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狐狸登台做假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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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北辰驚恐喊道:“不,這不可能。”
    祝媚兒笑道:“很像對吧,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和你身高一般不無二的人。我把他安排在你身邊做親衛,跟了你五年,學全了你的說話方式、行為舉止。
    再加上這麵老爺親自做的足以以假亂真的人皮麵具,想必現在你母親在這裏也辨認不出來吧。“
    於北辰瞪大眼睛,終於知道眼前假扮之人的身份,道:“你是徐江,徐江,你們姐弟從一開始就在坑我。”
    假於北辰笑了起來,說話聲音變了一個人,道:“恭喜你猜對了。”
    於北辰惱怒嘶吼道:“你說他是你遠方的表弟,是假的吧。你從一開始就在坑我,你們祝家從一開始就想要取代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祝媚兒拿出一塊銅鏡,自顧自的補妝,不耐煩道:“江哥兒,快殺了他,我不想再看到這個老男人了。”
    假於北辰拔出了本屬於於北辰的將軍刀,緩步上前。
    於北辰提起丹田內力,但丹田內內力稀疏,身體酸軟無力,無法動彈。
    祝媚兒心腸厚黑,輕笑道:“我那簪子上塗了毒藥,最能消融內力,見效很快的。”
    於北辰驚恐的嘶吼道:“毒婦,毒婦啊。”
    假於北辰獰笑著,走到他麵前,戲謔道:“大將軍,眉兒姐以後就是我的了。”
    於北辰急了,大喊道:“我願意幫你們,媚兒,我願意幫你們。他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遲早會被拆穿的”
    祝媚兒嘴角勾起,掛滿了不屑,意態闌珊道:“隻需假扮個十天半個月就夠了,這橫斷隘我早就待夠了,早就想走了。”
    假於北辰獰笑著手起刀落,一刀砍下於北辰的腦袋,這位守邊十年的大將軍就這麽憋屈的死在家中。
    假於北辰笑道:“媚姐,接下來就是那監軍肖君子了,我帶兵去砍了他吧。”
    祝媚兒道:“肖酮是儒家君子,而且專攻兵道經典,難纏得很,不好殺。不過祝家已有手段,你不用管。晚上就要行動了,你趕緊去軍營做準備,不要誤了大事。”
    假於北辰點頭,立馬動身去了橫斷隘軍營。
    祝媚兒手指纏繞青絲,知道自己馬上就可以離開這座困了她五年的苦寒邊關,心情暢快許多,不由得哼出小曲。
    驀的回頭看到大廳主座上不知何時出現的陳六甲,神色一凝,收斂了媚態,微微躬身,充滿了發自肺腑的敬畏。
    她生的苦,有一個嗜賭成性的爹爹,他爹在她還未出生時就賭光了家產,全家就靠她娘一人做工忙碌苦苦支持。等她呱呱落地後,她那爹爹好幾次要賣了她去換賭資。若她娘堅持死活護著她,她早就被賣去青樓,做那人人騎的娼妓了。
    她尤記得五歲那年,她爹又賭輸了,酗酒後肆意打罵娘倆,罵她娘倆是個賠錢貨,她差點就被他爹溺死在水缸中。若不是她娘忍著一身傷痛背著她大半夜穿街走巷,好幾次跌倒在地,一路爬到了老醫師門口,將頭磕破才求得善心搭救,這才保住了一命。
    她爹越賭越瘋狂,後來竟是喪心病狂的用她挾她娘親去做私娼野妓,她永遠忘不了那些粗鄙男子提著褲腰帶從茅屋裏走出,她爹彎腰諂媚收錢的醜陋嘴臉。
    她眼看著她娘親越來越憔悴,最後累死在了床上。
    他爹沒有半點傷心,反而對著娘親的屍體拳打腳踢,罵她讓自己失了買賣。
    她恨死了他爹,不準她爹侮辱她娘的屍體,一口咬住她爹的腿上,結果被扯住頭發提起,一拳砸在她肚子上,她那會兒才多大,哪裏經得起幾下打?她被打暈了,她很想就這樣被打死,跟她娘親一起走。
    疼醒後她爹拽著她往青樓去,要把她賣了。沒了娘親,沒人再保她了。她也不反抗了,隻要能擺脫這個爛爹,她覺得去哪裏都好。
    在路上,她碰到了陳六甲。
    是陳六甲花了五兩銀子買下了她。
    也是陳六甲安葬了她娘親,她娘親生前沒個好住處,死後陳六甲給她娘親找了個風水寶地,據說葬在那裏,下一輩子可以投個好胎。
    她親手割掉她爹,還有那些曾經欺負過她娘親的爛人的腦袋,用這些腦袋做祭品,祭拜她娘親。
    自此之後,她就都聽陳六甲的,陳六甲說什麽她做什麽,即便是學那房中術和雙修秘術,她也毫不猶豫。即便被派去勾引於北辰,她也不會拒絕。
    她這一生隻為兩個人活,她娘親死了,她現在隻為陳六甲而活。
    陳六甲抽著煙槍,瞥了一眼死掉的於北辰,輕聲道:“小柳兒,這五年辛苦你了。”
    她不叫祝媚兒,她叫楊柳兒,她娘親取得名字,他娘親和陳六甲都喜歡叫她小柳兒。
    楊柳兒柔聲道:“不辛苦。”
    陳六甲微微頷首。
    楊柳兒輕聲問道:“老爺,您怎麽來了?”
    陳六甲清淡笑道:“這裏的事情結束後,祝年不能留,到時候你解決掉他,他那易筋鐵衣功有三處罩門,分別在天柱、段門、神封三穴。”
    楊柳兒點點頭道:“好的。”
    陳六甲繼續說道: “這裏見過你樣子的都殺了,然後換個身份去京都。京都的奪嫡之亂就要開始了,你去加把火,想辦法接近四皇子,讀書人都是悶騷性子,不喜歡外媚的浪蕩女子,你謹記要端莊內媚。”
    楊柳兒眼中有些失望,她更想跟著陳六甲。但她很清楚陳六甲,做出的決定是無法拒絕,認真點頭後好奇問道:“老爺很看好四皇子?”
    陳六甲斜瞥了眼嫵媚妖嬈的尤物,隻是他雙眼卻不帶任何感情,語氣更是冷淡,道:“我下棋無閑子,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要那麽多廢話。”
    楊柳兒沒有任何怒氣,愈發恭順。
    陳六甲在椅子上敲了敲煙槍,道:“那肖酮是個麻煩,我去收了他的命,他這位儒家異類的君子心可是個好東西,或許可以賣個好價錢。”
    陳六甲臨走時留下了一句箴言一般的言語:“那四皇子君子相君子心,有儒家護著,即便日後奪嫡失敗了,也不會死。你若是能把握住機會,興許可能狐狸登台做假鳳。”
    楊柳兒望著已沒有身影的椅子出神,許久後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