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戶哥！”
    “城戶！”
    小胡子還有園子幾人紛紛趕到駕駛艙，連1樓的佐藤和高木也跑了上來。
    發現高默取代機長位置時，所有人腦子都是懵的。
    “這什麽情況？”
    “城、城戶你還會開飛機？”
    和傻眼的小胡子幾人不同，佐藤注意到了不停有冷風灌進的風擋窗口，目光跟著狠狠縮了一下。
    要不要這麽誇張？
    佐藤擔憂看向頭發被雨水打濕的高默。
    “這裏沒什麽事情，你們先幫乘務員安撫好乘客，防止出現什麽意外。”
    外部先不說，內部乘客其實也很危險。
    這個世界太多奇葩了。
    “大家都轉移到1樓去了，客艙現在還算正常，”佐藤點頭道，“就是所有人都在擔心降落的事情。”
    “函館塔台讓我們等待機場清理，不過……”
    高默嚐試回憶北海道地圖，還有對應的氣象圖。
    “我們最好還是找其他地方降落，附近倒是還有個新千歲機場，隻是同樣下著暴雨。”
    “崎守碼頭！室蘭的崎守碼頭！”
    小哀突然扶著艙門跟來，喘著氣咳嗽了幾聲。
    “那裏能夠降落！”
    “瘋了吧？為什麽要在碼頭降落？又不是燃料不夠用，需要迫降，”副機長大驚失色，“而且那個碼頭長度頂多1400米，寬度也隻有有大約30米，根本沒法降落……”
    “轟隆！”
    函館上空又是一陣雷聲滾滾，地麵跑道火勢卻依舊沒有減弱，大量殘骸在跑道上燃燒。。
    原本停在跑道邊加油的飛機不幸和加油車一起被引爆，以致於場麵超過了機場處理能力，短時間沒法清理出跑道。
    高默轉頭對上小哀平靜眼睛。
    崎守碼頭大概是小哀那個世界，865班機最後逃生降落的地方。
    在這裏會成為死神規則的破綻嗎？
    高默沒有出聲，直接操控飛機掉頭前往目標碼頭。
    “幹什麽？”副機長反應過來，“你真要去碼頭降落？現在去其他機場也來得及啊！隻要聯絡塔台……”
    “滋滋！”通訊雜音不斷，“聽……得到嗎？865班機……現在……”
    高默笑著看了一眼話語卡在喉嚨的副機長。
    沒想到吧？通訊也能出問題。
    “奇怪，”柯南左看右看，“那個新莊先生呢？他不是有來幫忙嗎？”
    “啊嗯。”
    高默沒心思去管黑羽快鬥，關掉全是雜音的通訊，專注思考降落方案。
    情況其實沒那麽糟糕。
    但他擔心死神又通過連鎖影響破壞其他引擎，到時候不知道又會引出什麽麻煩。
    到碼頭降落或許不是什麽好選擇，但既然小哀那麽肯定，他相信一回也沒什麽。
    到這裏他也算盡力了。
    真到最後一刻他會清空儲存池，先保住小胡子這些人。
    隻是那樣無疑是最壞的結果。
    搞不好死神就是想以此拖延他進階。
    “你們先出去吧，”高默打斷身後眾人爭論，“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進入駕駛艙，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絕對會讓你們活著回到地麵。”
    柯南聞言擠上前：“我留下吧，城戶哥哥，說不定能幫上忙……”
    “臭小子搗什麽亂？”小胡子一把抓起柯南離開駕駛艙。
    園子和小蘭手牽著手，擔憂看了一眼投入飛機駕駛的高默，也跟著帶上小哀離開。
    很快乘務員重新關上艙門，駕駛艙內隻剩下呼呼風聲。
    “能堅持住嗎？”高默再次詢問副機長。
    眼下這種情況，要是隻有他一個人可太危險了，需要這個副機長幫他查漏補缺。
    即便副機長看起來很年輕，受到很大刺激，但到底是專業人員。
    “沒問題，”副機長比了個ok的手勢，嚐試勸說道，“崎守碼頭真的不適合降落，就算把一邊機翼伸出海麵可以容得下，可長度不夠，這架飛機降落時滑行距離超過2000米，而且還有地麵強度的問題……”
    “我會在那之前釋放燃料，”高默大腦仿佛一台超級計算機，“而且碼頭是東西向，正好今晚會持續強烈的西風，如果逆著風向可以縮短降落距離。”
    “還是太瘋狂了！”
    “不瘋狂。”
    高默不僅僅是相信小哀，也相信自己。
    在登機前他做好了與死神打一仗的準備。
    現在大致也知道了敵人是什麽狀況。
    死神不是完整的死神，沒法造成絕對的死亡處境，看似可怕，卻存在很多生機。
    而他剛好擅長抓住生機。
    相比其他選擇，碼頭降落反而是給他威脅最小的那個。
    “室蘭正好在函館飛劄幌航線上，”副機長感覺自己快瘋了，卻還是老實翻閱地圖，“中間有山，需要升到5000英尺以上……”
    “我知道。”
    高默操作更加熟練。
    這一次之後他的駕駛能力估計能直接提升到lv4。
    畢竟連這種大飛機都開過，其他也就沒什麽了。
    “呼！”
    經過短暫顛簸，飛機終於脫離雷雨範圍，周圍夜景變得更加清晰。
    副機長情緒也緩和了不少，隻是依然覺得自己瘋狂，居然願意和一個乘客亂來。
    可能是因為對方強大的自信？
    “看到室蘭了！”
    黑暗中出現大片燈光，副機長很快就找到目標碼頭位置，但下一刻臉色就變得慘白。
    “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這要怎麽降落？”
    “能降落，開始釋放燃料減重吧。”
    高默情緒毫無波動。
    他早就考慮到這點了。
    有這雙超凡之眼在，有沒有燈光都不重要。
    “奇怪，”副機長輕呼出聲，“有人打開了頭等艙的艙門！”
    “沒事。”
    高默穩住機身，餘光瞥見一抹白色。
    基德……
    黑羽快鬥大概也考慮到了燈光的問題，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麽打算。
    施展魔術嗎？
    他可等不了這家夥。
    高默沒有理會擅自行動的基德，繼續進行減重的同時，操控飛機繞到碼頭東方。
    “差不多了，準備降落。”
    “啊？”副機長一時間千葉警官附體，呆呆看向語氣肯定的高默，“現在？就這樣降落？”
    “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高默擔心繼續拖下去又會引起死神規則阻擾，趁著對方還沒有展開布局，越早降落越好。
    “各位乘客，”副機長慌忙拿過對講機，“本機要進行緊急降落，請係好安全帶，遵照乘務員的指示行動，做好防撞準備！”
    “這就要降落了嗎？”
    園子和小蘭抱在一起，旁邊小哀沉著眉頭觀察窗外。
    這個世界父母將組織對死神的研究資料留給了她，對付死神需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在不可能中尋找可能。
    一般人是沒法做的，不管是父母還是姐姐……
    可是城戶不同。
    城戶就好像被死神遺忘了一般，是真的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拜托你了，城戶哥。”小哀閉上眼睛祈禱。
    她無法阻止高默登上這架飛機，隻能盡可能提供信息了。
    至少上輩子865班機是在室蘭平安降落，雖然其中有太多巧合與不合理。
    “放下起落架，拉起襟翼杆！”
    “高度700英尺，速度140節……”
    駕駛艙，高默與副機長默契配合。
    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退路，因為燃料大量釋放，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嘩！”
    緩緩抬起機頭，在起落架與碼頭地麵接觸前，高默就徹底進入了專注狀態。
    超凡力量全開，風向、飛機動態、地麵動態……思維殿堂與劇情空間緊密結合，提前一步預測可能出現的狀況。
    如果說思維殿堂適合分析模擬過去，劇情空間則更適合模擬未來。
    此刻高默仿佛進入了屬於神之領域的全知狀態。
    “砰！”
    隨著飛機順利接觸碼頭地麵，機首下壓，引擎開始進行逆向噴射，帶著滑行狀態的飛機不斷減速。
    高默微眯起眼睛，升起擾流板的同時，腳下順勢踩住製動減速踏板，人工刹車。
    “吱——！”
    刺耳的刹車聲在碼頭地麵響起，飛機輪子帶起連片火花。
    同一時間，1樓客艙因為撞擊響起大片尖叫，所有人在乘務員喊話下緊緊抱頭。
    “神啊！保佑我們！”
    “救命！”
    “停下來！”
    高默目光如炬。
    本來以為反推係統會失效，沒想到還能正常工作。
    看來這個碼頭的確是逃生之路。
    唯一的麻煩是碼頭前方還有因為施工留下的起重機，但也影響不大。
    沒事了。
    高默穩穩操作轉向，在副機長驚嚇注視下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不可思議停在起重機前麵。
    距離，僅僅隻有幾公分。
    “哢哢！”
    令人心慌的咯吱聲在夜空中傳響，但到底沒了下一步動靜。
    SKJ865班機，成功降落崎守碼頭！
    “活、活下來了！”
    副機長心髒都差點跳出來，看著側方差點撞上機翼的起重機，好一會才大口喘息地朝高默豎起大拇指。
    屬實牛逼，神人。
    正常人就沒法做到這麽離譜的事情。
    碼頭上空，怪盜基德差點沒能控製住滑翔翼一頭栽進海裏。
    “什麽情況啊？就這樣直接降落了？真是……原來城戶老板這麽厲害嗎？”
    飛機內部。
    劫後餘生帶來的歡呼響徹客艙。
    遠傳傳來的警笛聲配合著像是奏響片尾曲，讓人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心。
    “辛苦了。”
    高默後移座椅，起身離開駕駛位，沒等副機長說話就擺擺手退出駕駛艙。
    他本人不想出風頭，不希望自己的真麵孔明天出現在新聞頭條。
    如果不是太過突然，他應該是用馬甲上陣的。
    “這件事麻煩你推到怪盜基德身上，畢竟剛才的確有些亂來，我可不想被那些記者找上門。”
    “啊？”
    副機長再次懵然，反應過來連忙喊話。
    “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一個偵探社老板，沒什麽特別的。”
    等到和小胡子一行會合後，外麵警車也趕到了碼頭，接到消息的還有本地消防局。
    乘客們陸續在消防人員協助下離開客艙。
    高默走在後麵，想到什麽，先是給飛機來了一張照片，隨後又拍下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乘客們。
    夜風中遠去的基德身影也沒有放過。
    才想著哪裏有大新聞，這回素材立馬就到手了。
    得快點發出去。
    這次他準備直接發到網絡上，反正也不準備賺錢，時間越早影響越大。
    不知道這次865班機事件能不能滿足自由記者升級。
    高默有些忐忑。
    隻差一級就能晉升4階了，如果這次事件他有4階，應對死神規則肯定更輕鬆。
    超凡能力倒是還好，最重要是4階帶來的權柄。
    “怎麽了，大英雄？”小哀裹著消防員給的毛毯回到高默身邊，“現在知道害怕了？”
    “害怕什麽？”
    高默眼皮抖動。
    “看起來你的感冒已經完全好了。”
    “哪有這麽快？”小哀輕咳了幾聲，望著碼頭上彼此交談的乘客，神情頗為感慨，“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隻有你可以戰勝死神？”
    “可能是因為我是漏網之魚？”
    “城戶哥！”
    園子和小胡子一行在和警方說明情況後，同樣回到高默這邊。
    和其他人的心有餘悸不同，園子比誰都要興奮：“太刺激了，感覺就像是在拍電影一樣！”
    這丫頭還是這麽神經大條。
    不知道的還以為膽子真的很大。
    “城戶先生……”
    酒井夏樹從旁邊經過，看到高默欲言又止。
    從高默身上她好像看到了上次“堂本一”的影子，有心想問卻還是咽了回去。
    “我準備直接去國外找找機會了。”
    “如果你有留在國內的想法，我倒是可以把你推薦給衝野洋子。”
    高默視線掃向另一邊。
    牧樹裏完全不知道自己差點被毒殺，這會正為了毛毯的問題大發脾氣，依舊一副以自我為中心的女王模樣。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女人並沒有擺脫死亡命運，感覺上一周內就會觸發新的死亡機製。
    “城戶老板！”
    佐藤和高木找了過來。
    “你真的不想讓大家知道真相嗎？畢竟是你代替機長救了大家，這件事能夠給你帶來很大的名聲。”
    “我對出名不感興趣。”
    高默麵色平淡，心裏跟著補充一句。
    對錢他倒是非常感興趣。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從航空公司那裏得到一筆豐厚的感謝費。
    “城戶，”小胡子眼角抽動，“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找地方住下吧。”
    什麽對出名不感興趣……
    要不是他知道金田一就是這小子，差點就信了。
    “好啊。”
    高默回應一句，正要跟上小胡子，眼前卻忽然浮現筆記投影。
    【自由記者lv5】
    【新天賦：情報分析】
    【可晉升4階】
    高默腳步停頓。
    沒想到這次空難分量居然這麽重，消息才發布出去居然就把自由記者提升到了5級。
    新天賦好像有點普通，不過已經足夠了，在升階麵前，天賦已經無關緊要。
    4階會有什麽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