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虛影越飄越近，季德明的慘叫聲就越來越大。
    “啊啊啊啊啊鬼啊！滾開啊啊啊啊啊滾啊！”
    季歡發現裝神弄鬼這一套，用來對付季德明這種封建的老登，是真的挺有用的。
    季德明縮在角落裏無處可縮，揮舞著雙手慘叫，不讓虛影靠近他。
    兩腿哆嗦著，尿都被嚇出來了。
    季歡看到季德明這樣，總算是舒坦了一點，這才讓小八把全息投影給收起來。
    她本來是打算走了的，但突然又想起來了點什麽，對季德明說道：“你身邊那個小秘哄得你舒坦嗎？”
    季德明滿臉駭然，不知道聽到季歡說話沒有。
    季歡知道他肯定是聽到了的。
    季歡幽幽道：“自然是舒坦的，什麽事情都能和她說。”
    “不過還是要告訴你一下，那小秘是季淩提拎到你跟前的。”
    季德明喘著粗氣，被嚇尿了，不知道有沒有反應過來。
    ……
    等季歡再聽到季德明的消息的的時候，還是季淩和她打電話說的。
    季德明中風了。
    季歡：“？”
    事情是這樣的。
    當時季德明不知道被季歡的裝神弄鬼給嚇到了，還是事後去查到了他那親愛的小秘書都抖摟了多少東西給季淩，從而氣急攻心。
    直接就中風了。
    後來還是保姆發現了，把季德明給送去醫院。
    但由於距離事發時間太久了，沒救過來。
    沒死，但偏癱了。
    現在連路都走不了，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癱在病床上“啊啊啊啊啊”。
    季歡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佯裝悲痛的和導演請了假，然後和季淩去醫院探望。
    另外還有公司的一些股東，和季德明的一些老下屬，全都來了。
    畢竟季德明這一癱是真不得了。
    張淑雲因為偷竊公章轉移財產進去了，季德明一出事，季家可就真是季歡和季淩這兩兄妹的天下了。
    當著這些人的麵，季歡宛如死了爹一樣的架勢：
    “啊啊啊啊爹啊啊啊啊，你怎麽就這樣了啊，沒有你我和我哥應該怎麽辦啊啊啊啊——”
    季德明躺在病床上，目歪口斜的瞪著眼睛，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發出“啊啊啊”，或者是“嗬嗬”的聲音。
    但就是講不出一句話。
    但誰都能看出來季德明不知道為什麽對季歡的觸碰格外恐懼。
    明明是全癱的身體，卻愣是靠那麽幾塊肌肉的蠕動，想躲開季歡。
    險些被栽下病床。
    季德明都怕成那樣了，下一秒，手還直接被季歡給握住了。
    季歡還格外真誠道：“爹！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給治好的！”
    季德明：“啊！……啊啊啊！”
    他兩眼翻著白眼，嚇的要死了，但愣是沒暈過去。
    “……”季淩在邊上麵無表情，實在是沒辦法像季歡一樣奔放，隻能繃著臉。
    因為他怕自己不繃著，就直接笑出聲了。
    其他人看到季歡這樣，還反過來勸季歡。
    “大小姐，你也別太難過。”
    “是啊，老季也都這個年齡了，中風的概率是挺高的，大小姐你也看開點，畢竟生老病死，人都有這一遭。”
    “你還有哥哥陪著你，以後這個家就得靠你們了，你可得振作起來啊。”
    季歡擦著眼淚抽泣道：“……我爹一向身體健朗，誰知道這種無妄之災會落到他身上……”
    季歡說著說著又像是憋不住了一樣，哀嚎著撲到了季德明的病床上，抱著他嚎。
    “爹啊！你怎麽就死……呸！你怎麽就病成這樣了啊！”
    眾人：“……”
    季淩：“……”
    剛想感歎季歡演技好，這就露餡了。
    ……
    作完秀，留著病房裏的其他人探望季德明。
    季歡抹著眼淚和季淩走出去。
    到了沒人的地方，季歡就一收剛剛的模樣，麵無表情的把擦眼淚的紙巾丟進垃圾桶。
    季淩當然是知道季歡去找季德明“聊了聊”。
    但他著實是沒想到，季歡不知道都說了什麽，把季德明都給聊得中風了。
    季淩對季歡的這張嘴又有了新的認知。
    “……”季淩由衷道：“以後我絕對不惹你了，你罵我的時候嘴下留情。”
    季歡：“？”
    ……
    季歡對外公布要照顧屎尿都不能自理的老父親，離開了節目組一段時間。
    季德明麵對著季歡的“照顧”，人都要嚇沒了。
    畢竟當時那個吊著舌頭的惡鬼直接把他給嚇得不輕。
    季歡一靠近，他腦子裏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時的場景。
    所以每次季歡來“照顧”他，他就直接嚇得血壓飆升。
    來探望季德明的人都感到很疑惑。
    季歡哽咽著解釋說：“我爹太感動了，畢竟以前我和我哥，跟他的關係都不太好，但最後守在他病床前的就隻有我們倆。”
    季德明那個小秘書是功成身退，但在外人眼裏就是被季德明中風給嚇跑了。
    張淑雲也野心勃勃，最後惡有惡報。
    的確留在季德明身邊的就隻有季歡和季淩了。
    探望季德明的親朋好友，也對此表示難過，還不忘誇讚季歡是個孝順的孩子，以德報怨。
    ……
    季歡回到節目組重新開工，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充分展現了自己作為子女的孝順。
    這期節目要錄外景，導演一個大巴車把嘉賓們拉走。
    一群人說話在大巴上聊天的聊天，玩手機的玩手機，睡覺的睡覺。
    沈妄就是睡覺的其中之一。
    他閉著眼睛，腦袋靠在椅背上。
    沈妄這張臉是真的沒得噴，睫毛末端隨著大巴的抖動細微的顫動，大巴的窗戶分割了外頭的陽光，落到了沈妄窄挺的鼻梁上。
    季歡都沒忍住看了好幾眼，最後挪開視線的時候還嘟囔了一句。
    “還挺帥。”
    接著就聽到沈妄的聲音響了起來。
    “看夠了嗎？”
    “……”季歡挪開視線，嘴硬說：“我沒看你，自作多情，你什麽時候醒的？”
    沈妄：“在你說還挺帥的時候。”
    季歡：“……”
    彈幕：【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