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怡安撞在周羨胸口，抬頭尷尬地看著他：“我不太會……”
    周羨推開她，走過去關了火。
    傅怡安看著周菲菲：“我請你出去吃吧。”
    周菲菲沒說話。
    她還以為這個姐姐會做飯，沒想到連她都不如，她炒得雖然沒有哥哥炒的好吃，但會炒。
    這個姐姐連打雞蛋都不會。
    周羨出來拽著傅怡安就往外走。
    傅怡安掙脫開他的手，站在昏暗的樓道裏：“周羨，你生氣了？”
    周羨站在下麵兩個台階，抬頭看她：“傅怡安，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生活的環境，你還準備追我嗎？”
    傅怡安：“這有什麽，我相信通過你的努力，這些是可以改變的。”
    周羨扯了一下嘴角：“傅怡安，別天真了，我跟你的差距這輩子都不可能跨過去。”
    他多厲害才能超越傅家和商家。
    他沒有那麽天真。
    傅怡安：“難道非要我們之間的差距沒有了，我們才能在一起嗎？周羨，兩個人之間無論如何都有差距，這不是你拒絕我的理由。”
    周羨：“你完全可以找一個門當戶對的。”
    傅怡安妥協地說道：“我們隻是談戀愛，你為什麽想得那麽多？”
    周羨：“抱歉，我這個人對待感情很認真，既然談了就是一輩子。”
    “我們不合適，所以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傅怡安不死心：“周羨，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周羨：“你是千金大小姐，喜歡你的人很多，我喜不喜歡你不重要。”
    傅怡安下了一個台階，背著手湊近他，兩人的鼻尖快要碰在一起。
    周羨紅著臉扭開頭。
    傅怡安笑了：“周羨，你喜歡我的。”
    周羨沒有否認。
    他早就喜歡了，很久之前就被傅怡安吸引，從此，他的心完全被一個叫傅怡安的女孩兒占據。
    隻要有她的地方，他的目光總跟著她跑，做夢都是她。
    可那又怎樣，他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
    傅怡安突然掰過他的臉吻了上去。
    周羨：“……”
    女孩兒的唇很柔軟，比世間所有東西都甜美，她身上香香的，很好聞……
    傅怡安退開：“周羨，我第一次吻男生，你被我蓋了章，別拒絕我。”
    此刻，兩人的臉都紅透了。
    周羨腦子還暈暈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樓下突然傳來一道罵聲：“媽的，這燈也不知道修一修，老子都看不見路了。”
    周羨臉色一變，拉著傅怡安往樓上跑。
    傅怡安稀裏糊塗被他拽著來到四樓的樓梯角。
    她小聲問：“怎麽了？”
    周羨捂住她的嘴，低聲道：“別說話。”
    傅怡安愣愣點頭。
    她聽見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是一陣怒罵。
    周羨眉目冰冷。
    傅怡安大概猜到那個人是誰了。
    應該是周羨那個賭鬼父親。
    她心疼周羨兄妹。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太可憐了。
    周羨感覺到女孩兒把手放在他腰上，臉貼在他胸口。
    他渾身僵硬，手指攥緊。
    他聞不到周遭的黴腐味道，鼻息間隻有女孩兒身上的馨香。
    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
    ……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破敗的樓房，從狹小的巷子往路邊走，誰都沒有說話。
    傅怡安不知道他們現在這樣是好了還是沒好。
    初吻也給出去了，抱也抱了。
    周羨的唇很好親，軟軟的。
    身上是幹淨清爽的味道。
    走到路邊，周羨招手叫了輛出租車，轉頭看著傅怡安：“回去吧。”
    傅怡安抓著他的手，目光灼灼：“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吧？”
    周羨咳了咳，沒有回答，把她塞進車裏。
    車子啟動。
    傅怡安轉頭看見周羨拿著手機對著車牌號拍照。
    傅怡安笑彎了眼，回到家便給周羨發了信息：【我到家了。】
    ……
    飯桌上，傅檀修看著女兒笑得跟個傻子似的，眉頭狠狠皺緊。
    他拍了拍桌子，又用力咳嗽兩聲。
    傅怡安終於注意到他：“爸爸，怎麽了？”
    傅檀修板著臉道：“好好吃飯。”
    “哦。”
    傅怡安還是一邊扒飯一邊傻笑。
    商無憂無奈地搖搖頭。
    傅檀修氣得臉黢黑。
    晚上，傅怡安躲在被窩裏給周羨發信息：【周羨，你也是初吻對不對？】
    周羨打掃完衛生，給周菲菲補習了一會兒功課，去洗了澡才在沙發躺下。
    放在一旁的手機叮一聲響了。
    他點開看到信息，被口水嗆到咳了幾聲。
    傅怡安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也是，她一直都是大膽又熱烈的女孩兒。
    傅怡安半天沒有等到周羨的回複，又發過去一條信息：【你當時那麽緊張，肯定是初吻！不過你也不虧，我也是初吻。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周羨，我們改天再試一次吧。】
    【周羨，我告訴你，我們接了吻，又抱過了，你現在就是我男朋友，不許耍賴！】
    【你倒是冒個泡啊，幹嘛跟個悶葫蘆似的不說話？】
    【快跟你新上任的女朋友道個晚安！】
    【睡覺！】
    傅怡安看到周羨發來的那兩個字，笑得在床上打滾。
    周羨沒有反駁她說的話，那就是認可了他們男女朋友的關係。
    太棒了！
    傅怡安趴在床上，給周羨發信息：【親親男朋友，晚安，愛你，麽麽噠（小兔子做飛吻）】
    周羨看著信息都能想象到傅怡安笑得明媚的樣子。
    他也忍不住笑起來。
    猶豫了一下還是回複兩個字：【晚安。】
    傅怡安高興得差點尖叫。
    這一晚，兩人都失眠了。
    周羨一隻胳膊墊在腦後，看著天花板毫無睡意。
    傅怡安在床上又蹦又跳。
    得虧商無憂夫妻倆的臥室離得遠，聽不到。
    第二天，周羨在打工的地方又看到了傅怡安，笑得還是那麽張揚，有她在的地方，周圍的事物都黯然失色。
    好幾個男性一直朝她這邊看。
    周羨捏緊手指，眼神暗了下去。
    沒一會兒，又有個長相帥氣的男人過去跟傅怡安搭訕。
    周羨端著一杯溫水走到傅怡安旁邊，把溫水往她麵前一放，抬手放在她肩膀上：“喝點水。”
    男人看他們動作這麽親昵，尷尬地走開。
    周羨一低頭，便對上傅怡安似笑非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