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
    公寓樓正麵一樓的淡黃牆壁上。
    一個人，渾身赤裸的被釘死在了上麵。
    那是一根紅纓槍。
    應該是有人提前在牆壁上開了一個洞。
    然後再用紅纓槍將人釘在了上麵。
    釘的位置，是嘴巴。
    也是如此，從嘴巴那塊，有很多血液在身後牆壁，在身上，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緩緩流淌在地麵。
    在水泥地麵上又弄出了一大灘的血。
    這個人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這些血，全部都幹涸了。
    江然還處在詫異，大早上竟然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結果下一秒，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張臉上的時候。
    更是無比驚詫。
    他赫然發現，死者是熟人。
    不是別人，正是管理員李衝！
    “沒錯，沒錯，就是李主管！！！”
    驚恐的眼神，江然怎麽都想不到，昨晚還活蹦亂跳，意氣風發的管理員李衝，今天竟然就死了？！
    而且還是這種死法？！
    “你們報警了嗎？”
    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江然強行控製住自己顫抖的雙手。
    盡管他挺討厭這個管理員李衝的，但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被人殺死。
    保安隊高隊長也在人群裏，他說：“已經報了。”
    江然扭頭：“高隊長，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高隊長搖頭：“我要是知道，那才有問題。”
    江然忽然想到了什麽：“監控應該拍下來了。”
    高隊長繼續搖頭：“你想到的，凶手也想到了。”
    “我們公寓的監控係統被入侵了，管理員李衝死的時候的監控全沒了。找都找不回來的那種。”
    隨即，高隊長拍了拍江然肩膀：“所以，別瞎費功夫了，一切交給警察叔叔吧！”
    江然點頭：“那是肯定的，畢竟我也不是調查案子的，隻是，好奇，到底是誰殺了他。”
    高隊長冷笑，盯著上麵嘴巴被釘的管理員李衝：
    “他死我是一點不意外，隻是沒有想到這麽早就死了。”
    “畢竟惹了這麽多人，尤其是昨天晚上，聽說迎新晚會上，還拉了一波仇恨值。”
    “嗬嗬，真是傻子，管理員小張都不敢如此的狂野，拉仇恨值，他以為他是誰？當個管理員，真把自己當老大了？”
    江然說：“哦，按照你這麽說，那凶手就不是外人，而是公寓裏的某個人了。”
    他說完這番話，忽然發現，在場之人全朝著他看來。
    江然連忙說：“開玩笑的。”
    “其實，是不是開玩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對於管理員李衝屍體的處置，挺有行為藝術感的。”
    說這話的是那個帶小星走上“正道”的畫家。
    與一些宛若血腥地獄的凶案現場作對比，這個凶案現場，倒沒這麽血腥，反而還挺有藝術感。
    當然，這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是在一個地方殺人後，再將屍體如此處置的。
    畫家眯著眼睛，兩隻手似乎是在空氣中抓著什麽：“那個凶手，應該挺不喜歡這個人的嘴巴的，畢竟真的挺討人厭的，所以用那根紅纓槍，貫穿嘴巴，以此支撐整具屍體。”
    “意思再說，下輩子管管自己的嘴巴？”
    高隊長聽聞，扭頭看向畫家：“分析的這麽好，該不會凶手就是你吧？”
    “據說，有些凶手，都有一種愛好，那就是還會回到案發地點，觀賞自己的作品。”
    畫家搖頭一笑：“你想多了，我對男人沒興趣。”
    在圍觀的人群裏，還有一個人。
    這人是周嫣請來的五個偵探中的最年輕的那位。
    他本來早上起來，是準備找個早點攤子，吃早飯的。
    結果，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頓時讓他沒了胃口，而且還反胃。
    跑到旁邊的草叢幹嘔了一會。
    等他回來後，發現，圍觀的人，好像就他有生理性反應的惡心。
    其餘的那些人，一個個看這具有些血腥的屍體，竟然毫無動容。
    在聯想，他來是幹什麽的。
    因此，他忽然覺得這座公寓，好黑，有一大團陰影籠罩住了整座公寓。
    “不行，我得將這個事情，跟其他人說說。”
    他大步返回了公寓樓，準備去找另外四個偵探，說這件事情，以及沒有談成的合作。
    在他走了沒有幾分鍾後。
    幾輛警車就開進了愛麗絲公寓樓前。
    除此還有白色的救護車。
    這些警察下來後，看到了被釘死在牆壁上的李衝，都有些驚訝。
    似乎是很久沒有接觸到這種帶有藝術感的殺人事件了。
    他們確認死者身份，拍照片，取證，屍體取下來，放在救護車，準備直接拉走做屍檢。
    然後，就是詢問第一個發現的人，以及圍觀者有什麽線索。
    以及，誰昨天最後一次見到管理員李衝的等等。
    總之調查的很詳細。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查監控，但正如高隊長所說，監控係統被入侵，關於李衝被殺死的片段，直接消失，找不到了。
    這些警察在這裏折騰了兩三個小時才離開。
    在這段時間，都是江然這個輔助管理員陪著他們調查。
    等到這些警察離開後，圍觀的公寓住戶也都散了。
    江然叫來了兩個保潔阿姨，和她們一起清潔地上以及牆壁上的深紅血跡。
    用濕拖把配合洗衣粉，拖著地上的血跡。
    在幹活的時候，江然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想，如今管理員李衝死了。
    自己能不能上位？
    可轉念一想，自己從入職開始，上司就一直是管理員職位的小張，以及李衝。
    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公寓的老板，或者是管理員更上麵一層的人物。
    甚至是連他們的聯係方式都沒有。
    自己就算是毛遂自薦，好像也沒門路。
    因此，他看著身旁兩個保潔阿姨。
    這兩個，他有些印象，都是在他之前就在這裏幹活的了。
    因此，他問她們：“兩位阿姨，我想知道，現在管理員李衝沒了，以後誰當管理員？”
    兩個保潔阿姨聽了，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
    而是一邊打掃，一邊回答：“不知道啊，小夥子，這都得看老板安排。”
    江然疑惑道：“那老板你們見過麵嗎？我來這麽久，除了管理員，其他的領導，愣是一個都沒見過。”
    保潔阿姨：“誒，老板那種大人物，哪裏是我們能見的？總之，這個新來的管理員死了，說不定，下午就有一個更新的管理員進來了。”
    “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