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呼延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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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也不知怎得,他們的大將軍高興竟是開禁,請除了值守兵將外所有將士飲一杯酒。值守兵將雖說不能飲酒,但也加餐一頓,吃上一頓肥膩大肉。
    他們這些守關兵卒的有一項禁令就是飲酒,一年到來也就休沐可以喝上幾次,當然了偶爾也有偷喝的,隻要不被發現就行。
    今晚大將軍開禁,能光明正大的喝一碗酒,他們自然樂意的很。
    大將軍高興請喝酒雖說奇怪,但也能理解,自家大將軍不是個迂腐之人,否則也不會在府邸中藏了個美嬌娘。
    他們奇怪的是平常抓軍令最嚴格的肖督軍居然沒出來製止。
    守關兵將對肖督軍的懼怕更甚大將軍。
    那肖督軍的手段可是出了名的嚴厲,小錯鞭笞,大錯刑拘甚至斬頭,不講一絲情麵,就連大將軍都被肖督軍叱問過許多次。
    今晚這不合規矩請酒,那肖督軍肯定應該出麵製止才對。可自請完酒,到現在肖督軍都沒出現過。甚至肖督軍麾下那幫學兵法的儒生軍法官也沒出現,不知道幹啥去了。
    沒那肖督軍掃興,兵將們也樂得自在。
    橫斷隘城牆上的值守兵將們困的直打哈欠,今夜不知怎得,如此疲憊,困意如江河翻滾般湧了上來。
    “老趙,你給我盯著點,我先眯一會兒。”一個值守兵卒再也忍不住困意,抱著長槍靠在牆角就呼呼大睡。
    被稱作老趙的兵卒卻先他一步睡著,杵著長槍站著睡著的。
    橫斷隘城牆上都是如此,一個又一個兵將先後睡著,不多時,值守兵將已無一清醒。
    不隻是值守兵將,橫斷隘軍營裏的兵將們全部睡得不省人事。他們那位大將軍請吃的酒肉中加了不少蒙汗藥,連頭牛都能迷倒,估摸著雷都打不醒他們。
    夜半月梢頭,漆黑一片的橫斷隘就像是一頭匍匐在地的龐然巨獸,靜靜趴在地上,頭顱對著西邊,似在假寐。
    忽然間西邊出現轟隆響動,暗淡的月光下,有一支規模龐大西戎騎兵正以極快的速度逼近橫斷隘。
    橫斷隘沒有一點反應,仿佛這頭假寐的巨物真的睡著了。
    這支騎兵數量達到幾萬人,但奔襲起來,聲音卻很小,離近了看,每匹戰馬的馬蹄上都以棉布包裹,盡量減少馬蹄聲。
    這支西戎騎兵來到橫斷隘承城門口,鐵甲森森,軍勢森然,明顯是西戎的一支精銳。
    為首的是一個龍脊熊膀的魁梧將軍,豹頭環眼,戾氣盈滿,身著精鋼重鎧,胯下坐騎也是西戎萬裏挑一的烏黑重型馬。
    若是熟知西戎將領之人一眼便能認出這魁梧將軍是西戎一等大將,號稱金剛無敵的呼延魋。
    此人是宗師武夫也是佛門金剛,以兩道雙宗師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力拔山河的橫練肉身。
    他原先也隻是西戎普通遊牧家庭出生,幼年時展現出了不凡的筋骨膂力,被大雪山大覺寺遊曆僧人看中帶回大雪山修行,修行密宗的金剛密跡,短短五年破入先天。
    後來大衡和西戎開戰,大衡長驅直入西戎草場,他一家被大衡騎兵殺死。
    呼延魋怒而下山從軍報仇,十五年時間,從一名籍籍無名的新兵卒子,一躍成為西戎最耀眼的軍界梟雄,更是於戰場之上磨練出這副無敵肉身,西戎皇帝親自賜下呼延無敵的勇稱。
    體型彪壯的呼延魋旁邊偏偏有一名麵覆甲的嬌柔女子並駕齊驅,這麵覆甲女子氣韻生動,一身白袍飄袖,宛如仙子,與一身煞氣的呼延魋截然對立,矛盾的很。
    她腰間掛著一口潔白長刀,與呼延魋所統領的精銳騎兵一同奔襲,竟是絕無半點花瓶嫌疑。
    橫斷隘的厚重鐵木關門緩緩打開,呼延魋抬頭瞥了一眼那城牆上所掛的橫斷天地的牌匾,呸一聲吐了口濃痰,罵罵咧咧道:“大衡那些坐在廟堂之上的偽君子心比莫伯草原上的那些牛糞還黑,這群撒如居然占著中原這麽好的土地,老天真是不開眼。”
    又自顧自的道:“他們鬥的越厲害,大衡消耗的就越厲害,這是我們的一直等待的機會。”
    呼延魋瞥了一眼她,眼中有幾分火熱,但目光落在她肩袖上的三根白羽,又趕緊收回目光。
    這娘們可不是她能招惹的。
    大衡練劍,西戎耍刀、北狄多力士。
    說的是三國武夫修行的基本情況,西戎人不喜歡劍,覺得劍士花裏胡哨的手段,更喜歡威力大,劈砍霸氣的刀,所以西戎人人喜歡耍刀。
    天下刀客強悍者十之七八都出自西戎。
    西戎有一座坐落在荒漠深處的勒布山,那裏是西戎刀客的聖地。
    五十年前西戎前皇帝見葬劍山領天下劍道之雄偉氣魄,便想讓西戎有一座屬於自己的葬劍山。
    於是勒布山就建成了,收天下刀譜入勒布山,以天下第二刀客攣鞮邪猛坐鎮。五十年發展,勒布山不隻成了西戎的刀客聖地,還成了天下刀客向往的聖地。
    勒布山中修為達到宗師刀客便有資格佩戴西戎神鳥白天鷹的鷹翎,以示刀道成就。
    身旁這麵覆甲女子肩袖綴有三道神鳥鷹翎,顯示著她是宗師巔峰的刀客。
    更驚人的是她的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已然達到宗師巔峰,這份天賦比他還要誇張許多。
    勒布山第一天才詹台明月,明月傾照的神女子,不是他能覬覦的。
    隻是勒布山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讓勒布山的未來參與這次極為危險的甘州之行。
    不過勒布山應當不會讓他們這位刀道未來死吧,想必是有後手。
    呼延魋輕笑道:“詹台姑娘,這次甘州之行有勞你。”
    詹台明月很高冷,也不說話,隻是微微頷首。
    呼延魋也不生氣,咧嘴一笑,神女嘛,不高冷能叫神女嗎?
    橫斷隘關門打開,一支著橫斷隘守軍跑了出來,單膝跪在呼延魋身前,朗聲道:“呼延將軍,橫斷隘中守軍全部熟睡了,可以入關了。”
    緊跟著他們從懷裏拿出半塊鐵符,遞給呼延魋。
    呼延魋接過半塊鐵符,從鐵甲中取出另外半塊,合上後完美無缺,不由頷首。
    這是西戎的司夜鬼鐵符令。
    西戎司夜鬼相當於大衡的錦衣衛,專事刺探。
    雖說這次西戎大軍借道入關是西戎和大衡朝堂那些高層的私下密謀,但數萬大軍過關,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能不探查清楚。
    呼延魋臉上露出獰笑:“走,隨我入關,取了那人嫌鬼厭的倒黴太子的命。”
    橫斷隘起火了,無數兵將平民死在了大火中,有一支數萬人的鐵騎踏過了邊境,直入甘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