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沉夜白:“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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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因為段清風的爭吵,讓兩人的關係有些白熱化,時隔這麽多天,不好的情緒也都消散了。
“是不是那個土包子又讓你生氣了?嫿嫿,你跟我說,我現在去幫你教訓她。”寶兒說著就要起床,好像是要去跟裴湛拚命。
“別走…”薑嫿抱著她,收緊了手臂,聲音很輕微帶著明顯的顫音。
寶兒心裏‘咯噔’,嫿嫿哭了!
“嫿嫿,你哭了嗎?”沉寶兒伸手反過來抱住了她,丟掉了手中的玩偶娃娃,這個玩偶娃娃是媽媽在她小時候買給她的,從小到大,晚上睡覺從來都不離手,玩偶滾落在地,寶兒都沒有看一點。
“沒事噠,沒事噠…嫿嫿,你還有我跟哥哥呢!不哭。”寶兒聲音軟軟糯糯的,手放在薑嫿的後背,又一下每一下的拍打著,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想讓她好受一些。
薑嫿哭聲十分的壓抑,沒有聲音,但是眼淚就是一直不停的流下,仿佛…怎麽止都止不住。
從小到大,薑嫿很少為了誰哭過。
她每掉一滴眼淚,心中的情緒就被牽動一分,心…就痛一分。
寶兒並不知道,薑嫿有心髒病,直等到好一會後,身旁的人好像沒了動靜,寶兒以為她隻是睡著了,後麵她才感覺到不對勁…
“嫿嫿,我原諒你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生氣的不是因為你沒有跟哥哥在一起,我隻是生氣…騙我,你結婚了,你都告訴我。”
“嫿嫿,我真的已經不生氣了,以後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嫿嫿,你也不要喜歡那個鄉巴佬了好不好,我想讓你跟哥哥在一起…這樣的話,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啦。”
“嫿嫿?嫿嫿!嫿嫿…你怎麽不說話?”
沉寶兒無論怎麽喊,薑嫿都沒有回應,她感覺到不對勁起來,伸手就摸到了牆壁上的開關,打開房間的燈,她隻看見薑嫿麵色蒼白的閉著眼睛,濃密的長睫上,都是沾濕著的眼珠,寶兒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胸口,也都是被眼淚打濕的一片痕跡。
嫿嫿,竟然流了,這麽多眼淚。
“哥!哥哥…你快來啊!”沉寶兒顧不上穿鞋,還沒等到她跑到沉夜白的房間,就見他已經走到了門外,還沒等她說什麽,沉夜白已經進了寶兒的房間,他摸了摸她的脈象,幾乎微弱的感覺不到。
沉夜白以前下鄉去扶貧,跟那邊的老中醫學了點。
“去她的房間,去找找她隨身帶得藥。”
“快去。”
沉寶兒很快反應過來,在床頭邊找到了薑嫿放著的藥,沉夜白看了眼上麵的英文說明,倒了幾顆,喂進了薑嫿的口中,在男人溫潤矜貴的眉眼間,注視著在她臉上剛哭過的痕跡,身上不禁布滿了一層寒霜。
寶兒趕緊去倒水,用了一點功夫,才將藥喂進去,等到薑嫿久久沒有醒過來,沉夜白沒有像那麽多,直接抱起了她,大步的朝屋外走去。
“哥哥,嫿嫿怎麽了?”
沉夜白告訴她一件事,讓沉寶兒都無法忍受的事實:“心髒病。”
幾分鍾後,兩人根本來不及換衣服,沉夜白開著車,寶兒抱著因為受到情緒極度波動,已經昏過去的薑嫿,一邊抱著她一邊在哭,從白澤一直哭到醫院,整整半個小時間,眼淚掉的比薑嫿還要多。
靜安私人醫院。
正等到江湖被送進手術室時,走廊裏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剛下了酒局的沈不律,追到醫院時,問了一句,才見到手術室門外的沉寶兒,他抓著沉寶兒的肩膀上下,看著她的情況,“哪裏受傷了?你怎麽來醫院了?”
“不…不不是我…是…是嫿嫿。”
沉寶兒用手背擦著眼淚,好像怎麽擦都擦不掉一樣,哭著對沈不律說:“嫿嫿,有心髒病暈過去了,我跟哥哥帶著他來醫院。”
聽到沈不律才算是鬆了口氣,“我以為你出事了。”
察覺到,一側冰冷的視線,沈不律趕緊收斂了起來,“大舅哥,我不是那意思。”
“你放心,我認識不少心髒內科的醫生,我現在就叫他們過來。”
然而就在這時,就見到七個穿著手術服,戴著藍色口罩的醫生,走進了手術準備室,對方氣勢洶湧,殊不知,這七個外國醫生都是之前裴湛在國外聯係到的專門治療心髒疾病的專業頂尖醫療團隊醫生。
他們對薑嫿的一切全都了如指掌,隨時隨地的應付薑嫿突發狀況。
沈不律發出疑惑:“是他?”
沉夜白:“你認識?”
沈不律說:“這位薑大小姐心髒不好,我以前幫她聯係過國外最頂尖治療心髒病的醫院團隊,也查過他們的資料,看過其中一位主治醫生的照片,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他。”
“但是他們的行蹤,都是最高機密,我也是無意間通過別的途徑查到。”
“後麵再聯係的時候,中間聯係人已經聯係不上了。”
“沒想到他們竟然就在帝都這家私立醫院。”
“不過,這未免也太巧了。大舅哥,你知不知道這家靜安私立醫院最大的股東是誰?”
沉夜白擔心著薑嫿的情況,眸光凝視著那紅色正在手術中的提示電子牌,他淡淡吐出兩個字:“霍家。”
沈不律:“你怎麽知道!”
其實這一切早就有跡可循,並不難猜,一開始…薑氏集團被霍氏旗下的King集團針對,沉夜白已經想出辦法,為薑氏脫困的辦法,但是那次他晚了一步,霍氏突然選擇了和解,包括…之後霍氏集團陸陸續續跟薑氏都有合作,而且沒有第三方,不僅在珠寶商,包括薑氏旗下的房地產,互聯網,金融,還有一些重工企業都有涉足,薑氏從開始岌岌可危,到現在拔地而起,讓薑衛國一下成為帝都市首富,這其中…大多數都是裴湛在幹預,帝都市比薑氏更好的珠寶集團,一共七家為何偏偏霍家隻看中薑氏?
除了裴湛與霍家有密切的關係,沉夜白想不到其他…
這一切…沉夜白能夠看透,整個薑家這些年卻都被埋在鼓裏,可想…嫿嫿跟薑伯父對他有絕對的信任,但偏偏裴湛對不起,薑家給他的這份信任。
嫿嫿,最大的忌諱,就是不喜歡被欺騙,對她有所隱瞞。
裴湛恰恰好,犯了這個致命的錯誤。
“你身上什麽味道臭死了!”哭歸哭,沉寶兒嫌棄將他推開,沈不律當著沉夜白的麵解釋說,“我跟幾家國際銀行老總組了個局,談的都是業務上的事,不…是應酬。你放心都是正規場所,沒女的。”
“我又沒有給你打電話,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沈不律悄悄的拉著沉寶兒到一邊的角落,解釋給她聽,又親昵關心的幫她擦掉眼淚,“餓不餓,我帶你去外麵吃點東西?”
“這裏有你哥守著,薑大小姐福大命大,出不了事。”
“我不要跟你出去,到時候你要欺負我了。”
“祖宗。”沈不律嚇得趕緊捂住了沉寶兒的嘴,“這話不能亂說。”
沉夜白清風般和煦的聲音,緩緩響起,“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沈不律:“大舅哥,寶兒開玩笑,你放心我們守規矩的很,不鬧出人命。”
“你胡說,你上次就說要跟我生小寶寶,我才不要跟你生,花心大蘿卜,你快走,我要在這裏等寶兒出來。”說著沉寶兒就打了個噴嚏,沈不律見狀就將身上寶藍色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她身上,“我不要穿你的衣服,臭死了。”
“小祖宗,臭死總比凍死強。”
說著沈不律就帶著沉寶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著,看著沉夜白身上就穿著睡衣,他還從來沒見過,大舅哥這麽不修邊幅的樣子,平日裏一個眼神就夠讓他哆嗦了。
醫院裏開著空調但難免不會冷,沈不律單手摟著沉寶兒的肩膀,讓她往自己身邊靠了靠,握著她肉乎乎的手。
等到淩晨三點,手術室的門才被打開。
主治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摘下口中用法語跟沉夜白,交談著薑嫿的情況,在一旁還有翻譯,“病人先前服用過的藥物,需要換新的心髒病藥,但是第一次不能夠服用太多,需要循序漸進,慢慢接受藥物的反應。藥單子,一會會有人,親自送到薑小姐的病房,你們隻要好好照顧薑小姐的情緒就夠了。”
“要是沒有問題的話,請在治療同意書上簽個字。”
翻譯正要開口,沉夜白用同樣留意的法語回了主治醫生的話,“她大概還需要多久醒過來?”
“她隻是情緒過度,等她平複下來,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沉夜白點頭:“有勞。”
等主治醫生離開,沉夜白轉過身,沉寶兒已經靠在沈不律肩膀上睡著了,沈不律還清醒著:“我先帶寶兒回去,然後再過來。”
沉夜白:“不用了,明天你送她去學校上課,別讓她遲到。”
謝懷匆匆趕來,手裏提著沉夜白需要換的衣物,都是他平時穿的幾套,見到沉夜白神色不太好的從身邊走過,謝懷趕忙跟上,去了樓上薑嫿所在的病房,床上的人,戴著氧氣麵罩,隻有心跳檢測儀發出的聲響,才能夠讓沉夜白清楚的知道,她還活著…
“您…去休息吧。我在這裏看著薑小姐就好,薑先生那邊暫時還不知道薑小姐回來的消息,要是那位找上你,一定會將薑小姐的消息傳到薑家。”
沉夜白:“那就找人過來看著,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進到這裏一步。”
謝懷頷首點頭:“是。”
慶幸的事,薑嫿沒什麽大礙,隻是她睡了一覺之後,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就醒了過來。
看著頭頂再熟悉不過的天花板,薑嫿當初在醫院裏垂死病危,渾身沒有力氣動一根手指的時候,她隻能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上麵的紋路什麽樣,她都能閉著眼睛畫出來。
“沉夜白,你不能這麽對我,現在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外麵傳來咆哮聲,薑嫿一下就聽出來了,這是葉鶯的聲音。
沉夜白:“一周前,我說的很清楚,兩家婚事不算。”
“如果你在糾纏不清,我不介意用別的方式,動一動你們葉家。”
葉鶯被兩名保鏢攔著:“你敢!我告訴你,我還就非要嫁給你不可了,我就要對你死纏爛打。”
沉夜白:“我勸你今早放棄,惹怒我,後果你承擔不起。”
護士著急的從病房裏走出來,“沉先生,薑小姐醒了。”
葉鶯聽到她立馬就皺起了眉頭,破口大罵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拒婚就是為了薑嫿!可是她已經嫁人了,你們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我都不介意,你外麵有私生子,你為什麽還要拒我千裏之外?”
沉夜白頭也不回的離開,走進了病房。
薑嫿已經坐了起來,接過護士手中的藥,手裏拿著水杯喝了口水。
房門被關上,聲音也被隔絕了。
薑嫿眼神淡淡的看了眼那扇緊閉著的門,“她…不是很討厭你嗎?為什麽現在就要非嫁你不可了?”
沉夜白坐在她身邊,幫她蓋著被子,“意外。”
還不是沉夜白去酒吧抓不聽話的沉寶兒,去的路上,正好遇到跟人發生爭執的沉夜白,葉鶯是被家族寵壞,身上無數黑點的慣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隻能將沉夜白拉出來當擋箭牌,沒想到…就那麽一次,葉鶯就徹底賴上了她。
薑嫿麵色還有些蒼白,她勾著唇,好笑的說,“你…被她一見鍾情了。”語氣不是疑問而是陳述著這個事實。
“不是所有一見鍾情,都需要個結果。”
“也是,喜歡你的人這麽多,葉鶯她確實除了家室合適,其餘的好像都有些,不太符合你心裏喜歡的樣子。”
沉夜白接過她喝完的水杯,看她,“我喜歡什麽樣?”
“嫻靜?端莊?嗯…知書達理?”薑嫿在他眼裏看到了別的情緒,是她想的那樣。
沉夜白:“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