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腹黑李治,誰才是真正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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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有楚莊王,三年不飛,一飛衝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
    “本王如今才十三歲,有的是時間。”
    一身寶石藍蛟龍紋圓領錦服,紫金冠束發的李治,麵容沉靜而堅毅,眉宇間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目光深邃,仿佛能夠洞察世間的一切。
    這位年僅13歲的大唐親王在人後展露出了從容不迫、雍容華貴的氣度,還有王者的尊貴與威嚴。
    “殿下想要坐山觀虎鬥。”
    身為晉王扈從官的李義府一眼就看出了李治的想法。
    “你覺得誰當太子是他們說了算的嗎?”
    “大兄,四兄,又或者是舅父?”
    迎著李義府的目光,李治說出了一句充滿政治智慧的話語。
    “這”
    李義府不禁為之一驚。
    “這天下是李家是天下,父皇才是天下的主宰。”
    “父皇想讓誰當太子,任何人都無法左右他的想法。”
    “舅父、先生是關隴門閥在外的行走,或者說,他們是關隴門閥的引子。”
    “父皇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讓我開府建衙,他想要讓關隴門閥壓製山東士族。”
    “四兄最近做的有些過了,大兄封閉了東宮,外人根本不得而知裏麵的情況,朝堂如若沒有新的力量站出來,恐怕魏王府會坐大,這不符合父皇相互製衡的原則。”
    “本王這個晉王殿下在朝臣眼中就是一麵擋箭牌,誰也不在意,誰都不重視。”
    “既然這樣,倒不如索性做我的吉祥物,讓舅父與先生去折騰。”
    雙手一攤,李治的小臉上露出了無賴表情。
    “殿下英明。”
    此時此刻,李義府心中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晉王李治這哪裏是當吉祥物,這就是把長孫無忌、褚遂良做槍使,旁人隻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他們二人的所作所為,不會因此怪到李治身上,可不管長孫無忌、褚遂良做到什麽程度,最後受益的都是李治。
    遠在江南,潤州,蘭陵蕭氏宗祠。
    永嘉之亂後,東晉在此設立了蘭陵郡,南遷的蘭陵蕭氏以此為祖地,發展出了定著二房:一曰皇舅房,二曰齊梁房,後者主要是以南梁、南齊、西梁兩朝一國皇族後裔為主。
    目前,皇舅房以蕭德言最為出色,為朝中著作郎、弘文館學士,支持魏王李泰修撰《括地誌》。
    齊梁房主要是蕭瑀,梁明帝蕭巋的第七子,前隋煬帝皇後的同母弟,大唐宋國公,因急躁、偏狹被罷相,貶出長安,暫任歧州刺史。
    現如今,皇舅房、齊梁房的族老都匯聚到了一起,原因便是岑文本的一封書信。
    岑文本是西梁吏部尚書岑善方之孫,前隋虞部侍郎岑之象之子,同江南士族關係匪淺,可以說是江南士族在朝中的代表人物,他的書信無疑引起了蘭陵蕭氏的注意。
    “諸位。”
    “書信內容,我就不一一講述,你們都看完了。”
    “說一說,你們的想法。”
    端坐上首左位的蘭陵蕭氏族長蕭謹仁看向下首的兩房主事人。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皇舅房主事蕭綽率先開口:“朝堂局勢已經很清楚了,太子失勢,魏王即將入主東宮。”
    “在這個時候,我們應當全力支持魏王,而不是節外生枝。”
    “莫要忘了吳王身上的前隋血統,滿朝文武百官會容許他登位嗎。”
    “再者,吳王妃出自弘農楊氏,無論怎樣,那也是被前隋皇族追認祖籍的郡望,這些年看似偃旗息鼓,實則暗地裏韜光養晦,要和他們對上,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是極。”
    皇舅房一眾族老紛紛出聲,讚同他的看法。
    “哼。”
    誰知,右側齊梁房眾人中傳出一聲冷哼,一名白發垂髫的族老臉上滿是不屑道:“區區弘農楊氏,擱前隋時期,尚不敢跟我們對上,現如今連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反而怕了。”
    “真是黃鼠狼下耗子,一窩不如一窩。”
    “你”
    皇舅房一眾族老臉色立馬變得十分難看。
    “我覺得淩太爺說的沒錯,你們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士族門閥哪一家不是壓好幾頭,今日若是闔族上下都押注魏王,那來日魏王輸了,我們都跟著去陪葬?”
    “滎陽鄭氏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那玄武門的血跡到現在尚未完全消除。”
    “你們說吳王這個,那個,無非是說吳王沒有做皇帝的資格。”
    “可你們別忘了,太子還沒被廢,魏王也隻是一個備選。”
    “博陵崔氏衛州房都已經舉家遷往安州投靠吳王,這難道不足以說明吳王得人心嗎?”
    “前隋故舊遍布天下,這些人未嚐不能成為吳王的臂助,吳王無法入主東宮,我看魏王也不見得就能當上太子。”
    齊梁房主事蕭道一瞥了一眼左側之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你”
    正當皇舅房的族老們準備反駁時,主位的蕭謹仁咳嗽了聲:“咳咳。”
    ‘唰!!!’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族長身上。
    “嗒嗒!”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出現在所有人麵前的是一道婀娜身影,眉如柳葉,眼似朗星,膚如白玉,細膩光滑,仿佛能夠掐出水來,透著一種吹彈可破的嬌嫩。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靈動的柔媚之態,似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嫻靜猶如花照水,展現出江南女子特有的韻味,步履行進間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尊貴、從容和淡定。
    “公主。”
    無論是齊梁房,還是皇舅房的族老全都起身行了一禮。
    來人是前隋末年梁國主蕭銑的唯一子嗣,蕭月仙,更是南朝僅存的一名末代公主。
    對蘭陵蕭氏來說,蕭月仙的存在非常特殊,始終能影響到他們的決策,因為蕭銑是蘭陵蕭氏在隋末的奮力一搏,自然對蕭氏族人來說有著無法比擬的意義。
    “諸位族老。”
    “月仙是小輩,本不該多言。”
    “隻是岑先生的書信看似為吳王說項,其中的深意,恐怕是東宮。”
    蕭月仙施施然坐在了上首右位。
    ‘什麽?’
    一眾蕭氏族老全都露出了莫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