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是啊，去趕個早。”
    孫梅芳瞅了瞅她小攤車，倒是有模有樣，居然還有蒸籠，驚訝：“你還賣饅頭？”
    沈曼清笑道：“試試看。”
    “給我看看你豆腐腦不？”孫梅芳好奇說。
    沈曼清表現出為難：“這會兒還不能開，會導致豆腐腦的香味兒揮發快，不夠醇厚，等明早吧。”
    她還得測試一下這個桶子的保溫效果，第一天可不能翻車。
    孫梅芳聞言，隻以為沈曼清不想給她看，臉色當即冷了下來，“是吧，今天第一天，那可得祝你賣的盆滿缽滿。”可別怎麽滿盆去滿盆回來。
    說完，轉身進了屋。
    沈曼清：“……”她說什麽了，這就得罪人了。
    果然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有原主種種行跡在，不論她說什麽，都有可能被人誤會。
    沈曼清不再耽擱時間，推著小攤車朝著市集去。
    ——
    人來人往的小街上，今日是三天一次大趕集，街上到處都是吆喝聲。
    沈曼清來的不算早，勉強找到一個位置可觀的攤位。
    蒸籠裏是她早就準備好的饅頭、包子。
    沈曼清打上火，開始隔水蒸。
    緊跟著在平台上另一邊撲粉，將發酵的麵團從下麵拿出來，開始揉搓。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速度很快，麵團在她手上仿若棉花一般輕柔，光看著便賞心悅目。
    不一會兒，小攤兒麵前已經站滿了人。
    “姑娘，你這賣啥的？”有人問。
    沈曼清已經開始切斷，笑著回複：“包子饅頭，還有豆腐腦，吃不？”
    “有豆腐腦？”
    漢城的人愛吃豆腐腦，尤其麻辣鮮香口味。
    看到沈曼清桌上擺著的鮮辣調料，可比別家好看多了，光站這兒已經聞到味兒。
    “給我看看你豆腐腦呢？”
    這時候豆腐腦已經悶得差不多了，如果賣的快也不擔心會流失味道。
    “好嘞。”
    沈曼清帶上手套，打開保溫桶蓋子。
    當桶子蓋子一開，一股濃重的豆香飄散而出。
    看到那白嫩細滑的豆腐腦，在場所有人驚呼一聲。
    “好香。”
    “這豆腐是我見過顏色最嫩最香的了。”
    “給我也來一碗，多少錢一碗？”
    沈曼清：“8毛錢一碗呢，如果帶上一個肉包子，剛好1塊錢，我這邊肉包子餡兒是用豬肉韭菜餡的，也有小籠包，大叔要不要來一個。”
    “行，來一個吧。”
    對麵是一個穿著藍色工服的男人，在八零年代，穿著這種衣服的人通常有一份很不錯的工作，日子過得非常舒適。
    沈曼清拿出兩個碗給他們一人來了一碗，鮮辣可口的特製調料澆上去，瞬間令人食欲達到頂峰。
    “真香啊。”
    “這調料也好香。”
    尤其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香味兒，有豆香的醇厚，辣椒的鮮香，層層遞進。
    看的人已經迫不及待了。
    沈曼清遞給他倆勺子，下一秒都等不及攪拌一下，已經先舀了一口入嘴裏。
    “好吃不？”周圍有人好奇問。
    兩人不語，其中一人眯起眼享受，緊跟著又接了一口。
    另一人什麽都不說，隻一味的吃。
    很好，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給我也來一碗。”
    “還有我。”
    一時間，沈曼清都忙不過來。
    有一位大哥見此，道：“老板我幫你。”
    “行。”
    沈曼清也不客氣，如今天氣冷，豆花兒在短時間內賣不出完，會影響口感。
    還有人買包子，沈曼清光揉麵團都不夠時間。
    整個攤子絡繹不絕，開攤第一天，生意好到爆炸。
    ……
    此時，漢城第一豆腐腦。
    光看店就知道這店鋪是做什麽的了，有多麽自信。
    老板是從國營店退下來老師傅。
    就衝著這個名聲兒，從開店起店鋪相當之爆火。
    趙民發現今天的客人比以往少了一半。
    “怎麽回事？”
    他問站在前麵閑暇無事的妻子道。
    妻子錢芬芬也發現今天生意比以往差，以往今天這個點忙都忙不過來，今天生意比平常都差了，這可是趕集天兒啊。
    望著外麵人來人往，今日趕集人並沒有比以前少，趙民皺眉，脫下身上的廚師裝，道：“我出去看看。”
    一路沿著下街走，趙民也去看了其他兩個店鋪，發現他們跟他店鋪情況一樣。
    那兩個店主當然也認識趙民，一條街的又是競爭對手，沒打過招呼，肯定也見過。
    一看他過來，立馬明白了怎麽回事？
    “老兄，剛我遇到客裏的常客了，說是前麵來了一個叫的小攤兒，那味道一絕，好多人排著隊在那兒等她賣豆腐腦，他擠都擠不進去。”
    “還說她那肉包子，一起蒸籠蓋，十裏飄香，周圍人聞到都走不動路，我正要去瞧瞧，一起不？”
    “走。”
    趙民還真不信，他三十年老廚子被一個攤子幹下去了，那他臉往哪兒擱？
    想必是價格低。
    兩人一起朝沈曼清攤位去。
    排隊的人越來越多，桶裏已經不剩幾碗豆腐腦了，包子也隻剩下手中這一籠。
    沈曼清吆喝道：“大家別排隊了，沒有了。”
    “什麽啊，我排隊了好久。”
    沈曼清一臉無奈：“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今天第一天擺攤，所以做的東西份量不多，等明天吧，還是這個地方，我多做一些，盡量讓大家都能買到豆花兒。”
    “行吧。”
    人家態度都這麽好了，大家沒為難沈曼清，慢慢散開來。
    最後一碗賣出去，沈曼清鬆了口氣。
    “沒了？”
    這時，兩個人站在攤前，盯著一點不剩的保溫桶震驚。
    沈曼清還以為他們是客人，道：“明天才有，還是這個地方，客人可以明天早點來。”
    按照今天這個狀況，要是來晚了，怕又沒了。
    趙民和蔣光正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不可思議，兩人一起詢問沈曼清：“你賣多少錢一碗？”
    “8毛。”
    一樣的價錢！
    所以那就不是價錢的問題，是東西真的好吃。
    趙民轉身就在人群中掃視，發現有一人打包著還沒吃，立刻上前。
    竟掏錢買下來對方那碗豆花。
    沈曼清睜大眼，“這麽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