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越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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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個人圍攏過來。
    海森堡揮舞著拳頭在十幾個人編織的網中左奔右突,包圍網一漲一縮之間,三個囚徒悶頭栽倒,海森堡趁機衝了出來,門口已經被人堵上了,他隻好退到牆角,依靠地形,隻在自己身前保留了兩到三個有效的攻擊身位。
    “看來今天你很難走出去了,希望等一會兒你跪在地上吐血的時候還能像剛才那麽囂張。”巨蟒獰笑著慢慢走過來,他身後跟著十幾個打手,將海森堡圍在牆角。
    海森堡目光平靜,他看了看巨蟒身後倒在地上昏迷的三個囚徒,嘲笑道:“你的這三個朋友睡眠質量真不錯。”
    “你今天必須死在這!”巨蟒咆哮著和一眾囚徒衝了上去。
    十五分鍾後,海森堡滿身鮮血,蹣跚著走出洗衣房,被巡查的警衛發現並送到了醫務室。洗衣房裏的狼藉景象則讓隨後趕來的警衛們驚訝不已,圍繞著牆角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囚徒,半數以上陷入了昏迷,剩下的則蜷縮著捂著不同的部位哀嚎。經過醫院的診斷,這些哀嚎的家夥每個人最少有一處骨折。他們的頭目,巨蟒,他的鼻子被打斷了,肋骨斷了三根,右小腿骨裂,指骨軟組織挫傷……警衛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失禁了。
    最慘的當然是海森堡,他身上被結結實實的打了幾百拳,麵部、手部、胳膊、腿部骨骼都有開裂的地方,身體表麵更是傷痕遍布。醫生對他能自己走出洗衣房的事情深表懷疑,不斷地翻動他的檔案、病曆還有透視照片,“萬能的上帝,這簡直就是奇跡。這種傷勢你還能站起來,而且骨頭竟然一絲錯位都沒有……很難讓人相信你沒有做過人體改造手術或者接受過賜福,也許你是個幸運的家夥,出生之前就接受了上帝的親吻。該死,上帝為什麽親吻你這樣的渣滓。”
    實際上他骨骼上開裂的地方都發生過錯位,隻不過衝突中海森堡通過肌肉的精確調整,自行複位骨骼並強製定位,來保持自己的戰鬥力。這種方式是在壓榨身體,會給身體帶來極大的傷害,對他本身來說,除了疲憊感之外,沒有任何影響。
    醫院療養的這段時間非常無趣,因此海森堡更加細致的對自己進行了研究。他發現自己可以從“海森堡”這具身體離開,還可以附身到停屍間的屍體上,但是這具屍體必須剛剛死亡還保留有生命力,就好像“海森堡”中刀瀕死時的狀態。
    “原來我是一個幽魂。”他在停屍房的屍體上讀取了很多知識,這個世界裏幽魂這種存在和自己的特征完全一致。
    典獄長召開全監獄成員大會,宣布海森堡、巨蟒等人出院之後將被處罰1個月的禁閉。
    典獄長的義正詞嚴非但沒有震懾到監獄裏的囚徒們,反而起到了宣揚的作用,這一場衝突在甜蜜家園引發了轟動,巨蟒等囚徒成了陪襯,海森堡成了暴力神壇上當之無愧的主角。海森堡禁閉結束回到甜蜜家園的時候,他多了一個“不死鳥”的稱號,據說是醫生給他起的。
    經過這件事,再也沒有人來試過找海森堡的麻煩,海森堡卻意識到了幫派的重要性,雖然依舊沒有加入黑色禮帽,卻和卷毛走得很近,成了好朋友,不過卷毛並不僅僅因為好朋友這一點才邀請海森堡一起越獄。
    啊~
    伴隨著一聲低吼,種馬蓋西釋放了他的壓力,床鋪也不再晃動。蓋西似乎太興奮了,他在下麵翻了幾次身後開始向海森堡搭話,“夥計,你睡著了嗎,我睡不著,我今天精力太旺盛了,一點都不想睡。如果在外邊就好了,可以找幾個小妞來消遣一下。神聖教會的修女你知道嗎,當然,我可不敢試著拿她們尋開心。我的意思是有些女人會穿上修女的衣服然後在你麵前扭動腰肢,晃動著肥美的……我的上帝,神國一定就是這番景象,絕美的景色……“
    海森堡沒有回應,心裏十分感慨這隻越獄隊伍的物種多樣性。
    第二天傍晚時分,海森堡帶著在洗衣房偷偷拿出來的漂白劑和一套警服,和卷毛一起來來到麥克的餐桌前。
    此時種馬蓋西和大叫驢已經過來了。種馬蓋西看到海森堡過來大吃一驚,向麥克問道”不死鳥也跟我們一起嗎?“
    驚訝之下,他隨口喊了海森堡的外號。
    “怎麽夥計,今天的精力如何,等一會兒不會拖我的後腿吧。”
    “我今天像吃了藥的蠻牛一樣,出去以後我可以挑戰十個姑娘給你看。”
    “我寧願我的眼睛看不見。”海森堡一邊偷偷把漂白劑分給眾人,一邊笑嗬嗬的調侃種馬蓋西。
    麥克道:“好了,夥計們,回到獄室後我們需要用漂白劑把衣服的顏色洗掉,這樣我們看起來就像是衣著邋遢的工人而不是該死的越獄囚徒。之後我會從地道鑽進夾層中,去控製室關掉總電閘。電力斷掉之後所有獄室的門都會開啟……哈哈……我保證,甜蜜家園一定會變得非常熱鬧。你們需要趁機來我的獄室,順著夾層中的排汙管道走,出口在醫務室,記住走的時候一定要把地道口關上,最起碼暴亂結束之前咱們不能露餡。我找到哥哥後會在醫務室等你們,之後咱們從醫務室窗戶出去,那裏是停車場,到時候卷毛的夥計會在那裏引爆炸彈來製造混亂,然後咱們就可以趁著混亂跟卷毛的夥計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海森堡和卷毛點點頭,他們清楚這個計劃,卷毛甚至參與了越獄計劃的製定。
    大叫驢是麥克的室友,他是越獄地道的主要締造者之一,他和麥克一個幹活一個放哨,輪流挖掘。但他除了地道之外一概不知,因此他在麥克介紹完之後第一個提出疑問,“我聽過這樣一個說法,醫務室的薩拉醫生是個蕩婦,經常在那裏和情夫幽會,有時候玩到半夜才會離開。夥計們,你們應該認真對待這個傳言,肥豬獄警向我勒索香煙的時候抱怨過,他說值夜班時醫務室裏女人的喊叫聲讓他難以入睡,他還說薩拉的情夫一定接受過改造手術,移植了惡魔的根器,就算是石頭也能被他淦得浪潮澎湃。我的意思是咱們過去的時候萬一正好撞上他們怎麽辦?而且醫務室可是三樓,我不記得那裏的窗戶旁邊有管道可以滑下去,難道咱們直接跳下去?我寧可下半輩子一直吃該死的牢飯,也不想被困在該死的輪椅裏,旁邊還掛著該死的尿袋。“
    種馬蓋西得意的笑了起來,“你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我可以向你保證三點。第一,今天晚上薩拉醫生不會幽會她的情夫;第二,薩拉醫生會在醫務室放一根結實的繩子,咱們順著繩子下去;第三……薩拉的情夫沒有移植惡魔的根器,他的天賦與生俱來,是上帝的恩賜,哈哈哈。”
    “原來是你,該死的種馬,薩拉身材那麽曼妙,提到她的名字我都要興奮起來,你竟然……我跟你說過我一直不喜歡你嗎,現在我開始厭惡你了!”大叫驢不高興道。
    海森堡看了看卷毛,他們這個小團夥還真是物盡其用,每個人都發揮自己的作用,自己最後才入夥,恐怕是因為麥克害怕橘黃色的囚服太過紮眼,臨時想出來用漂白劑褪色的主意,自己剛好在洗衣房,可以搞到漂白劑,卷毛才來找自己。
    這次越獄海森堡出力最小,完全像是搭便車,麥克等人之所以同意,也是因為海森堡出名的戰鬥力,也許能在逃跑過程中解決一些突發的麻煩。
    計劃敲定,幾人散開,海森堡呼出一口氣,他確實有些興奮。
    蘇醒以後隻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就被關進了甜蜜家園,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大多來自監獄人才們之間的吹噓。兩年時間,每天睜眼就是牢籠和囚犯餐,他早已厭惡不堪。
    他曾經想丟下“海森堡”,自己出去重新找一具身體。他嚐試時發現自己不依靠身體,隻能出行一個小時,倘若超過一個小時,他會感覺到幾乎枯竭的疲憊感。
    可是甜蜜家園位置偏僻,一個小時路程之內荒無人煙。
    他曾嚐試附身到一隻瀕死的老鼠身上,強烈的眩暈感讓他明確的知曉了自己和老鼠身體極為不適格,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住院療養期間,他附身在停屍間裏的屍體身上,等待著被死者的家屬認領走,從而離開甜蜜家園,可他等來的是一次火化的體驗。
    多次失敗之後,海森堡終於收到了卷毛的邀請。
    入夜,海森堡靠在鐵門旁,靜靜地等待。
    種馬蓋西坐在床上,抖著腿,越來越興奮,開始不停地念叨著情人的名字,“奧莉薇、艾瑪、凱瑟琳、阿曼達……”
    突然,兩人眼前一黑,頭頂的燈暗了。
    吭哧!嘁嘁嘁!
    這是意外斷電後,鍋爐房強製灌水降溫,大量水蒸氣噴出的聲音。
    行動開始了。
    整個甜蜜家園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海森堡同樣看不到眼前的雙手,但是他的感知卻可以透過重重地黑暗,甚至比一片光明時“看”的更遠,聽得更清晰。
    他抬起鐵門,回頭對著一片漆黑說道:“走吧,夥計,去見你的阿曼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