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戶高默。”
    碼頭燈光閃爍。
    一身消防員打扮的高遠遙一插手目送高默離開，臉上既有憤怒也有冷笑，全然不像是往日的高遠遙一，更像是一具傀儡。
    高默心網被觸動，回頭與消防員隔空對視。
    雖然是以高遠遙一為媒介，但這也算是他第一次與死神規則真正見麵。
    從最初來到這個世界的艱難，一路躲藏掙紮，現在他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站到死神麵前。
    “他是誰啊？”走在高默身邊的柯南跟著停下腳步，疑惑望向人群中的消防員。
    還沒等高默回應，小哀率先變了臉色，視線在高默與消防員之間來回。
    消防員給她的感覺和曾經在伊豆的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死神？！
    怎麽可能？
    死神難道有實體嗎？
    “不用管他。”
    高默在消防員消失在黑夜中後才心情複雜收回視線。
    沒想到高遠遙一這種角色會是這種結果。
    和他不同，對方死而複活的同時也變成了死神規則容器，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遠遙一。
    老實說，雖然高遠遙一是罪犯，但他並不是很討厭那家夥，特別是對方在城戶魔術團沉澱的這段時間。
    他一直和魔術團保持著聯絡。
    高遠遙一的確是個天才，不管是犯罪還是魔術方麵都極具天賦，智商恐怕比柯南都要高得多。
    ……
    回到東京已經是兩天後。
    對飛機有了陰影的小胡子打死也不肯再坐飛機，眾人隻能選擇了火車。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眾人回程的途中，那個劇團的牧樹裏開車衝下了橋梁，最後被找到的時候早已經失去生命。
    跟著一起被談論的則是另外一個在羽田機場死亡的鬧事乘客。
    SKJ865班機唯二死亡的乘客，居然都不是因為空難，網絡論壇上也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城戶偵探事務所。
    高默和小哀一起吃晚餐的時候，阿笠博士把黑貓送了過來，意外地沒有像往常一樣蹭飯，而是繼續回去搞自己的發明。
    “SKJ航空那邊把感謝費打過來了，雖然隻有500萬。”
    小哀喝了一口湯，順帶著和高默說事。
    “還有那個酒井夏樹，你真放心讓她去給衝野洋子當化妝師？牧樹裏也許不是什麽好人，可是差點用化妝品毒殺別人的又能好到哪去？”
    “這個世界大家都差不多，至少她在其他方麵的確很不錯，”高默頓住筷子，“我並不覺得她是壞人。”
    “隨便你吧。”
    小哀塌了下眼皮。
    這已經不是高默第一次幫漂亮女人了。
    也不知道是誰說對漂亮女人有陰影。
    “另外就是編輯部那邊，說是這一屆直木獎發生了變故，評獎提前，今天晚上就會有結果，讓你記得看電視……”
    高默已經不關心直木獎，聞言搖頭道：“這些事情你幫我盯著就行，晚上我還有其他安排。”
    在室蘭的時候，他本來是想直接晉升4階的，但4階居然需要二次確認，再加上高遠遙一出現在周圍，就暫時緩了下來。
    這幾天他一直憋著。
    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事務所，可不想繼續等下去了。
    直木獎怎麽可能有升階重要？
    時間晚上7點半，2樓工作室。
    高默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睡衣，把黑貓丟給小哀，確定沒人打擾後反鎖房門。
    上次升階時在輕井澤吸收了不少惡靈。
    這回選擇米花，應該不會太差吧？
    高默走到窗戶邊拉上窗簾，隨即深呼吸躺到床上。
    【確認升階】
    熟悉的筆記翻頁聲響起，和上次一樣，高默意識脫離身體，第一時間就升到了米花上空，感知範圍不斷擴大，很快FBI還有酒廠眾人都出現在視野之中。
    高默沒有理會這些家夥，而是以特殊視角觀察起東京夜景。
    本以為東京應該擁有海量亡靈，結果儲存池提升到2000後卻再也沒有動靜，算下來隻提升了1300左右。
    高默這會也顧不上失望，因為靈魂的升階已經開始。
    這一刻的他仿佛變成了神靈，清晰看到地麵行人的壽命，甚至可以嚐試操控死亡命運。
    這大概就是死神規則的視角。
    可惜終究不是神靈，無法看清楚全貌，視角也比較固定，不是真的全知全能。
    “直木獎得主是……《嫌疑人X的獻身》，青山老師！”
    毛利偵探事務所，小胡子連自己最喜歡的連續劇都沒看，緊緊盯著電視上的評選結果。
    看到高默獲獎時，寫的念頭再次湧上心頭，但是想想又覺得腦子裏空空的，肚子裏也沒什麽墨水。
    “算了，還是找城戶請客吧，必須請客！”
    這家夥……
    高默視線轉移，發現琴酒和不少組織成員聚集在一棟特殊改造過的大樓裏。
    兩名狙擊手正在全景虛擬現實訓練場進行狙擊訓練。
    場館裏完美模擬出了實景狙擊環境，幾乎和現實一模一樣。
    酒廠技術居然這麽厲害？
    “嗯？”
    琴酒正要叫出兩名狙擊手，突然麵色大變，感受到一股恐怖的窒息感籠罩頭頂。
    “誰？！”
    “呼！”
    一股新的拉扯感出現，高默還沒怎麽好好體驗就脫離觀察者狀態。
    “結束了嗎？”
    高默坐起身看著周圍沒有變化的房間，打開筆記投影，海量信息瞬間湧入。
    不過這次比以前好了許多，隻是有些精神疲憊，而沒有出現容易讓人誤會的虛脫。
    【新增超凡能力：神眼】
    4階超能力“神眼”，洞察、複製與催眠。
    高默神情古怪。
    這功能看起來怎麽好像是寫輪眼基礎能力？
    洞察和通透世界有些相似，隻是主要提升動態視力，沒有掌控自身的附帶能力，另外則是能看破並抵抗幻術，甚至可以幹擾幻術。
    複製是通過觀察複製目標技能，比如廚藝、繪畫、樂器演奏之類，其實就是現學，具體效果未知。
    最後的催眠倒是有點意思，和那個蜘蛛的能力很像，不過他隻需要通過眼神接觸就能施加視覺係幻術。
    這些能力可以用來對付死神嗎？
    高默不太確定。
    但對付死神代理人肯定沒問題。
    特別是最後的催眠，可以直接影響到死神代理人，不再是像之前一樣被動反抗。
    “都叫神眼了，應該差不到哪去吧？”
    高默正思索著該找誰試試神眼，原本還很平靜的投影忽然扭曲收縮，最後伴隨著陣陣未知囈語在半空中凝聚出一本實體筆記。
    是當初看到的那本筆記！
    高默無法移開視線，身體不受控製地走上前，拿到筆記後才猛然驚醒。
    又是一股信息湧入腦海。
    持有筆記可以指定死亡目標，默認死亡方式心肌梗塞，自定義需要投入10顆星。
    ……
    魔女別墅。
    小泉紅子風塵仆仆走下出租車，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迫不及待前往地下祭壇。
    “小姐這次收集到不少亡靈吧？”管家感受到自家小姐的開心。
    “當然，我可是好不容易挖到一座古墓。”
    小泉紅子笑著露出小虎牙，獨自走進地下室後，變戲法一般取出儲存亡靈的迷你水晶球，隻是還沒樂上幾秒，下一刻笑容就在臉上凝固。
    她那個擠滿亡靈、紅到發亮的水晶球，現在隻剩下一道道裂紋。
    全空了。
    “我一定是在做夢，對，做夢。”
    小泉紅子嗬嗬發笑，突然身體一直，像木頭一樣往後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