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為了加強地方軍民關係，每年年底都會進行一次聯誼，由於人員較多，炊事班那些人哪搞得過來？就會向外臨時聘請廚師，不過一般會向餐館借廚師過來，其它都是打雜人員。”
    沈曼清思索片刻，“去哪裏應聘？”
    “好像是三號食堂。”
    由於他們所屬部隊屬於大型營區，軍人眾多，所有食堂不止一個，但其中三號食堂麵積最大，一次性可容納四百人。
    沈曼清了解，“謝過嫂子。”
    “這有啥？我巴不得吃你做的飯呢，說實話這幾天每當晚上你做飯，我都能聞到炒菜香味兒，我那口子回來也說你做飯好吃。”
    “那也沒見把你吸引過來，看來廚藝還有待提高。”沈曼清輕笑。
    張秀蘭：“那不是不好意思麽？”
    “嫂子說這話就見外了。”
    張秀蘭輕笑一聲，話題轉移回來，問道：“那你啥時候去？要我陪你去不？最遲不能超過下個禮拜天晚上。”
    沈曼清搖頭，“不用，嫂子你還要照顧小雲兒，我自己能行。”
    “不然你叫上我表妹？”
    沈曼清想了一下，“到時候我看看。”
    張秀蘭點頭，讓她不要客氣。
    兩人又聊著一些家常，最後分別回各自家。
    ——
    顧行舟晚上回來，沈曼清逮到休閑時刻問起這事兒。
    “以你的廚藝應該不難，但聽說炊事班往年都是請鎮上國營飯店的廚師過來，過去八年都是如此，今年肯定也不會有變，怕是不需要廚師了。”
    沈曼清失落：“這樣啊。”
    很快又振作起來。
    “沒關係，去當個打雜的也可以，就當見見世麵。”
    上輩子各種場合做過飯，但軍營聯誼晚會她還沒參與過呢。
    顧行舟思忖道：“那我明兒幫你問問。”
    “老公你有熟人嗎？別的不用，隻需要一個熟人教我規矩就好，在一旁稍加提點我別犯錯，剩下的我自己來。”沈曼清對自己廚藝相當有信心，不怕自己應聘不上。
    顧行舟說：“認識一個，我明天去問問。”
    沈曼清頓時眼睛一亮，“好。”
    她亮晶晶的眸子充滿崇拜，顧行舟其實不是一個喜歡驕傲的人，但每當沈曼清用這種眼神看著他時，一種無言的成就感瞬息湧上心頭，讓他心情愉悅。
    想做廚師麽？
    顧行舟眸色微閃，或許也不是不可以。
    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次日。
    沈曼清一大早起來便開始忙活，燒火做飯洗衣，喂了雞崽子，再把小院兒裏的菜地澆了糞。
    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把家務活都做完。
    正要做午飯時，顧行舟回來了。
    一身風塵仆仆。
    沈曼清詫異，“你怎麽回來了？”
    顧行舟：“你不是想去應聘廚師麽？我去問炊事班那邊，說是今年有一位大廚剛好退休回老家去了，有一個空缺，如果考核通過，可以成為這一次聯誼晚會掌廚之一。”
    “真的？”
    沈曼清驚喜。
    顧行舟很喜歡她這副歡喜的模樣，唇角輕勾了一下，點頭：“我帶你去。”
    沈曼清二話不說，把火控了一下，轉身進屋換了身幹淨衣裳。
    “走。”
    再出來，已經是一身利落行裝。
    兩人一同前往炊事班。
    ……
    後廚。
    三號食堂後廚今天站了不少人，大家都是來應聘廚師。
    不過沈曼清居然在裏麵看到了王小媛？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她怎麽在這兒？”
    問旁邊顧行舟。
    顧行舟看一眼對麵王小媛，對方正含情脈脈給他放電，顧行舟淡漠撇開視線，“不清楚，估計也是來應聘做廚師的吧。”
    “？？”
    這話認真的不？
    聽說聯歡晚會最大放異彩的莫過於文工團姑娘們，因為她們要表演節目，能歌善舞的姑娘們通常是整個晚會的焦點。
    放著眾人矚目的舞台不要，跑來做廚師？除非王小媛腦子壞掉了。
    沈曼清不信。
    但顯然男人並不在意王小媛為什麽在這裏，目光已經轉向正在接受考驗的廚師們。
    考試很簡單，就是切土豆，考驗刀工。
    這是第一考。
    十個人一組上前切，誰切得細進入下一輪。
    顧行舟一一看過去，連他自己都沒看到眼裏劃過自豪，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沈曼清切的土豆絲。
    那當然，也不看看沈曼清她切了多少土豆？
    這個年代食物本就匱乏，哪有那麽多土豆給廚師們練手，但成為廚神的沈曼清那是實打實切了成千上萬各種‘絲’練就了今天的刀工。
    “行舟哥哥，你怎麽來這裏了？”
    終於，還是沒按耐住，王小媛見顧行舟不理他，主動貼了上來。
    “……”
    沈曼清是真無語，上次都當著那麽多人麵說得清清楚楚，她怎麽還有臉過來？該說不說這是個勇士。
    她是不是應該感歎一聲真愛真偉大嗎？
    “要不然我讓一個？”沈曼清故作認真臉道。
    “嗬，今天倒是有這個覺悟了。”王小媛譏誚。
    “……”
    她是真聽不出來她話裏有話啊。
    沈曼清嘴角輕抽，“你來這裏幹嘛？”
    “我還想問你呢？你來這裏幹什麽？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沈曼清聳肩，“這不是來應聘廚師麽？”
    “哈，就你？”
    王小媛笑了。
    “所以你也是？”沈曼清問得認真。
    王小媛翻了個白眼，“想啥呢？我怎麽可能來做飯？我，王小媛，可是文工團的領舞，你以為跟你一樣？”
    “？？”她怎麽了？
    好像看出來她眼中疑問。
    王小媛輕蔑一笑，“無業遊民，成天隻會幹些投機倒把的事兒，要不然就隻會手心向上，幹啥啥不會，你身上有一點可取之處嗎？”
    “我有。”
    豈料，沈曼清很認真回。
    “？”
    王小媛皺眉。
    便見沈曼清咧嘴朝她一笑，當著她麵主動挽起顧行舟胳膊，“我嫁給了你想嫁但一輩子都嫁不了的人。”
    “！！！”
    王小媛臉驟然憤紅，指著沈曼清惡狠狠道：“你得意什麽，要不是用下三爛手段，行舟哥哥會娶你？”
    “那也說明我腦子比你聰明，說不定你用了也不娶你。”沈曼清故作搞怪表情搖頭，“咦，多可憐。”
    啊啊啊，這個賤人她絕對要讓她生不如死！
    王小媛說不過沈曼清，氣得雙手直握拳，臉上脹紅一片。
    這時，便聽到一身軍裝的主廚，也是此次應聘官道：“下一組。”
    “快，顧隊長你說的那個人來了嗎？”
    一穿著廚師的幫廚挪到顧行舟身邊低聲對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