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張自強頓了頓，又說，“汽車廠這一年投入研發和技術改造的資金比較多，有點緊張，所以我自作主張的，把他們的付款期限往後延了半個月。”
    他意識到程時剛才說坦坦蕩蕩，其實也是在提醒他：其他事情也是明說好過遮遮掩掩。
    程時微微點頭：“嗯。沒事，這些小事你做決定就好。”
    其實他剛才就猜到了其中的奧秘，隻是覺得沒必要戳破。
    張自強：“可是他們的困難不是一時半會，至少要三五年才能完全緩過來。而且不止汽車廠一家困難。”
    程時也不是做慈善的。再說他一個人也扛不住這麽多廠都拖欠。
    程時說：“不要慌。我會想辦法一次性解決資金問題。”
    張自強有些疑惑。
    怎麽解決？
    除非開印鈔機來印。
    可明顯程時不打算細說，已經岔開話題了：“今天看到李素予，我忽然想起來，之前叫你們去查她忽然離職的原因。你們查到了嗎？”
    張自強說：“我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沒有合適所以一直沒跟你匯報。”
    程時：“說來聽聽。”
    張自強壓低了聲音：“聽說之前133的廠長比較好色，自從一次出差回來後，就開始給李素予穿小鞋，各種打壓，然後她就辭職了。我猜是李素予不從，廠長就用各種辦法逼她就範。”
    這女人果然夠狠，這種事都能忍住，不說前任領導半點不好。
    程時微微點頭：“行，知道了。不必繼續查了。”
    他覺得這裏麵應該會有比男女關係更深層的問題。
    不然李素予大可以要求調換崗位，向婦聯和紀委寫信求助。
    也就是說，李素予跟廠長的矛盾，省裏解決不了。
    而且杜明好歹在133廠待了這麽多年，當副廠長都有些年頭了，想要另外找個漂亮女人，也不難。
    沒有非逼著李素予順從。
    李素予也不會是第一個反抗杜明的漂亮女人。
    要杜明真是那樣霸道的人，早就有女人去告他了。
    現在李素予都從那邊辭職了。
    這事跟程時沒有半毛錢關係，就更沒必要深究，給自己惹麻煩了。
    好像老天都看不過去了，次日連綿陰雨多日的天氣竟然放晴了。
    程時把他的全地形車拖出來充電。
    中午的時候，發現太陽被樹蔭擋住了，他又把車挪了個位置。
    張自強和於大東在樓上看著。
    於大東笑出鵝叫聲：“額額額，一個身家幾千萬的人，把這個破車當寶貝一樣，出太陽的時候，還要拉出來曬曬。而且還怕人偷，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曬。”
    要是不怕被偷，把車放在廣場上，包管一整天都能暴曬。
    張自強：“我覺得時哥最近有點古怪。你是沒看到那天，他還用台燈照著這個車給它充電。我都有點擔心他的精神狀態了。”
    於大東：“沒事，誰瘋了，時哥都不會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醒，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等夜深人靜，大家都睡了以後，程時才開始測試全地形車。
    因為增加了太陽能充電板和機械懸架，所以車子的自重又增加了。
    才走了不到兩公裏就沒有電了。
    這還是平地，沒有上坡。
    電池真是太拉胯了......
    這個電池是蔣鬱東從向東市動力機車廠買來，已經是現在國內最先進的鎘鎳電池。可是單個容量也才35Ah，重量2.8kg，最大充放電800次。
    也就是說，他把十個串聯起來，重量就達到28kg，容量卻才350Ah，35萬mAh。
    跟後來一個巴掌大的充電寶都動不動一萬幾萬mAh，簡直沒法比。
    電池的容量小，充電慢，要想續航距離長，總重量就要盡量小。
    但是自重在那裏擺著......
    要不再增加一個液壓混合動力係統下坡的時候，把動能回收轉化為電能。
    利用液壓係統將製動動能轉化為液壓能儲存，再通過液壓馬達驅動發電機發電，或者爬坡的時候作為輔助驅動增加動力減少電能消耗。
    之前他也有考慮，考慮自重限製，沒有付諸實踐。
    現在想來，還是加上試試。
    用雙向變量柱塞泵在製動時作為泵將動能轉化為液壓能，用液壓能來驅動發電機發電。重量約1520kg。
    選用活塞式蓄能器，內部以氮氣為儲能介質，重量約1015kg。
    小型永磁發電機，功率510kW，重量約812kg，可通過皮帶或齒輪與液壓馬達直連。
    使用機械閥組實現液壓流向控製，避免依賴複雜電子元件，重量可忽略不計。
    而且這個係統可以跟懸掛係統集成，再把發電機外殼、管道，以及全地形車非稱重結構部分換成密度較笑的率和經，實際增重不大，還可以彌補如今電池儲能的天生缺陷。
    這些液壓元件現在已經廣泛應用於工程機械所以也不難獲得。
    他把這個車又拖回去重新改造。
    等拿出第三版的時候，又是幾天後了。
    呂將軍打電話給他：“那個電池，他們做出了最新版的。”
    程時很驚訝：“這麽快？”
    呂將軍：“其實他們之前就一直在研發，積累了很多經驗和數據。你幫他們捅破了窗戶紙，克服了幾個瓶頸，他們自然就快了。但是現在性能還不穩定。”
    程時：“會出現什麽故障。”
    呂將軍：“會爆炸。”
    特別是在研發初期，對安全配方範圍掌握還不精準，電池就更敏感。
    程時：“那不是巧了嗎？我剛好需要這種。”
    呂將軍：“昂？！！”
    程時：“別擔心，我幫他們解決這個問題。”
    他跟對方講了講原因。
    鎘鎳電池如果在密封之前過度充電、溫度降低導致陽極氧化率高於陰極電離率，電池內部壓力會突然增加，發生爆炸。
    或者短路、長期過放電、高溫過充電以及電解液液麵過低等，也可能引發爆炸。
    若串聯連接的子電池容量不同，當放電電流較大時，其中一個子電池可能先放電完畢，此時若進行充電，也可能會使電池損壞甚至爆裂。
    研發組長記下來後，說：“好的，我再實驗一下。”
    程時：“麻煩幫我送十幾組過來。我也來測試一下。”
    組長：“可是很危險啊。”
    他們測試的時候都是放在防爆箱裏。
    程時那邊沒有實驗條件，炸起來，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