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血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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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隻得解釋說,畫符畫在哪不過是承載體不同而已,有功力之人虛空畫符亦有作用,功力不足之人,即便給他符紙、朱砂也未必有用。
“當然了賀總,我留在你手心上的安神咒頂多管兩天,想必夠等到龍虎山道長過來了!”
至於效果……真不是我吹,我從五歲起就在堅持早晚課的修行,不僅有正統昆侖教派的過法,且至今保持著童子之身,我集中精神、念動咒訣所凝聚的念力,效果比那些半道出家的道士強多了。
不敢說我一道符咒下去能把賀章老婆身上的邪祟徹底清除,至少能緩解夢遊時意亂神迷的狀態。
賀章聞言,朝我拱拱手,“徐小兄弟果真高人,我記住了,這幾天我先觀察觀察,若那位孫道長實在解決不掉,我再找你!”
說到這,他似乎想到什麽,問我的聯係方式是什麽?
我說沒有聯係方式,您到時候直接到皇浦山上的真龍道觀找我就行。
“沒聯係方式?”賀章看了我倆一眼,笑道“這年頭沒部手機怎麽行!”
說罷,他拿出手機,撥通號碼後說“小蘭,拿兩部新手機過來!”
我一眼認出那是最新款的翻蓋式諾基亞,據說要一千多呢,班級中我隻看到喬海、陳若雪拿出來用過,簡直不要太帶派。
不過真要論威風,還是電視機裏看到的那種大哥大牛逼,可惜現在買的人少了,用的最多的就是這種諾基亞。
沒一會兒,果真有個豔麗的女秘書笑眯眯的扭著胯走進來,遞給我們兩部全新的諾基亞,說是裏麵卡已經裝好了。
我們相互把號碼存進之後。
賀章笑道“行,那就先這樣,回頭有什麽事情我再聯係二位!”
隨後,他送著我們走出酒店大門,路過前台的時候,我還看到喬海和一個中年男人正爭吵著什麽,側耳一聽才知道,他們是在說那瓶酒的事情
“他媽的,老子開個幾百塊的酒都要斟酌這筆生意值不值得,你他媽就請個同學吃飯,你舍得開一萬多一瓶的酒?”
“爸這……這真不怪我,起先人家說是送給我們的!我……”
“送給你?你算老幾啊?我談那麽大的生意都見不得有人肯送我這麽貴的酒,你意思你比我還有麵子?”
“是,是真的!你不信問這經理,當時那瓶紅酒就是她端進來的!”
喬海指了指一名女經理。
隨著他話音落下,中年男人……也就是他的父親喬遠看了過去。
女經理直視著他們兩人的目光,笑著解釋道“那瓶酒的確是我們老板送給貴賓的,隻是那位貴賓還沒開酒,也並沒有喝的意思,結果您家少爺二話不說就拿來開了,喬老板,您家孩子不分青紅皂白的開了我們的酒,於情於理於法,這筆賬都是要算到你們頭上的!”
喬遠臉色僵硬,氣的一巴掌就拍在喬海的臉上,“草,你他娘這麽喜歡喝酒是吧?你就給我留在這裏打工,慢慢還債吧!”
“別啊爸,我……我知道錯了,您就替我把這酒錢付了吧!”喬海一聽要留在這裏打工還錢,嚇得頓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畢竟這可不是幾千塊那麽簡單,而是足足一萬多啊!
“我替你還?我拿命給你還啊?你不知道家裏什麽情況是不是?我他媽叫你出來想辦法融資,你一分錢沒要到,還倒虧一萬多,就你這豬腦子,還做什麽生意?!”
“……”
這對父子在前台吵得很凶,不少人多圍在那裏看,其中就包括了班上的不少同學,不過他們隻敢躲在角落裏指指點點,誰也不敢上去多說兩句。
而我和小七哥……隻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也沒有上去看戲的意思,誰讓這種人隻知道裝逼,心裏毫無分寸呢?
我要是他,我是絕不可能沒搞清楚事情之前就去開酒的。
兩分半鍾後,出了酒店。
我們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順便我也拿出那張支票看了一眼。
嘶!!
不得不說,賀老板就是大氣啊!
雖然隻是一麵之緣,我們也隻是幫他擺正了龜背竹的位置而已,他居然給了我們足足四千塊!
這對我和小七哥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了,至少接下來的吃喝都不用擔心。
“你啊……剛剛就不應該那麽死板!”小七哥收回驚喜的目光,瞪著我吐槽道“人家龍虎山的人都沒來,咱們完全可以把這筆生意接下來,那可是八萬塊錢!你忘記師父的要求是什麽了是吧?下下個月咱們就要給他十萬塊,你這也不幹,那也不幹,我們拿什麽給他?”
我早就知道他會糾結此事,笑著跟他說“急個屁呀,明明有兩全之法,我幹嘛非要把事情做絕?”
“兩全之法?什麽意思?”小七哥一臉懵逼的看著我。
我剛想給他解釋。
誰知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徐坤!洪大哥!!”
尋聲望去,就看到柳如花和陳若雪笑眯眯的迎麵走來。
我說你們怎麽還沒回家?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一晃就快到八點鍾了,我還以為吃完飯他們兩個女孩會早點回去呢。
柳如花笑道“我們這不是在等你們嘛!”
“等我們?”
“對啊!”柳如花推了推身邊的陳若雪,“若雪,你剛才不是說有話要跟徐坤講嗎?”
我看向陳若雪。
陳若雪卻不敢看我,支支吾吾的低著頭,紅著臉,細若蚊聲道“徐……徐坤,剛才……剛才謝謝你替我……解圍!”
“我替你解圍?”這話把我給說懵了,我心想我幹嘛了?我什麽也沒做啊。
“嗐,那會兒喬海不是想讓你算卦,幫忙湊合一下他跟若雪嘛?若雪的意思是,你沒有幫他講話,反而還當眾拆穿了他請我們吃飯的目的,想特意跟你說聲謝謝!”柳如花在一旁解釋道。
“哦……這有什麽的?”我恍然之後擺了擺手,“我們算卦的,說話做事要對人負責,豈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七哥也義憤填膺的說道“就是,我早就看喬海那小子不爽了,不就是有點破錢嗎,搞得誰都要舔他似的!”
我直視著她們,表示沒啥事就早點回去吧,別讓家裏人擔心。
柳如花笑道“我是早就想回去了,不過若雪現在回不去,也不敢回去。”
說罷,她盯著陳若雪勸道“我都說了,幹脆你到我家去睡吧,大不了明天我跟陳叔叔解釋一下!”
然而陳若雪想都不想就搖了搖頭,“不,不行,我爸不準我在外麵過夜,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行,他會多想的!”
我注意到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往我這邊看來,似乎有什麽難以啟齒的話。
小七哥率先忍不住問道“若雪,你家裏幹嘛了啊?”
“我…我家裏出了點狀況,我……”陳若雪的臉色漲得通紅,說半天也沒聽懂她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和小七哥隻好看向一旁的柳如花。
柳如花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若雪你跟他們講話緊張什麽?不都是咱們的同學嗎?小洪哥還是咱們的學長呢!”
不過說是這麽說,但她還是主動的替若雪向我們解釋起來
“其實是若雪的家裏出現了件怪事,鬧得全家上下雞犬不寧。”
說到這裏,柳如花似乎是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寒了兩分,眼珠子朝左右看了兩眼,突然壓低聲音跟我們說“應該是家裏鬧鬼了!!”
“鬧鬼了?”我眉頭一蹙,追問她們怎麽回事?
柳如花張了張嘴,本來是打算跟我們說什麽的,但一個字還沒吐出來,她又抖了抖旁邊的陳若雪,“唉,還是讓若雪自己講吧,很多我也講不上來!”
“是啊若雪,你自己跟我們講,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了,不要那麽緊張,我們又不會吃了你。”小七哥盯過去,衝陳若雪拍了拍胸膛,“講出來說不定我們還能幫到你,你也不看看我們是幹什麽的!”
陳若雪看了我們倆一眼,最終點點頭,慢慢的把家中的事情講了出來。
原來……
就在五天前,陳若雪的父親陳東強在身上給他爺爺上墳墓的時候,香燃了一半就燃不下去了,紙錢更是怎麽都點不著。
當時他們懷疑紙錢是不是受了潮的緣故,後來托人買了幾打新的過來,情況還是一模一樣。
陳東強不信邪,索性讓人端來一盆燒紅了的炭,然後牆紙錢一張一張的放上去,結果令人震驚的是,這些紙錢就像是金屬做的一樣,仍然燒不起來。
可是當他們把同樣的紙錢拿到別的墳墓去燒,卻發現一點就著,火勢不是一般的旺。
陳東強和其餘伯伯哪裏見過這種情況?一個個都嚇得麵麵相覷起來,他們做生意的,向來也都信這些東西,尤其是孝道,他們誰都不敢怠慢。
於是他們撲通一聲跪在墳墓前,詢問父親他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還是生前有什麽未完成的夙願?懇求他們父親把錢收了。
可惜這麽做也依舊改變不了紙錢燒不起來的古怪現象,反而當他們一抬頭,看到墓碑上老父親的遺照時,徹底把他們嚇了一跳,尤其是他大伯嚇得嗷嗷慘叫,一連跌了三四個跟頭,腦袋都撞出了血。
他們驚恐的看到——
遺照上麵的老父親雙目流血,猩紅的血液像是流不完似的,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墳土上,不一會兒就把一大片土都浸紅了。
緊接著,整個墳堆也在不斷的往外冒血,起先還是紅色的,到了後麵就是黑血,那些血又粘又臭,據說比農村的旱廁還臭兩三倍,聞一下就讓人忍不住嘔吐,再聞一下大腦都有些窒息!!
他們離得遠遠的,心情一個比一個複雜。
她大伯說“肯定是咱爸的風水出了問題,他老人家住在下麵不舒服,他不收我們的錢,這是在跟我們鬧脾氣呢!”
陳東強也點點頭,表示這墳墓已經有二十多個年頭了,是該給他們父親換一個!
雖然自從把父親埋在這裏後,他們兩人的事業逐漸變得紅火起來,他們非常相信這裏的風水是興旺事業的,但眼下既然源源不斷的冒出血水,一看就知道出了問題,不換肯定不行了!
且不說讓父親住在這種詭異的地方,他們心裏也不自在,更重要的是這樣子的墳墓,萬一影響到他們的事業,那可就麻煩大了,他們欠銀行上百萬資金,公司上下有兩三百個員工,一旦出現點差錯,無疑會讓他們瞬間跌入深淵,從此爬都爬不起來。
於是陳東強和陳若雪的大伯一番商量後,當即決定遷墳。
他們找來當地一個比較有名的風水師傅,據說姓童,大概有七十多歲的年紀,給人看了五十多年的風水,算是比較權威。
老爺子一來,先是問了一下情況,隨後到實地勘察,一看到這血墳,臉色瞬間大變,表示他走南闖北看了那麽多陰宅,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麽古怪的。
陳東強就問他能不能解決?
童老爺子猶豫了一會兒,表示這都是小問題,既然是陰宅出了問題,選一塊風水寶地,擇一個日子,換個地方葬下去就沒事了。
一聽這麽容易,陳東強和大伯鬆了口氣,就讓童老爺子全程安排,有什麽需要的,盡管吩咐就行。
於是乎,這幾天老爺子就在陳家的別墅裏布了一個法壇,說是要給陳家老爺子招魂,要提前通知一下人家準備給他挪墳了,為此,還特意讓陳東強買了一副新的棺木擺在院子裏,整的家裏陰颼颼的。
若隻是這樣,陳若雪也不至於不敢回家,可就在昨天,童老爺子選完新的葬點,托人去把舊墳裏的棺材挖出來時,卻發生了一件更為詭異的事情……
說到這,陳若雪似乎非常害怕,臉色驚得煞白,不自覺的往柳如煙的身邊靠攏,就連聲音都逐漸有些顫抖。
“妹子你別怕,繼續跟我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小七哥正聽在興頭上,激動的搓搓手,追問了起來。
我也好奇的盯著陳若雪,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因為血墳可是大凶之兆,搞不好是會死人的,這一死就是死全家人,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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