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江然覺得自己取而代之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不過，落空就落空吧。
    當個輔助管理員好像也挺好的，至少活輕鬆。
    “靠靠靠，屍體呢？！”
    此時，有兩道身影，從一樓電梯裏閃出來，急匆匆的，跟投胎一樣的來到了公寓樓外。
    兩個人衝到了這裏，抬頭看著，又低頭看看，快要被擦幹的血跡，就懊悔的開始互相抱怨：“靠，都怪你！昨晚拉著我看那個老師的新作品！結果今天賴床，沒有拍到這麽爆炸的東西！”
    另一個也回懟道：“哦？這就怪我了？也不知道昨晚是誰，喊我爸爸，要我分享給你的。”
    這兩個人，年紀都在二三十歲。
    都是男性。
    其中第一個男人，額頭上黑色綁帶綁著一個攝像頭一樣的東西，另外一個人，則是手上拿著個黑色的小型攝像機。
    看著爭吵的兩個人。
    江然知道，第一個頭上綁攝像頭的，是昨天三個新住戶，第一個自我介紹的叫柳小剛的人。
    至於另外一個人，則是完全不認識。
    這兩個人爭吵了有一小會。
    似乎是意識到了不能再這麽吵下去。
    必須要做正事了。
    因此，他們全部圍在了江然三人的身邊。
    江然看著柳小剛腦袋上的攝像頭，然後，另外那個人，手握攝像機，還對準這邊拍著，明顯心裏有些不舒服。
    畢竟一個正常人，突然有人拿攝像機，手機對你拍，你反不反感？
    “我記得，你是這個公寓的管理員，是嗎？”
    此時，柳小剛雙眼牢牢盯著江然。
    應該是已經進入了拍視頻階段。
    江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你們這身打扮幹什麽的？記者？狗仔？還是網絡主播？”
    柳小剛說：“主播，我是一名網絡主播，現在在拍視頻，當然了，如果你介意出鏡的話，我可以給你打馬賽克。”
    江然說：“我倒是無所謂，你們接下來是要問問題吧？隨便問。”
    江然知道，這種網絡主播，你不滿足他們的拍攝欲望，有的真的會一直糾纏你。
    柳小剛點頭：“那就謝謝了。還是第一個問題，我記得你是這個公寓的管理員吧？”
    江然說：“我是輔助管理員，管理員是李衝。”
    柳小剛：“就是昨天主持迎新晚會，陰沉著臉，但給人很吊的感覺的那個？”
    江然點頭。
    柳小剛：“聽說這個公寓發生了殺人案件？”
    江然點頭。
    柳小剛：“可以具體和我說說嗎？”
    江然說：“早上，我出來上班，看到十幾個人都站在公寓樓外。”
    “我也走了出去，發現公寓樓外，有個人被紅纓槍從嘴巴穿過釘在了牆壁上。除此，他渾身衣服也都被扒了，赤身裸體。”
    伴隨著江然的話，柳小剛神色明顯有了變化。
    是，驚訝，吃驚，興奮，還是驚喜？
    總之極其複雜。
    他像是抓住了爆款視頻。
    連忙問：“那死的人你認識嗎？”
    江然說：“就是管理員李衝。”
    柳小剛更加驚訝與激動了，從聲音顫抖程度就可以看的出來。
    “那你覺得殺人凶手是誰？”
    江然說：“我哪裏知道？”
    柳小剛：“我雖然和那個管理員李衝沒見過幾麵，但感覺他仇人應該挺多的。說不定凶手就是住在這個公寓裏的人。”
    他說著，就抬頭看向公寓，額頭上的攝像頭將愛麗絲公寓樓給拍的清清楚楚。
    當然，和他一起的那個人，也是手握攝像機，對準了樓拍攝。
    接下來，兩個人就沒問江然什麽了。
    而是對著李衝被釘的牆壁，還有些血跡的地麵拍。
    等到拍的差不多了，兩個人興奮的又回到了樓內。
    江然也沒多在意這兩個人。
    他接下來和兩個保潔阿姨，徹底清洗幹淨後。
    就回到自己家304蹲著了。
    反正管理員李衝死了，他又可以回家摸魚，而不是非要待在管理室內摸魚了。
    和柳小剛那個一起的人叫姚俊傑。
    兩個人是大學同學。
    從畢業後，就結伴打工，工作。
    但工作幾年後，他們麵臨了和很多人一樣的困境。
    工作又累又苦，工資還低。
    賺的根本不夠花的。
    直到，他們看到各種網絡主播，拍視頻帶貨，賺的財富完全不可想象。
    他們心動了。
    尤其是，先前有個女生，幾百萬粉絲，自爆自己一天躺著什麽都不幹。
    一天主頁櫥窗收入都有30萬。
    一天30萬。
    柳小剛和姚俊傑無法想象。
    按照他們之前的工資，這30萬，他們不吃不喝，都至少需要6年時間才能賺到。
    而別人隻需要一天時間。
    當然，兩個人對那個年輕女網紅也沒有什麽仇富心態。
    他們隻覺得這個人，太實誠了，啥都敢往外說。
    當然，他們更覺得，那個女生，隻是接近五百萬粉絲的量。
    一天光是櫥窗收入都有30萬。
    那其他的七八百萬，一千多萬，甚至是幾千萬粉絲的主播。
    他們一個月的收入，將會是多麽恐怖的一個數字？
    當然，兩個人也覺得，好多買那些主播貨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坑。
    那些狗日的主播，帶貨帶的都是什麽垃圾玩意，專坑“家人”。
    竟然還有一大堆人屁顛屁顛的去買。
    果然，印證了一句話：華國人太多了，導致了，阿貓阿狗都有粉絲，甚至是死忠粉。
    因此，兩個人便入坑當了主播，拍視頻。
    沒道理，別人行，他們不行。
    就算不能像那些人一樣，吃肉，但喝湯總沒有問題吧？
    可入行後，他們發現了這行的艱難。
    拍了這麽久的視頻，也才堪堪10萬的粉絲量。
    這點粉絲量，說不定找個漂亮的女主播，隨便拍條擦邊視頻，都比這個多了。
    就在陷入瓶頸的時候。
    突然有個中年男人找上了柳小剛。
    跟他說了在愛麗絲公寓住一天給一萬的事情。
    由於沒有好的靈感。
    這突然送上門的詭異協議。
    讓柳小剛覺得好像靈感來了。
    反正也不管是真是假。
    他就簽訂了協議，和自己的好友，合作夥伴姚俊傑。
    一起來到了這裏。
    可昨天住了一天，感覺也沒什麽。
    兩個人也想看看一天一萬是不是真的。
    於是乎昨晚就熬夜。
    一邊熬夜看看老師的新作品，一邊熬夜等錢到手。
    當，時針轉到淩晨12點，也是0點的時候。
    沒過幾秒的時間，一萬元就到了柳小剛的銀行卡賬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