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廳長尷尬地訕笑：“他屬於工業那邊的，不歸我們國土資源管。”
    而且他確實有那個資本。且不說他姐夫的身份，就憑他自己的諸多身份，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也正常。
    其實程時壓根沒想那麽多，隻是不想應酬而已。
    程時泡了茶，在房間看書看資料，忽然有人敲門。
    他以為是呂將軍，結果開門一看是精心打扮的林雪霽。
    林雪霽穿著件露肩的連衣裙，手裏拿著貂皮大衣和一個漂亮的禮物袋。
    程時挑眉：“你怎麽來了。”
    林雪霽：“呦，你這屋子裏是藏了人嗎？這麽不想看到我。再說外麵都下雪了，我大老遠過來看你，你都不請我進去坐坐。”
    程時：“你就不怕有人說閑話。還有，你穿那麽少不怕感冒啊。”
    林雪霽：“嗬嗬，我又不是第一次晚上進你房間，你這會兒怕人說閑話了。男人隻有嫌棄我穿太多的，哪有你這樣還嫌棄我穿太少的。”
    程時：“以前那是跟你不熟......”
    林雪霽一步上前，攀著他的胸口，仰頭望著他：“怎麽，現在你已經喜歡上我了，怕跟我獨處一室把持不住麽？”
    程時隻能讓開：“行行行，姑奶奶，請進來吧，別來這一套，我怕了你了。”
    林雪霽得意洋洋地，扭著腰走了進去。
    這一幕剛好被打完牌回來的闕總他們看見。
    林雪霽那個打扮太容易引起誤會了。
    牛廳長幹笑：“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年輕人玩得就是花。”
    闕總咬牙：“太不像話了。簡直就是敗壞風氣。這是參加行業研討會，又不是出來旅遊。”
    牛廳長說：“年輕人嘛。長夜漫漫，總得找點事情做做。”
    他隻是想全闕總不要管。
    在闕總聽來卻是在說：這個程時平時就這樣。我們見怪不怪了。你也不要大驚小怪。
    闕總咬牙切齒地想：你們不敢管，我可不怕。
    程時房間裏，林雪霽從禮物袋裏拿了一件羽絨服出來：“看看。這是這一次交付給大鵝那邊的羽絨服。我給你帶了一件。你試試。”
    程時穿上試了試，尺碼剛好，又脫了，說：“不錯，不錯。”
    林雪霽拋了個媚眼：“我知道你嘴甜，不過我想聽你提提意見。我覺得這衣服在東北肯定有銷路。”
    程時：“這個要穿到外麵去才知道暖不暖和。不過我覺得你這個網格可能要琢磨一下，怎麽才能又美觀，盡量少，又能固定裏麵的鴨絨。顏色可以多樣一樣，還有裏麵和外麵的布料可以多試幾種。裏麵的最好能更舒適一點。”
    林雪霽笑：“還得是你。總能說到點子上。”
    程時坐下：“行了，衣服也試了，你該回去了。”
    林雪霽：“你好無情，怎麽總趕我走。”
    程時：“這一次參加會議的都是陌生人，我不想節外生枝。”
    林雪霽冷笑：“我還怕他們麽。海盜，我都不怕。”
    桌上的電話響起，是賓館前台打來的：“客人，有人舉報你在搞不正當交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要不您還是讓您房間的女客人回避一下吧。我們的服務員可以提供一間房，讓她躲一下。”
    程時有點生氣，還真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人。
    他這個人有點反骨。
    越是這樣，他越是不想讓林雪霽躲開。
    不然顯得心虛，沒事變有事，倒還壞了林雪霽的名聲。
    程時涼涼地說：“謝謝你提醒。他們來就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前台急了，說：“客人，請您聽我說。這種事，有時候說不清楚的。”
    最近抓這個抓得比較嚴。
    隻要沒有結婚證，也要費點功夫解釋。
    程時：“知道了，不用擔心。”
    林雪霽看他表情那麽陰沉，等他掛了電話便問：“怎麽了？”
    程時：“沒什麽。”
    然後走過去，把門打開，就這麽讓它敞開著。
    林雪霽衝他微微挑眉無聲詢問。
    程時笑了笑，在她麵前坐下，從抽屜裏拿了一副全新的撲克出來，問：“你會玩牌嗎？”
    林雪霽接過牌：“我會更刺激。”
    派出所接到舉報，照規定是必須要出警核實的，更別說最近正嚴抓這個。
    他們都是有任務的，抓到一個，說不定還能立功。
    而且他們知道酒店一直默許這個業務的，甚至酒店還有自己的從業人員為熟客提供服務。
    所以出動了好幾個民警直奔酒店。
    他們按照舉報信息衝到門口，發現房門打開。
    兩個帥哥美女衣冠整齊地坐在裏麵打牌。
    這明顯就跟舉報的情報不一樣了。
    那群民警現在不知道該進去，還是直接離開了。
    程時挑眉：“嗯？警察同誌有什麽事嗎？”
    帶隊的拿出證件晃了一下，說：“沒什麽，就是例行檢查。請問兩位是什麽關係，在幹什麽？”
    程時：“朋友，在玩二十四點。”
    他本來以為，問到這裏，民警就應該意識到有人誣告了，該撤了。
    這民警卻不甘心，說：“麻煩兩位把身份證拿出來。”
    程時：“緣由呢？”
    民警惱羞成怒：“說了是例行檢查。”
    林雪霽這會兒明白程時剛才忽然打開門的原因。
    她往後靠坐，閑閑地說：“就憑你們也想查我身份證？”
    民警：“請配合調查。”
    程時抿嘴：說起來這會兒還沒有頒布《居民身份證法》，而且這是在京城，警察隻要說懷疑有安全隱患，是有權利隨時隨地查證件的。
    民警進來說：“請出示證件。”
    程時：“我勸你還是不要進來得好。你在門口查證，是例行公事，進來搜查，問題可就大了。”
    那個民警：“我還就進來了。”
    桌上電話響。
    程時過去接起電話，是呂將軍打來的。
    “你來了，明早上按時參會啊。不管是誰請你出去，你都不用理睬。”
    程時：“我可能參加不了，剛才有民警同誌要查我證件，扣留我。今晚上，說不定我要在局子裏待著了。”
    呂將軍一愣：“什麽？你犯了什麽事？”
    程時：“因為林雪霽在我房間說話，被舉報了。”
    呂將軍罵罵咧咧：“這都是什麽跟什麽？那個混蛋舉報的。叫民警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