也黑了下來：“黃昭昭，我看你是想死了？”
    “……”黃昭昭終於知道怕了，連滾帶爬的躲到椅子後麵去。
    季歡隻剛剛一下，後麵反應過來了，甚至還笑了一聲：“行行行，你媽最愛你了。”
    黃昭昭就這樣被放走了。
    她第一反應肯定是要去找張淑雲。
    電話打不通，那就去張淑雲住的地方找。
    黃昭昭一開門進去，就直奔張淑雲臥室裏藏著的那個保險箱。
    黃昭昭這麽相信張淑雲會帶她一起跑，就是因為張淑雲當時把保險箱的密碼告訴她了，讓她到點之後拿著裏麵的東西去機場。
    張淑雲說自己去拿這些，會引起人的懷疑。
    這裏麵藏的都是張淑雲這麽多年從季家薅下來的財產。
    嘀嘀兩聲。
    保險箱開了。
    張淑雲告訴她的密碼是正確的。
    黃昭昭提著的心這才放鬆下來。
    但隨著她拉開保險箱的門，就看到了裏麵空無一物。
    黃昭昭前一秒放鬆下來的表情，後一秒就直接僵直住了。
    足足過了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顫抖著手伸進去摸。
    明明什麽都沒有，但她還是不死心似的。
    沒有。
    真的什麽都沒有。
    空空如也。
    黃昭昭哆嗦著又去翻這屋子裏的東西。
    床頭櫃，沒有東西。
    首飾櫃，隻有幾個空空如也的首飾盒，裏麵也什麽都沒有。
    衣櫃，床底下，客廳沙發……
    什麽都沒有。
    黃昭昭越翻神色越瘋癲，終於意識到季歡沒有騙她。
    張淑雲是真的一個人跑了。
    沒有帶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