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裏很重視這件事，下令徹查所有娛樂機構。
    之前對歌舞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為他們能解決就業。
    結果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於大東問程時：“怎麽辦。我們真是躺著也中槍。”
    程時：“全麵停業配合。正好讓員工們都休息一下。”
    他從不反對正當競爭。可是他們這樣，把這條街搞得烏煙瘴氣的，上麵出手整治最好。
    這幾個歌舞廳被勒令停業整頓。
    隻有程時的店查不出任何問題。
    有領導叫程時和於大東去談話，還把蔣鬱東都叫來旁聽。
    路上於大東好緊張，說：“我們不會給姐夫惹什麽麻煩了吧。”
    程時：“你怎麽不做賊也心虛，我們可是守法公民。”
    於大東：“關鍵太多人眼紅我們的生意了。沒借口都要找借口搞我們，更何況現在有理由。”
    程時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兩年前，不好說。現在，要是還有人用這麽小的事情來為難我，絕對是不想幹了。”
    於大東：“你是說看姐夫的麵子嗎？”
    程時：“是，也不是。”
    大把軍工和大型企業關鍵精密零件等著他來加工。
    還有人眼巴巴等著他把五軸數控機床量產，把電火花機床搞出來。
    任何人誰敢耽誤他一天，都會有無數人跳出來罵娘。
    於大東：“聽不懂。算了，反正有你在，我也不怕。你這張嘴能把死人勸活。活人罵死。”
    約見程時的領導極其和藹，等程時他們坐下後，說：“這一次娛樂場所普查中，隻有程時同誌的店經住了考驗。”
    “現在那條街的店都要停業整頓。可是這樣一來，就會忽然又增加很多失業人口......”
    程時聽明白了。每個城市都有考核指標。
    短期內失業人口激增，會讓今年的數據很難看。
    特別現在，已經到下半年了。
    想要忽然弄出個企業創造就業崗位，幾乎不可能。
    程時微微皺眉：“可是我能提供的工作崗位也有限。”
    他這裏可不是什麽歪瓜裂棗都要的。
    再說了，他都把幾個國企給帶出泥潭了，連這種小事都要讓他來解決，有點過分了。
    領導：“我們的意思是，你要不把這一整條街都接下來，統一規劃。”
    程時皺眉不出聲。
    領導：“程時同誌有什麽困難盡管提。”
    程時：“這一個店的投資都好幾十萬。一條街幾十個店，我砸進去的錢太多了。萬一我建好了，還沒收回成本，就有人嘰嘰歪歪，說不合規矩要收回使用權，那我豈不是血本無歸？”
    這種事，他見得太多了。
    求他幫忙的時候，什麽都好說。
    一旦情況好轉，有利潤了，就會有人來搞小動作。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也好，說是官大一級壓死人也罷。
    到時候，就未必是這個領導能做主的了。
    再說領導也有任期的......
    別說這個領導，就算蔣鬱東都不可能在向東市待一輩子。
    一朝天子一朝臣。
    領導沉默了。
    要是別人，他就畫個大餅，糊弄過去。
    實在糊弄不過去，就威脅要把他店關了，逼著對方接受條件。
    偏偏是程時......
    這小子絕對有能耐能讓他敢不守約定就會後悔終身。
    他說：“我任期以後的事情確實沒辦法。所以程時同誌需要什麽別的補償嗎？”
    程時：“給我們塊地，用來建住宅樓和酒店。就按照90年國家出台的《城鎮國有土地使用權出讓和轉讓暫行條例》的規定轉讓。轉讓費我們按照規定出。以後別人來查也絕對合法合規。”
    最重要的是，在領導任期上肯定能建好賣完。
    什麽成本都回來了。
    那位領導看了一眼蔣鬱東。
    雖然這個政策出台了兩年了，可是真正是實施的隻有幾個沿海城市。
    湘省範圍內新建的住宅類項目，暫時隻有企業的福利房，而且也基本在企業內部消化完了。
    於大東上次為了抵工程款，從化工廠拿到的商品房，都算是破天荒第一回。
    這一次讓程時來吃這個螃蟹，不是他能決定的。
    一直沉默的蔣鬱東開口了：“我們向上麵反映一下，再給你回複。”
    不僅僅是省裏，還要向中央請示。
    如果能辦成，對向東市來說肯定是好事。
    把土地流轉起來，才有錢搞基建，改善居民住房，提高經濟水平。
    總要邁出第一步。
    如果這一步讓程時來邁，最好不過了。
    畢竟程時是所有人裏麵最有能力和財力，也是他們最信得過的。
    可是亂動的後果很嚴重。
    就像上次豫省那件事，就很多人被處分了。
    於大東激動得攥緊了手，才沒出聲。
    出來以後，他興奮地跟程時說：“這事要能成，就太好了。”
    這一次給化工廠搞職工樓，他才見識到商品房的需求和潛力有多大。
    上麵對這個的批複很快，要他們選擇合適的項目和合適的人，盡快上報初步方案後實施，爭取讓這個項目一炮打響，成為湘省，乃至****房地產的標杆。
    蔣鬱東都很意外。
    現在上麵對向東市的期望挺高的，對程時的期望就更高了。
    這個合適的人，不就是指的程時嗎？
    主要是港城金融那一仗，程時打得太漂亮了。
    就連他在進修的時候都聽到有人議論。
    他帶著批文去程家，現在就算他已經回向東市了，程娟依舊住在程家。主要是肚子大了上樓不方便，也不安全。
    於是他也名正言順住了進來。
    程時氣得不行，在家裏動不動就叫他“贅婿”。
    蔣鬱東臉不紅心不跳，似笑非笑的回擊：“別看在家裏蹦的歡，出了門，還不是得叫我領導。”
    程時：“嗬嗬。”
    蔣鬱東把那張回複的文件雲淡風輕的放在他麵前：“叫哥。”
    程時一看這麽快就批下來了，笑了：“我真是太牛了。”
    蔣鬱東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你是腦回路異於常人，還是太過自信。正常人不是應該明白，是這屆市領導，特別是我這幾年的努力很有成效，上麵才會批得快嗎？”
    程時冷笑：“要不是上麵對我絕對滿意和放心。你們再努力也沒有鬼用。這就叫選擇大於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