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裏裝著一張紙和兩個證件。
    證件上不出意外的蓋著“中俄船舶技術交流協會”蘿卜章。
    陸文淵是會長。
    章啟航是職員。
    紙條上麵寫著：“你們去跟盧卡談，穿正裝。門板記得把你的保鏢氣質收一收。我去運行第二方案了。”
    特麽的，這混蛋，竟然敢用一個蘿卜章打天下。
    章啟航問陸文淵：“怎麽辦？”
    陸文淵手攥著那張紙的手指攥得發白，咬牙切齒的說：“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追都沒法追，隻能按他說的做了。”
    章啟航心裏歎息：這家夥不就是在諷刺我們嗎？
    “不準我去，那讓你們兩自己去走這個陷阱。”
    陸文淵和章啟航換了正裝，心裏奔騰著一萬個草泥馬，出發了。
    伊萬諾夫在樓上看著他們遠去給程時打了個電話：“他們已經走了。”
    程時：“嗯，你也可以開始按照我跟你說的行動計劃去幹活了。”
    伊萬諾夫：“那人是克格勃的頭子，你真的覺得他會跟我合作嗎？再說我扶持一個年輕人不好嗎，要找個中年人。”
    程時：“中國有句俗話，叫英雄氣短。不管多厲害的人都會與窘迫和困境，那個人現在失業，妻子出車禍，家裏失火，每一件都很折磨。年輕人的心氣沒有被這樣摧殘打磨，所以不會珍惜這樣的機會。你這會兒去接濟他。他會感恩你一輩子。你也不用做太多，就是請他做保鏢，反正你現在也擔心自己安全。”
    “然後呢？”
    “然後我會要將軍指派一個特別危險的活給他。他完成了就能待在將軍身邊。”
    “然後呢。”
    “你是複讀機啊。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天機不可泄露。”
    “他又不傻，我跟他又不認識，他會理我才怪。”
    “他會，我昨天冒充德意誌出租車公司的人給他打電話，說收到了他投的簡曆。我們對他很感興趣，所以會叫公司駐莫斯科的代理人去麵試他。所以他下午會來你這裏。你準備好迎接他就行了。”
    “以後我要是托舉他，他問我為什麽，我怎麽回答。”
    “你就說看好他的能力，不忍心他的才華被埋沒，千萬不要提什麽等他發達了要報答你之類的話。就說你是個商人，除了錢，沒有別的能幫他的了。”
    “他能保證我不會被抓起來嗎？”
    “他能讓想抓你的人永遠也動不了這個心思。”
    伊萬諾夫看了看手裏的資料：“知道了。”
    盧卡在設計局樓下等著。
    其實這個設計局，陸文淵以前來過。
    隻是那時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現在紅磚牆都顯得灰撲撲的，老鴰子在旁邊枯枝上大聲叫著，越發顯得冷清淒涼。
    盧卡跑上來迎接：“我昨天把申請交上去了。我的領導通過了，早上我已經把所有圖紙複印好。我的領導說見你們一麵，談談，就把圖紙給你們。我覺得他是想要錢。”
    陸文淵微微點頭：“好說，另外給他一點就是。”
    盧卡：“不過如果領導問你們，有沒有另外給我錢，你們怎麽回答。”
    陸文淵：“就當場給你一點。剩下的我們過後再結算。”
    盧卡鬆了一口氣：“好。那我們上去吧。”
    陸文淵回頭向章啟航遞了個眼神。
    章啟航本來習慣性的警惕打量著周圍，猛然想起程時在紙條上寫的那一行字，忙把收回眼神。
    盧卡把他們帶進了一個辦公室，指著裏麵坐著的一個禿頂胖子說：“這是我們局長，卡卡夫。”
    陸文淵：“老局長退休了？”
    卡卡夫站起來：“啊，是，我才上任不到一年。”
    聊了幾句客套話，就說到這個圖紙的用途。
    陸文淵把那天跟盧卡說的瞎話又說了一遍。
    卡卡夫皺眉：“哎呀，你也知道，這個圖紙，我們國家一直管得很嚴。”
    陸文淵：“我們可以出一點技術轉讓費，這個都可以談的。”
    卡卡夫：“不能少於十萬美刀。你們帶了現錢嗎？”
    陸文淵：“沒帶，我們要看看圖紙，我們再說怎麽給錢。”
    卡卡夫點頭：“行，我去拿圖紙。”
    他起身和盧卡一起出去。
    有人進來，手裏舉著槍。
    陸文淵舉起手，無奈的想：“我就說這是個陷阱吧。那個死馬嘍自己不來，結果害我們被抓了。”
    有人上來搜走了章啟航的槍和陸文淵身上的錢。
    卡卡夫說：“不好意思，有人要買你們的命。”
    他們押著章啟航和陸文淵出去。
    正好有人簇擁著一個身材高挑的中年人從門口進來。
    那人停下，掃了一眼分別被兩個壯漢左右夾住的章啟航和陸文淵，然後掉頭就走。
    旁邊的人追上他問話。
    那人用德語嘰裏咕嚕說了一堆。
    陸文淵和章啟航都懂德語。
    那人說的是：“這也是來談技術的？他們就是這麽對待談技術的人的？這我還敢上去談？！我可不想成為下一個被抓的人。”
    卡卡夫忙說：“不不不，都是誤會，我們正要帶著他們去庫房看圖紙。”
    莫斯科的治安現在確實不好。
    外國人如驚弓之鳥，都在往外逃。
    隻有中國人成群結隊的來倒賣物資。
    這個德國人，都是他找了好多關係才弄來的。
    陸文淵和章啟航穿著正裝，不這麽說，解釋不清楚。
    卡卡夫對押著陸文淵他們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鬆了陸文淵他們，指著樓下“請到庫房去看圖紙吧。”
    庫房裏銅牆鐵壁，位於地下十幾米的伸出，而且隻有一個出口。
    就算給他們工具，挖到死也挖不出去。
    那個德意誌人卻不肯上去了，說：“我就坐在大廳裏麵。萬一有什麽不對我還能跑。”
    卡卡夫好無奈：“行，就在這裏談。”
    據說這家夥是歐洲大財閥，瑞士銀行裏麵存款幾十個億美刀和歐元。
    要是能哄著他買一套圖紙，他們這幾年都不愁吃喝了。
    德意誌人：“我要看航母的圖紙。”
    卡卡夫：“這個......”
    德意誌人：“聽說你們設計了航母，我才來買你們的技術。你們不會是吹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