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章 死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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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九明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幅畫:“你說這畫裏的少年要找誰?”
    黑瞎子瞧了瞧畫,又瞧了瞧他,墨鏡下的眼睛微眯,喲,有故事啊。
    他把謝淮安告訴他的幾個人的名單寫出來,張九明眉頭皺的死死的。
    “找他們做什麽?”
    黑瞎子找了好多天,連個鳥都沒打聽到,如今看見個來找茬的,結果似乎還知道些東西?
    “哎呦,你有所不知啊,這畫上的人是我遠房表親,四十二年前,他在一個墓裏遇見了幾個人,就是這個名單上的人。
    其中,他答應了這個叫小鬼的,在不久之後會和他再見一麵,但當年出了事,此後四十二年間再沒有過音訊。
    現如今想要找他,也隻是為了兌現承諾。”
    張九明根本不信,一臉‘你把我當傻子嗎’的表情,名單上的這幾個人除了那個叫小鬼的,他都聽過。
    四十二年前,沒算錯的話,應該是這幾個人第一次放野的年紀,說起來,那個小鬼應該也是差不多這個年紀。
    誰會把一個孩子的話記四十二年?
    如今還大費周章的去找人?
    這個瞎子,分明就是別有目的。
    似乎是看出了張九明的想法,黑瞎子攤了攤手:“你不信啊?”
    張九明想動手,直接了結這個人,但名單上張九日的名字讓他遲疑。
    證明這瞎子說的是真是假也很簡單,找張九日問問就是了。
    畢竟早些年,他們受族長所托,似乎也確實找過一個人,隻是不了了之。
    如今這個
    “畫我拿走了,瞎眼的,如果要是讓我知道你心思不純,就等著閻王來收你這條命吧!”
    其實,不止張九明覺得一個答應孩子的承諾沒必要這麽在意,黑瞎子也這麽覺得,聽謝淮安的描述,那些話更像是隨口一提的敷衍和客套。
    他是不太明白的,但謝淮安似乎就是一根筋,固執的認為是承諾就該兌現。
    黑瞎子有些走神的看著桌子上的畫,這樣的人,也不嫌自己活得累。
    罷了罷了,尊重他人命運,自己願意就好,反正他瞎子是不會活的這麽累的!
    礦洞
    “我滴媽!終於出來了!”謝淮安驚魂未定的撐著自己的腿,大口喘氣。
    在礦洞裏麵折騰這麽久,現在外麵早已一片漆黑,漫天的星星在寂靜的山裏顯得格外的亮。
    謝淮安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地上的每一根狗尾巴草。
    真見鬼了,那破頭發跟瘋了似的湧上來,差點沒嚇死他。
    好在還是活著出來了,下次真得好好聽係統的話,虛擬空間還是得多去遛遛。
    【擦擦臉上的灰,回去找張啟山把數據給他,剩下的坐等他和二月紅從新月飯店回來,時間就差不多了。】係統劃拉著進度條,語氣竟然有些遺憾。
    除了被牽扯進鬼車這個麻煩,這些天除了曬太陽就是睡大覺的日子真的爽極了。
    隻可惜,謝淮安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兒,況且
    距離日本人攻進長沙城的日子,不遠了
    謝淮安也不嫌埋汰,抬手抹了兩把臉,將刀原封不動的背回身後:“等這次沉睡,我就可以把自己存進十一倉了。”
    如今十一倉大概剛剛成立沒多久,他把自己當個屍體放進棺材存個幾十年應該不是問題。
    謝淮安收整好附近的一些實地資料,以及礦洞裏的部分信息,直奔張啟山府上。
    他越早弄完這些事,張啟山看著自己好兄弟的妻子飽受病痛,也會越早動身去北平。
    三日後,張啟山府上一大早就傳來齊鐵嘴的聲音。
    “你說你要去北平?現在?!你明知道那個陸建勳過來是做什麽的,這個時間你要離開長沙?”
    不止齊鐵嘴一個人覺得張啟山胡鬧,副官也勸了幾句,但顯然張啟山做了決定的就不會再改變。
    “二爺的妻子需要鹿活草。”
    不等齊鐵嘴像個老媽子一樣再念叨他,張啟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如果是別的,齊鐵嘴就是給張啟山的耳朵念叨出繭子他都得勸,但為了二爺真勸不了。
    他齊鐵嘴當年為什麽和張啟山是好兄弟?不就是因為佛爺夠義氣?
    “我跟你一起去。”
    都是九門的人,真哪個出了事 誰也不會好過,齊鐵嘴這人雖然不喜歡給自己招惹許些事,但也絕不是那種看著兄弟走投無路不作為的人。
    “那礦洞的事怎麽辦?謝兄送來的那些資料很詳細。”
    提及謝淮安,張啟山憶起三日前,那少年從礦洞回來的場景。
    他原以為這人怎麽著也得個兩三天才能回來,哪曾想謝淮安大半夜敲響了他房間的窗戶。
    張府一直都戒備森嚴,自前不久上麵派人來監視他之後戒備更甚從前。
    但這人居然沒驚動任何人站在了他的窗戶旁邊,還一臉淡定的遞給他一遝資料。
    “關於礦山,我沒往裏走多深,大概知道的都在這兒了,你自己看看,有問題再找我。”
    少年發絲淩亂,看得出來應該是經曆了什麽,但身上毫無傷痕,他竟真的孤身一人從那礦洞裏進去又出來了。
    這還不是張啟山最震驚的地方,他後來翻看那些資料,發現上麵的每一處都很詳細。
    也就是說,這個十五歲大的少年,從那個礦洞出來了不說,還觀察的極其仔細,這上麵甚至連那個‘頭發’的具體樣子都詳盡的描述了出來。
    這說明謝淮安絕對近距離接觸了,可他居然一點傷都沒有,這不可能!
    張啟山接觸過那些‘頭發’,根本就是靠近就會被纏的死死的,他從裏麵九死一生出來,這少年卻隻亂了頭發,他的功夫遠在張啟山之上。
    再說謝淮安,他送完資料回到自己的窩,有些後怕的摸著胸口隱隱的劃痕,那是在礦洞被‘頭發’蹭到的,幸好有衣服啊,不然真死在那兒了。
    謝淮安歎著氣,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他這是造的什麽孽,誰敢信故事的開頭隻是因為他期末怕掛科?!
    如今上了係統的賊船,是下也下不去,待也待不好,依他看,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腳將係統踹下去,自己收拾東西回家。
    不然這樣命懸一線的日子他覺得以後真不會少,虛擬空間的死狀曆曆在目,謝淮安打了個寒戰,他真的死怕了。
    礦洞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在空間裏過一趟是最穩妥的,謝淮安沒有開啟空間當然也不是因為他懶,唯一的原因不過是真的在空間裏死怕了。
    但現在他終於意識到一件事,不在空間裏死,他就得在外麵死,這兩者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也就是前者的後果在他接受範圍內,而後者真死了的結果他接受不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