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合理的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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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啟航想留下,可是他也知道陸文淵說的這個法子是最合理的。
必須要有人送東西回去,如果他和陸文淵中隻有一個人留下,肯定是陸文淵合適。
因為陸文淵在這裏能調動的資源比他多。
陸文淵看他默許了,忙出去安排。
章啟航把膠卷藏在褲頭特製的皮帶裏。
這會兒莫斯科機場的安檢也很混亂,因為工資低,所以想帶不合規的東西出境入境的隻要給安檢人員塞一張小麵額美刀就可以了。
而且陸文淵還給他弄了外交特赦證件。
所以他過安檢的阻礙應該不大。
出發前,一直沉默聽從安排的章啟航忽然對陸文淵說:“你們都要平安回來。”
他知道戰場上為了勝利,有時候要狠心做“合理的舍棄”。
他害怕程時和陸文淵把毫不猶豫把他們自己當做舍棄的對象。
陸文淵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他退了一步:“走吧,別回頭,把東西安全送回祖國。段守正會在機場等你。”
段守正級別夠高,足夠忠誠,關鍵還能讓章啟航放心。
膠卷交給他最合適。
章啟航再不猶豫,大步流星跟著司機走了。
這會兒,程時其實在跟馬克西姆喝茶。
他這一步棋其實很險。
雖然上次他和陸文淵通過人物側寫分析馬克西姆,認為他內心還是忠於那個已經分崩離析的帝國,跟想要殺死程時的人不是一夥的。
但是在這風雲萬變,局勢動蕩的時刻,幾個月時間就足夠讓馬克西姆改變立場。
不過事實證明,他這步棋,走對了。
馬克西姆也知道現在政府裏麵有偏向漂亮國的,不然國家不會分裂。
關鍵程時說的一點非常正確:“如果想跟中國和歐洲做生意,想跟我做生意。這個釘子一定要拔掉。”
馬克西姆:“我可以暫時不管你們的行動。但是你們不要想著趁亂從我們這裏搞點什麽東西回去。那樣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卡卡夫接到了德意誌人的電話。
德意誌人還是用那種低沉的柏林口音說:“共青團站,下午五點。”
那個點剛好是共青團站人最多的時候,下班的人從地鐵裏蜂擁而出。
卡卡夫猶豫了一下,說:“去男洗手間吧。隻要鎖上門,我們就可以在裏麵放心的談。”
德意誌人:“好的。”
卡卡夫掛了電話,就立刻又撥了出去:“先生,我覺得他已經上鉤了。”
那邊回答:“把複印的圖紙帶去。他那天既然把兩份圖紙都看那麽仔細,應該就是為了預防我們用別的船圖紙騙他,或者設陷阱捉他。你要是不讓他看到真圖紙。他壓根不會跟你進去洗手間。隻要他察覺到一點不對勁,就會鑽入人群裏。我們再想在共青團站那種地方捉住他,幾乎不可能。”
卡卡夫:“好的,知道了。你要多派點人保護我,聽說他很能打,也很狡猾。萬一他就是不肯進洗手間呢。”
那人:“嗯。我給你多安排幾個克格勃。你先一個人上前跟他接頭,確認了他的身份後,舉手示意,隱藏各處的克格勃就會圍上來,確保他跑不掉。”
卡卡夫放心了。
那小子再厲害,也不可能比克格勃厲害。
五個克格勃,就算他長翅膀也飛不出去共青團站!!
這個領導掛了電話,有人進來,手裏拿著文件進來給他批。
他接過看了一眼,上麵寫著“關於辭退部分克格勃人員的決定”。
這個文件不是早就批過了嗎?
他皺眉抬頭,對上一雙灰藍色,沒有任何憐憫和溫度的眼睛。
脖子後忽然一麻。
失去意識前,他想:什麽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共青團地鐵地鐵站的穹頂還掛著褪色的標語,夕陽把入口處照得像火山口,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就好像火山口跳動的岩漿。
俄語廣播混著小販吆喝“兌換盧布”的聲音,在沒落帝國的大理石拱門下撞出嗡嗡的回響。
卡卡夫左顧右盼進了地鐵站。
假扮成德意誌人的程時一身黑色長款大衣,在大廳中央靜立如鬆,帶著沉沉的壓迫感。
卡卡夫指了指旁邊的洗手間示意。
程時不動,卻伸出手:“圖紙呢?”
果然跟上麵預料的一樣,這家夥沒有那麽容易上當。
卡卡夫把報紙袋遞給他,趁著他低頭檢查圖紙的時候,抬了抬手。
旁邊有人大喊著:“快報,快報,一重要官員在辦公室突發心髒病,送醫搶救無效死亡。”
程時抬頭衝他一笑,用俄語說:“卡卡夫同誌,克格勃不會來了。至少不會有五個那麽多。”
卡卡夫寒毛一豎,沒等他轉身跑,就被程時按了一下脖子。
程時接住了癱軟下來卡卡夫,嘴裏驚慌的大喊:“你怎麽了,你怎麽啦?快叫救護車。”
地鐵的安保人員立刻跑了過來。
自從那次火災之後,莫斯科的地鐵出入口就增加了一些安全人員。
程時打算趁亂離開。
有人逆著人流,對著他而來,垂在身側的手裏寒光閃閃,分明拿著刀。
看來這裏人太多,所以那人不敢用槍。
隻是正因為人多,程時想避開都不行。
那人直接對著程時的胸口捅了上來。
程時不躲,卻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對著那個人的要腰子一靠。
那人劇烈抽搐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程時拔掉胸口的刀子,罵罵咧咧:這混蛋真狠呐,直接衝著心髒來,結果紮在了他藏了厚厚報紙袋的胸口,真是服了。
要是捅他別的地方,他還要費事隔檔一下。
衣服上已經被捅了一個洞出來。
雖然沒破皮,肯定也淤青了。
一波人流剛好從地鐵站裏出來。
程時忙捂緊了胸口的帆布的報紙袋,跟著那穿牛仔夾克的年輕人和拎著編織袋倒賣香煙的大媽往外走,被一個扛著電視機的壯漢阻住幾秒,後頸就突然被一隻粗糙的手扣住了。
那隻手,因為常年握槍,虎口磨出來層厚繭,力道不重卻帶著不容掙脫的沉穩、
“小同誌。”低沉的俄語在耳邊響起,金屬刮擦般的嘶啞,這是大鵝中年男人特有的被沃特加熏壞了的嗓音,“我要看看你的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