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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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回頭看看屋裏發生了什麽,仔細一想,算了,眼不見為淨。
說白了,像劉師傅這種人,不管遭遇怎樣的下場都是他自作自受,惡人自有惡人磨,我就不摻和了。
思索間,賀章拿著合同走了出來,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一個勁的搖著頭,顯然裏麵的一幕也讓他不忍直視。
我心想王道長作為修道之人,總不能做出虐殺的事情吧?他到底幹了什麽,竟讓劉師傅恐懼成那樣?
啪!
很快,屋裏就傳來玻璃砸碎的聲音。
隨後就聽王道長冷冰冰的笑道:“喜歡養這種毒物是吧?老子現在全給你砸了!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害人!”
話落,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接踵而至。
聽得我一陣心驚,因為有關魂蠱的瓦罐我早就全部摔破了,留下來的那幾瓶,無外乎一條兩指寬的蜈蚣,黑白紋路、拳頭大小的蜘蛛,以及一些毒蛇。
“啊!!你快放開我,這些玩意兒會咬死人的!”
“喂喂喂,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啊,你,你別走,你快回來啊!”
果不其然,劉師傅大喊大叫,恐懼至極。
奈何不管他說什麽,也早已為時晚矣,因為下一秒,王道長就急匆匆的衝了出來,啪的一下將木門反手關上。
他看了看我和賀章,尷尬的笑道:“我把他的東西全砸了,免得他以後再害人。”
賀章咬了咬唇,什麽話也沒說。
我心照不宣,自然也沒有跟他糾結這個話題,隻說了一句“走吧”,便率先往車的方向趕。
其實大家誰都知道,劉師傅已然必死無疑了,他本來就被綁得動彈不得,那些毒蟲毒蛇又被放出來,恐怕用不了二十五分鍾,他就得一命嗚呼。
不過就像我剛剛想的那樣,我隻負責破法救人,其他的事情和恩怨我一概不管,他們想怎麽處理劉師傅,那是他們的事情,做的太過火了,自然也由他們來背因果。
在路過一片樹林的時候,我們三個就看到司機已經把董天琪按在了地上,氣喘籲籲的正瞪著我們,估計他是沒想到我們三個居然安然無恙的走得出來。
“小師傅,董天琪這是怎麽了?他發了有一陣子的瘋了吧?”賀章收回目光,疑惑的問道。
不等我開口,一旁的王道長就說:“他是被五猖兵馬給纏上了!”說著,他眼神敬重的朝我拱拱手,“小兄弟,沒想到你竟有這麽高的道行,在下佩服!之前多有誤會,還望小兄弟不要往心裏放。”
我淡然一笑,“嗐,王道長不必這樣,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學海無涯,我該向王道長學習的地方也有很多!”
這話算是給足了他麵子,也是我懶得跟他計較前嫌,畢竟人家都已經開口道歉了,我沒必要繼續擺臉色。
“這麽說,董天琪是小師傅你搞的??”賀章聽完我倆的對話,驚訝的倒吸了一口氣,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我不置是否的笑道:“走吧,不用管他們兩個!”
沒說出來的是,我早已暗暗的叮囑過五猖兵馬,讓他們鬧的差不多就行了,別給我整出什麽人命來。
隨後,我們坐上車,打道回府,本來是想著一起到賀章家裏去看看賀夫人,不過王道長卻表示,我們既然已經把邪師的魂蠱給破了,現在人也凶多吉少,賀夫人肯定不會有事了,因此他打算先跟他的兩位師弟匯合,稍作休整,過兩天在蘇城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這會兒時間的確已經很晚了,賀章雖然心係賀夫人的安危,卻也隻能點點頭,答應先把王道長送回酒吧那邊。
期間,王道長忍不住打聽我究竟何門何派,師從何人?說我這麽小的年紀就有如此了得的道行,恐怕我的師傅也絕非等閑。
一聽這話,賀章也忍不住扭頭望了過來。
“嗬嗬……”我直視著兩人的目光,無奈搖頭說:“家師有令,不讓我在外頭提起他的名號,因此……王道長還是別問那麽多了!”
“這樣啊…那行吧,我不問了。”王道長點點頭,忽然塞給我一張名片,說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不如交個朋友,要是我碰到什麽難題,盡管可以找他。
我接下名片,瞅了一眼,這才知道王道長的真名叫王火旺,真是一個有特色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八字缺火才這麽取的。
“徐老弟……”王火旺又對我換了個稱呼,拍著胸膛說道:“雖然跟你比,我的道行要差了很多,不過你可別小看我,我在我們龍虎山輩分可不低呢,有些事情就算我幫不上忙,我一個電話打回去,總有一些師兄弟能想到辦法,再說了,我們龍虎山的天師也不是蓋的!”
“那是,龍虎山遠近聞名,天師法頗為了得,家師曾常和我提起過龍虎山的事,不瞞王道長說,其實我也是向往許久了!”我這話倒不完全是恭維他,屬於一半真一半假吧。
但老爺子以前確實常提起龍虎山,據說最頂上的那幾位天師經常請他喝茶,就連武夷山上唯一一顆大紅袍獨株的昂貴茶葉,隻要他去了也都會全拿出來,一點都不吝嗇,包括我學的一些法、一些術,跟龍虎山也有許多淵源。
王火旺哈哈一笑,“若真如此,你空了就跟我去一趟龍虎山,我帶你認識認識我的同門師兄弟!也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好,若有機會到了龍虎山,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就這樣閑聊了二十多分鍾,我們總算到了酒吧街外,我跟著王道長一起下車。
賀章蹙眉道:“小師傅你……你也走嗎?你不跟我回去看看我老婆?”
我說賀夫人不會有事的,隻是被邪祟纏了那麽久,身體多少會虛一點,回頭你找個靠譜的中醫給她開點藥補一補,用不了一兩個月,就能痊愈了。何況我哥喝醉了,這會兒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呢,我得過去看看。
“行,行吧,那你和王道長慢點,有空了到我酒店來喝茶,吃飯幹嘛的跟前台說一聲就行,不要跟我客氣!”賀章見我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隻能不再挽留。
我點點頭,讓他路上慢點,就準備和王道長轉身往街裏麵走去。
“等一下!!”誰知這時,賀章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匆匆的下了車,跑到後備箱那,不知道拿了什麽東西,然後又追到我們麵前,遞出來兩張銀行卡,一張是給我的,一張是給王道長的,他歉意的笑道:“抱歉啊,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小師傅,王道長,一點點小心意,還請笑納!”
其實他不提這事,我也差點忘記要錢了,我說了句賀總太客氣了,伸手自然而然的接下來,沒有半點矯情做作,畢竟這是我應得的。
倒是王道長……他擺擺手,連忙把卡退了回去,自嘲道:“賀總我就不要了,唉,說來也慚愧啊,事情沒幫你解決,自己還惹了一身騷,這回要不是徐老弟,我都得吃一個大虧,我哪還有臉要這錢啊?”
“嗐,王道長,你看你這說的,你前前後後和兩位師兄弟也幫了我不少忙,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快拿著!”賀總不由分說的把卡硬塞到他手裏,並表示錢不多,隻是一點點心意。
“這……我……”王道長拿著卡,舉促不安,仿佛這不是錢,而是一根燙手的山芋。
“行啦,你要覺得這錢實在不該拿,等你忙完就過來再給我布置幾個風水局,這總該行了吧?”賀總哈哈一笑,盡顯老板的豪氣,也顯然是把我們當做了朋友,根本沒有計較誰該拿錢、誰不該拿錢。
王道長深吸一口氣,這才把卡塞進兜裏,說:“那行,等我忙完了,我就來找你喝茶,到時候你可別再給我錢了,我也不會要的!”
“哈哈哈……下次你想要我還不給了呢!”賀章笑著上了車,又跟我說空了就到他那裏去,兩張卡的密碼都是六個零,叫我們空了就去取。
我點點頭正想說什麽,忽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接通後,就聽到裏麵傳來陳若雪著急的聲音:
“小徐哥你在哪呢?這邊出事了,你趕緊來呀!”
出事了??
我眉頭一皺,趕緊問她出了什麽事!?
聽到這動靜,王道長也湊上來,剛準備駕車離開的賀章也停下,緊張的看著我。
隻聽電話裏,陳若雪說道:“我們被一群人圍住了,洪大哥跟他們打起來了!”
“不是,他不是喝醉了嗎?你們不是坐在那裏也沒玩了?怎麽會有人圍住你們??”我不解的追問,同時,我也擔心他們會出事,馬不停蹄的往他們所在的酒吧趕。
王道長緊隨其後,也立即給他兩個師弟打電話。
“唉,說……說來話長啊,你快來吧,我看人越來越多了,我就怕……就怕小洪哥招架不住啊!”陳若雪語無倫次,講了半天也沒講出事情的緣由。
同時我還聽到她身邊的確曾來一陣劈裏啪啦的打鬥聲,動靜還不小呢!
小七哥我倒不擔心,雖然他喝醉了,但也不是尋常的人能近身的,他要真發起火來,一個打十幾個都不成問題,怕就怕圍住他們的拿刀帶刃,赤手空拳的跟他們打起來很容易吃虧。
再有就是陳若雪和柳如花……
她倆手無縛雞之力,酒吧這一帶又亂,要是碰到幾個耍流氓的,她們哪裏掙紮得過?
“你們等著!我現在就過來!我已經在酒吧的街口這邊了!”
掛斷電話後,我轉走為跑,一路疾馳,幾乎是一口氣就衝到了夢情緣酒吧,隻見門口確實堵滿了人,一個個踮起腳尖往裏看,更有甚者,還舉著手機錄製畫麵,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擠進人堆,王火旺大喊著滾開,仗著他的高大身材,誰要是不識趣,他一把就將人狠狠的拽開,強行給我開了一條路。
等我們走進來後,就看到酒吧裏早已一片狼藉,酒瓶酒杯摔成碎渣,十幾個黃毛綠毛手持鋼棍,正不要命似的圍攻小七哥。
“草!今晚不把你們打趴下,老子就不姓洪了!”
小七哥怒斥著,動作大開大合,迎著撲麵而來的鋼棍竟躲都不躲,強行拿手臂格擋,然後一拳砸到了其中一個黃毛青年的臉上。
隻聽砰的一聲,青年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就狼狽的倒飛出去,像打保齡球似的,順勢又把三個人撞倒在地。
啪!!
也就是趁著這個間隙,有兩人從背後偷襲,直接將鋼棍砸到了小七哥的背上,發出一陣悶響。
誰知小七哥麵不改色,仿佛根本沒察覺到疼痛似的,直接扭過頭,一腳橫踢,蹬在了兩人的肚子上,痛的他們直接跪在地上嗷嗷慘叫。
“他媽的,我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麽用?這麽多人連他媽一個人都搞不定?”
眼看這些社會青年倒下來的越來越多,不遠處的沙發上,一個年輕人不滿的罵了起來。
說罷,他更是直接起身,大聲叫囂道:“誰能給我把這畜生打趴下,我就給誰一萬塊錢!”
正所謂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一些人聽到有這麽多錢可以拿,一個個也不知道是財迷心竅還是借酒生膽,抄起酒瓶或棍子,紛紛又圍了上去,顯然是打算車輪戰,借此消耗小七哥的力氣。
我尋聲望去,當看清楚那青年的相貌後,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因為這青年我不僅認識,兩個半小時前,我還跟他拚過酒呢,若沒記錯的話,他好像是叫賀強!
隻是這家夥不是被我灌趴下後、早就醉得不省人事了?這才多久啊?這麽快就醒了?而且好端端的,他怎麽叫來這麽多人圍攻小七哥?
我瞥了一眼角落邊上,正哭哭啼啼的陳若雪、柳如花,心想難道是因為她們?
“他媽的!不管什麽原因,打小七哥,我第一個就不能忍!”
下一刻,我不再多猜,擼起袖子,抄起地上的甩棍,直接衝上去加入了混戰。
我雖然沒有學武,但自幼跟著小七哥和師傅也沒少鍛煉,再不濟,也不是這些酒囊飯袋的身體素質能比的。
因此隨著我加入了支援後,這些黃毛更難近身,反而在我和小七哥的配合下,打的他們節節敗退,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小坤,你來了啊?”小七哥注意到我,一邊打一邊和我湊攏,直到背靠著背,他才嘿嘿一笑說:“就這點蝦兵蟹將,哪裏需要你動手?你給我退到一邊去看著就行!”
我黑著臉,沒搭理他這話,而是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莫名其妙的就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