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因為老師看上去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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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們有具體了解過單簧管?”北原白馬問。
    “部長有帶我們稍微了解過,也好好吹過了。”長澤美雅的目光直率地落在他身上,說道,“我們進吹奏部又不是來鬧著玩的。”
    “這樣,你們與其直接上手接觸單簧管,不如先用哨片練習來吹出音階,可能會比用樂器先學會。”
    北原白馬一邊說一邊看向周圍的部員問道,
    “大家有沒有多餘的哨片?借一下。”
    “我有我有。”
    由川櫻子連忙說道,她始終沒有將視線挪走,唯恐又出現讓她臉紅的事情。
    堇花少女很快就從泡哨片的盒子裏取來了兩枚預備哨片,還順帶把北原白馬先前帶來的新生練習表取過來,上麵有寫明哨片的選擇與處理、口型運用以及吹哨練習。
    後藤優微張開嘴唇貼住哨片,隻見她苦著一張臉,發出「嗯、嗯」的低吟聲。
    她像憋了一股氣,最後漲紅著臉拿起哨片,滿臉的「光用哨片真能吹出音節來?」的困惑表情。
    見狀,北原白馬從自己的兜裏取出哨片盒,捏住一枚哨片貼在嘴唇上。
    “先練一個音階,再試著改變音程。”
    他先是吹出一個音階,接著就吹出音程來。
    由於吹的音過於明快,令在場的部員都相當驚訝。
    她們還是第一次有人見光用哨片,就能將音階吹的如此明朗,大多數人隻能吹出「pu~~~」一般的鴨子聲響。
    “好厲害.......”後藤優像隻金魚般,微微翕動著嘴唇。
    長澤美雅也含住哨片,但隻能發出「pu~~」的一聲,雖然有發出音階,但和北原白馬的音準還是差距太多。
    聲音太渾濁了,說是難聽也不為過,他是怎麽吹的呢?
    北原白馬見她們憋到臉紅都沒吹出來,隨即開口說:
    “教給你們個小方法,幻想前方不到一尺有根蠟燭,然後盡力地吹出一道細而長的氣保證它將熄又不滅,久而久之你們就能形成大致的力道。”
    長澤美雅看了眼手中的哨片,又看了一眼新生的練習表。
    音節練習、節奏練習、氣息控製練習,都赫然印於紙上。
    奇怪了......這個應屆老師好像真的很在乎我們?
    “你們先看著譜,等我繞一圈過來就開始。”
    “好。”部員們點頭道。
    北原白馬走出視聽教室,便來到了雙簧管&大管聲部。
    這個聲部的人數很少,隻有五名。
    大管一名,但雙簧管竟然有四名,簡直捅到窩了。
    霧島真依,和那個唯一支持自己的三年生,神崎惠理也在這個聲部。
    這裏的質量比單簧管來得高,有霧島真依一名S級,其他三名A級,最低的也是B級。
    北原白馬剛進去,就感覺到一陣低氣壓在瘋狂地擠壓著自己的胸腔,黏糊糊的沉默不停地在教室裏堆砌著。
    五個人都孤孤零零地坐著,不是在保養樂器就是在看手機,仿佛每個人的身上都包裹著一層與世隔絕的薄膜。
    ——不是?你們在我沒來之前是打架了?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北原白馬說道。
    五個人都投來視線,北原白馬輪番看過麵孔後,微微揚起嘴角。
    “因為想了解下大家能吹出什麽樣的聲音,所以就臨時安排了這次聲部會見,不會浪費大家很長時間。”
    “北原老師,是要視唱嗎?”一名少女問道。
    【人物:渡邊濱】
    【演奏樂器:大管lv15(小成)】
    【成長:B】
    【抗壓力:A】
    她是三年的渡邊濱,同時也是這裏的聲部組長,
    留著稍顯褐色的波浪短發,五官端正,身材算是最符合少女科學生長的正麵例子,眼角細長,有種清冷的威嚴感。
    “嗯,要。”北原白馬點頭,沒想到她的大管隻差一個等級就能有精通級。
    “視唱,那是什麽?”霧島真依問道。
    渡邊濱在最左側前,轉過頭看向坐在右側後的霧島真依。
    “就是先聽一段音程,再唱出來,最後再讓樂器發出一樣的聲音。”
    她的嗓音很是紮實圓潤,冷靜沉著,一聽就知道是個唱歌好手。
    霧島真依傷腦筋地說道:
    “我唱歌不怎麽厲害.......”
    “那你就鉚足了勁唱吧。”渡邊濱沒有出口安慰。
    因為人少,北原白馬主動將樂譜一一分發下去。
    和在單簧管聲部不同,她們對於練習表並沒有表達出任何意見,都是瞄了一眼就放在架子上。
    當來到神崎惠理跟前的時候,她還在不停地含著哨片,從窗外射入的蜂蜜色陽光,躡手躡腳地從她的大腿處慢慢往下墜。
    光芒將她白色短襪上的棉絮,照的一清二楚。
    “神崎同學。”
    “.......”
    神崎惠理抬起眉眼,不明就裏地望著北原白馬,雙眸澄澈通透。
    “下午舉手表決的時候,你為什麽想支持我?”北原白馬的好奇心泛濫,情不自禁地問道。
    她是三年生,而且看上去和齋藤晴鳥的關係很好,是廁所搭檔。
    神崎惠理的視線靜靜地落在桌麵上的樂譜,纖白的手指輕柔撫摸著黑色雙簧管那光滑的表麵。管身反射著夕陽的光芒,天真地散發出閃亮亮的光。
    她那輕柔搖曳的劉海遮擋住視線,以一種比棉花糖還輕的聲音說:
    “因為,老師在那個時候看上去太可憐了。”
    “.......沒了?”
    “嗯。”
    她的話直接把北原白馬給整鬱悶了。
    ——明明有機會可以得到我的好感,卻選擇放棄,嗬,真是有趣的女人。
    不一會兒,教室裏忽然響起了大管那低沉而醇厚的聲響,宛如是從黑色森林中傳來的低語,帶著一種大自然獨有的磁性。
    渡邊濱的手指在鍵位上輕盈而準確地跳躍,隻是簡單的一小段音程,優美嘹亮的高音就殘留在教室內縈繞不去。
    “組長好厲害.......”
    霧島真依情不自禁地啐了口唾沫,忽然焦慮到坐立難安,指尖都纏繞著緊張感。
    神崎惠理依舊麵無表情,回過頭看向手裏的雙簧管,幾近透明的雪白肌膚,與窗外灑落進來的蜂蜜色光芒形成美麗的對比。
    “你們先練,我等會兒會過來。”北原白馬說道。
    離開雙簧管&大管聲部,就來到了低音聲部。
    齋藤晴鳥的上低音號也在這裏,除此之外還有大號、低音提琴,一共十二個人。
    教室內很熱鬧,一堆女孩子聚集在一起聊天,隻有牆角留著兩個男孩子在低頭玩手機。
    “啊,老師您來啦。”
    齋藤晴鳥以一種嬌造忸怩的聲線問好,她一出聲,身邊的女孩子們像圍繞在神鳥旁的百靈鳥,也嘰嘰喳喳地問好個不停。
    北原白馬看向部員,直接詢問道:
    “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齋藤晴鳥充滿歉意地垂下眉尾,手指揉捏著胸前的發梢說:
    “裕香她說今天有些事,不能來了。”
    “身體不舒服?”
    她的目光微微閃爍,唇瓣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個我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