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廠長臉一紅，眼裏分明有慍色：“這不是我們的問題，是設計改動造成的。”
    嗬嗬，還想甩鍋給我們，看來是不想給錢了......
    “行吧，你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程時懶得爭辯了，直接跟章啟航，“走吧，別浪費時間了。我手搓都的東西比這個這種精度的零件高。我們還費勁幫他們做模型，把能排除的問題，人家壓根沒用心做。”
    然後他們兩就這麽走了。
    回去的機票，還是程時自己花錢買的。
    在飛機上程時說：“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我們先不管了，你還是接著做匕首槍吧。我估計你把匕首槍一交，947就會把其他槍械的圖紙送過來了。”
    章啟航都覺得頭疼了。
    外麵的企業哀鴻遍野，都說產能過剩，東西賣不出去。
    程時這裏根本不存在什麽效益不好沒訂單之類的。
    隻要你想做，24小時連軸轉都做不完。
    章啟航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了一張圖紙出來。
    他自從被指派給程時後，就不背背包該拿公文包了。
    因為好放圖紙。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很神奇。硬生生從一個武職人員變成了文職人員。
    章啟航：“這是我細化後的匕首槍圖。你的要求有點多，我已經盡量參考瑞士軍刀的做法，把各種功能集成，可是保守估計成品的重量和長度，也遠遠超過你之前跟人家說的40厘米和500g。”
    他說的很委婉了。
    程時給出的理念，已經不僅僅是在做匕首槍了，而是一把解決特種所有需求的武器。
    &nm以下的鋼絲的鉗子，還要有鋸銼和平銼，還要能當槍用。
    &nm厚以上的鬆木板和1mm厚鋁板。
    程時之前嫌棄人家做的匕首槍太笨重，結果按他的要求做出來的可能更大更笨重。
    程時：“你可以的，再琢磨琢磨，優化一下。我給你提個醒。其實不一定要彈匣，這樣就能節省很多空間，減輕重量，而且外形更接近匕首。”
    章啟航：“沒有彈匣怎麽當槍用.......”
    程時：“沒有彈匣，需要當槍用的時候，手動把子彈填裝進去。”
    章啟航沉思。
    程時說：“其實最開始的手槍，也是打一槍，填一發子彈。後來機械設計理念，材料和機械製造技術更先進，才有彈匣儲存多發子彈。你就當它是個微型炮彈發射器。”
    章啟航：“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如果要連續射擊呢？打一槍裝一發子彈那也太貽誤戰機了。”
    程時：“那就做成多膛的，像輪手槍一樣，一圈子彈。如果覺得子彈轉槽機構太麻煩，就旋轉擊針，遇到啞彈直接跳過。這樣一次填裝就能裝好幾發。”
    章啟航：“嗯，那我再去琢磨琢磨，不過這個擊發裝置，於大東應該做不出來了。”
    程時：“做得出來。彈簧照用，各種小零件，我們也可以用現成的。”
    那邊北方兵器不管不顧的直接做了一批手槍交上去，然後被試用的人罵慘了，也被同行無情嘲笑。
    打三槍就卡一次，簡直要死了。
    槍械的精度也是低到令人發指。
    最直接表現出來就是命中率。
    15米外散布圓直徑都大到超出想象，命中移動靶的概率不足15%。
    50米外命中移動目標的概率趨近於零。
    也就是說警察拿著這個槍想要打移動中的嫌疑犯腿，6個裏麵都未必能打中一個。
    扳機力過大大到一般人扣不動。或者放著就自己開槍走火，極其嚇人。
    後坐力傳導不平穩。
    因為屬於槍管短後坐式手槍。又缺乏緩衝設計，後坐力會直接傳遞到射手手部。
    所以四個試槍人的手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
    研發新槍想要達到的目的一個都沒達到。
    有人甚至說，還沒有程時手搓的馬格洛夫****好用。如果是這種水平，就還不如用會原來的***。
    然後兵器集團找北方兵器的主要技術人員和領導開會。
    夏廠長還是那句話：是設計改動造成的問題。
    兵器集團：“那行，你們按照之前的設計做。”
    夏廠長用原始圖紙再做了一批。
    &nm槍管變回短款的之後。
    程時之前預言的所有故障都出來了。
    因為出口離手太近，讓手在爆炸衝擊波和火焰的殺傷範圍內。
    而且之前的那些問題沒減輕，反而還多了炸膛的危險。
    那個彈夾要麽上不上去，要麽上上去了取不下來，或者上上去之後開槍過程中直接掉下來了。
    還有裏麵的彈簧，用了幾次直接就報廢了。
    這要是上了戰場，這個武器都不知道是用來殺敵還是用來自殺的。
    這一次，三個試用的人，不但有淤青還有灼傷，再沒人敢試。
    兵器集團的領導很生氣，這次開會的時候，把話說得很重：能做做，不能做讓別的廠來做。反正多的是能做的廠子。
    開完會，夏廠長就給他打電話了，態度好得不行：“哎呀，程時同誌，你上次怎麽匆匆忙忙就走了呢？都沒有把改進意見說完。”
    程時：“你們做的挺好的。我沒什麽意見。”
    他的時間多重要啊，怎麽可能在這些扶不起的阿鬥身上浪費。
    夏廠長：“哎呀，程時同誌不要生氣嘛，我們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了。”
    程時：“我沒生氣，是真的沒時間。”
    媽的，老子花那麽多時間，不是貪圖你那點錢，而是有幾分家國情懷，想讓你們少走彎路。
    結果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夏廠長：“我親自上門請教。”
    程時：“我是真沒空，不是不願意幫你。我這會兒有事，先不跟你說了。”
    他連敷衍的時間都不想浪費，別說是再幫他們改槍了。
    夏廠長隻能去找蔣鬱東了。
    講起來，這個夏廠長跟蔣鬱東還有點淵源，是看蔣鬱東舅媽的堂哥。
    蔣鬱東抹不開麵子，隻能又來跟程時說：“氣兒出得差不多就行了。別總為難人家了，耽誤幹活。畢竟用槍的都是一線同誌。我跟他一起回來，你過來吃個飯，就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