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選嬪妃婉嬌弄權 為女兒佐蓧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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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雲:
    苻堅宣旨選嬪妃,婉嬌受命弄心機;
    佐蓧本是清廉吏,亡妻遺言害嬌女。
    小姐虛榮違父命,街頭賣弄被調戲;
    慕容無意解困厄,清官就範換門提。
    刑部大牢裏一下熱鬧了起來:平日裏且不說州府的官員,就連一個知府大人也算是不錯的大官了,平時牢房裏關著的都是宮廷那些不起眼的不守規矩的宮女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太監,或者犯法的京城一些守衛士卒,但凡事都沒有絕對的,當然在刑部大牢裏,偶爾也能關押一二個朝廷的貪官汙吏。而像今天這樣一下子關進來三個朝廷官員和一個地方劣紳還是這所大牢的頭一次。
    刑部侍郎嚴世鷂此刻壓力山大,這是皇帝親自欽點審理的案子。這麽重大的案子落在自己身上,來不得半點閃失。他召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五大助手,連夜將案宗卷首分發給這些人仔細查閱。研究方案、討論問題。這起重大的案子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審理完成,辦成鐵案,然後呈交給皇上批閱,待明年秋後問斬。
    為了不使人證遭遇不測,給案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困難,王猛決定將這些證人提交給王當派兵保護。王當得到叔叔的指示後,立即將所有證人帶到他自己的兵營嚴加保護起來。
    這邊,慕容王府也是晝夜燈火通明,一些官員迫於慕容王底壓力,偷偷摸摸的進進出出。這些官員一麵懼怕自己的行為被王猛暗探發現,於己不利;一邊又怕得罪皇妃慕容婉嬌和可足渾氏,明知道越超和宋漓跋、雷睿都是朝廷重犯,罪不可赦,但這些見風使舵者依然腳踩兩隻船,兩頭下注。
    可足渾氏也被今天朝廷的宴席給驚嚇到了,消息剛傳出來之際,可足渾氏自以為是自己耳朵聽錯了,還一個勁地痛罵傳遞消息的信使:“大膽狗奴才,你竟敢將朝廷的消息給傳遞錯了,真是該死?來人,給我掌嘴,看他以後膽敢輕易亂傳消息,敗壞哀家心情,下一回口信傳錯了可不是光掌嘴那麽簡單,隻一個‘死’字。”
    可憐慕容婉嬌這個心腹,不但有口難辨,傳遞口信一字不差不說,到頭來還被狠狠掌了嘴,實在是冤枉透頂,可作為奴才,那裏有自己說話分析的地位,隻好忍氣吞聲,腫著嘴巴回到皇宮去向慕容婉嬌複命。
    慕容婉嬌見奴才鼻青臉腫回來,忙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個奴才隻好將自己的遭遇訴說了一遍,慕容婉嬌見奴才是被自己母親打的,也不能說些什麽,隻得拿出十兩銀子給他抵消罪責。
    慕容暐班朝回府,見母親坐在堂中椅子上生悶氣。還以為奴婢、狗奴才們沒有好好伺候好母親,左一個耳光,右一個飛腿,直把這些下人打的莫名其妙卻又不敢吱聲。
    慕容暐朝可足渾氏躬身拜了拜說:“母後休要生悶氣,孩兒已替母親教訓了這些不長記性的丫頭奴才們,以後若還敢惹母親生氣,看孩兒還不打死他們。”
    可足渾氏見慕容暐回來了,忙說:“皇兒,你快告訴母後,今天苻堅這個氐族老兒,在朝廷宴請諸臣,到底是真正的‘慶功宴’?還是令人發指的‘鴻門宴’?”
    慕容暐苦笑一聲說:“母後,別提此事了,這個苻堅老兒狗皇帝,他今天那裏是召集開‘慶功宴’?分明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圍獵咱們心腹的‘鴻門宴’。越超、宋漓跋、還有棗陽縣的哪個縣令都被他下到地牢,交刑部審理,孩兒估計,這幾個人已無翻身希望了。現在,即使連神仙駕臨,也救不了他們的了。”
    可足渾氏大驚失色道:“難道你妹妹之前從皇宮裏傳遞出來的情報都是假的?昨天都還不是這樣的一個情況,這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
    慕容暐咬牙切齒地說:“還不是被這個老狗丞相給欺騙了,氐族小兒又怎麽會想出’鴻門宴‘這麽一出好戲?一定是王猛這個狗東西出的餿主意,我與這個狗東西,勢不兩立。”
    可足渾氏還是疑惑不解地問:“哀家有所不解,這王猛老兒又怎麽會知道欽差他們在棗陽所做下的事情,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變故的吧?否則,王猛老兒他又怎麽會有證據讓狗皇帝信服的呢?”
    慕容暐歎口氣說:“唉!事情壞就壞在棗陽縣縣令身上,這個狗奴才,連越欽差都被他騙過了,這回好了,害人終害己,自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足渾氏說:“此話怎講?這個小小的縣令不是與越超他們是一夥的嗎?豈會中途變卦不成?這與他又有何好處?”
    慕容暐跺腳說道:“母後有所不知,這個狗縣官,自作主張,私下斬首了朝廷命官,此事本也是令人大快人心的。可是,壞就壞在這件事情上,他不但欺騙了越大人和宋大人,連咱們都被他耍得團團轉。”
    可足渾氏聽的不耐煩起來:“皇兒,你能不能一句話將此事情說明白,這裏麵到底出了啥幺蛾子?”
    慕容暐隻好說:“母後也知道,這個朝廷命官不是別人,正是司隸校尉權翼。”
    可足渾氏插話說:“沒錯,這個事情,越超在昨天晚上已經說過了,難道他又鬼魂纏身活過來了的不成?”
    慕容暐又朝母親拜了拜:“還是母後神通廣大,耳聰目明,坐在府中,朝中一舉一動都在母後掌握之中,令孩兒五體投地,不得不服。”
    可足渾氏不耐煩起來:“行啦,行啦,皇兒,母後哪有如此神通,你快告訴母後,今天在朝廷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還不是權翼這個大臣死而複生,他不但死而複生了,而且還帶來了許多棗陽縣的證人,將越大人他們的事揭了個底朝天。否則,孩兒今天在母後麵前痛罵這個狗奴才縣令幹什麽?真是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粥,怎不令孩兒捶胸頓足痛心疾首呢。”
    可足渾氏說:“事已至此,罵有何用,皇兒何不將你叔叔叫過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今後該怎麽辦?”
    正說話間,慕容評已經走進了中堂,笑著說:“別有勞侄兒的大駕了,老夫這不已經不請自到了?”
    可足渾氏忙說:“叔叔來得正好,皇兒正有事要與叔叔商量著辦呢?”
    慕容評先朝可足渾氏拜了拜,禮畢,可足渾氏賜上座,慕容評坐定下來。慕容暐說:“叔叔,今日朝廷之事,事出意外,令咱們非常被動,眼見朝中心腹被皇帝老兒一個個拔掉,如此下去,今後咱們的日子可不太好過的了?”
    慕容評端起茶盅假裝喝茶,見慕容暐問他,故意當作沒有聽見他剛才說過的話說:“暐兒剛才說了什麽?老夫沒有聽見,能否重新說一遍?”
    慕容暐有些不樂意,但不能在此發作,隻好說:“叔叔,今日朝廷上之事,您也是看的一清二楚,接下來咱們可該怎麽辦?”
    慕容評放下茶盅,慢條斯理地說:“依老夫所言,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該吃的吃,該玩就玩,人家又沒有怪罪到咱們頭上,你慌些什麽呀?”
    可足渾氏急了,忙打斷他的話:“我說叔叔,哀家雖是婦道人家,但卻也關心國家大事。今天,朝廷到底發生了什麽大的事情?皇帝老兒又著刑部對欽差他們嚴加審理,又著王猛心腹好好保護證人?哀家一直不敢相信,卻原來是真的。此事很快就會牽涉到咱們身上來,叔叔為何在此刻卻顯得事不關己起來了呢?此事當有個應對之策,否則,就像今日那樣,任人斬割,悔之晚矣!”
    “慕容評聞之,這才慢吞吞地說:“皇嫂此話不無道理,老夫一路上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此事查起底細,確實令人不安,好在今日皇宮裏有替咱們說上話的人,因此,老夫以為,此事,皇帝老兒也不想事情深究下去,尋根刨底是不是?老夫想的並非此事,而是另外一件事卻倒是不得不防。”
    可足渾氏就問:“此事火燒眉毛了,叔叔反倒說該吃吃,該玩玩?這真令人不得其解?那麽,叔叔所謂的另外一件事是什麽?不妨說出來,也好令哀家釋疑。”
    慕容評這才說:“皇嫂難道忘了,今年又是後宮初選嬪妃的一年,此事雖說與大多數朝廷官員都無關,但卻與咱慕容王府息息相關,皇嫂覺得怎麽樣呢?”
    可足渾氏笑道:“此事哀家記得慕容婉嬌娘娘同哀家說起過,此事還請叔叔放心,皇上將此事交由慕容婉嬌把關,選中之人,誰不會唯我兒馬首是瞻?叔叔完全可以將心放進肚子裏去。”
    慕容暐也附和母親的話道:“是呀,叔叔,皇宮選妃之事,就請叔叔放心好了,既然狗皇帝敢將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由我妹妹去負責,此事就算是徹底放心了,咱們男子漢所要幹的事都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侄兒與叔叔要討論的事可比此事要重要得多。”
    “暐兒、皇嫂,此事萬不可大意,好在老夫在前期已做好各類官員家庭摸底的情況,分析出一些願意與咱們接近的一部分大臣。適才,老夫趁散朝之際,與這些朝官暗示過,令其今晚上悄悄來慕容王府議事,看今晚能來之人,才是咱們今後重點拉攏的新勢力。此事,隻可暗中聯絡,萬不可打明牌,這些朝廷命官,都知道咱們的根底,若將此事安排妥當,後宮的勢力就是一張無形巨網,將來能頂替咱們當千軍萬馬指使,此事,不知皇嫂和侄兒有沒有考慮過?”
    “叔叔想得周全,真不愧為我皇兒肱股之臣。來人,給哀家傳令下去,大凡今夜有人來訪,不問細節,不可怠慢,具好禮相請,直接請到哀家中堂上來。”可足渾氏向奴才們放話說。多個奴才唯唯諾諾一溜煙跑出去伺候著去了。
    首先,悄悄來慕容暐王府的是吏部伺郎左佐蓧,此人學富五車,年過四十,是當初由王猛一手選拔上來的官員。這些年也可謂任勞任怨兢兢業業,開始在吏部當吏部伺郎苻鼎的副手時,做了許多業績,能力非常特出,後苻鼎病故,臨死前極力向苻堅推薦左佐蓧來當吏部伺郎,雖當時王猛已另有人選。但既然苻堅說話了,且左佐蓧辦事能力確實不錯,人品又好,王猛這才沒有了意見。他與王猛關係也很好,王猛有些事情需要群策時,也會召喚他過去,他年輕腦子好使,許多事都能想出好主意。這樣,吏部伺郎的職務就穩妥妥地坐上了。
    別人都以為左佐蓧是王猛的心腹。但隻有慕容評知道左佐蓧有個缺點心病:那就是左佐蓧膝下有個獨女,此女是他和愛妻苻氏所生。他與苻氏本事同庚人從小青梅竹馬相親相愛。可是當時左佐蓧家庭貧困,而苻氏父親跟隨苻健南征北戰,立有霍霍戰功。因此,家境殷實。苻氏平時接濟左佐蓧,令其發憤用心讀書,但就有一點,待功成名就後須娶她為妻,並保證絕不續妾,永生不可負她。左佐蓧跪地對天發誓:今生隻愛苻氏一人,無論天翻地覆,決不食言。果真,左佐蓧考取了功名後,當即就回鄉娶苻氏為妻。後苻氏很快就懷孕了,苻氏在臨盆之際難產,臨死之前將嬰女交托給左佐蓧:“佐郎,為妻看來挺不過今日午時了,為妻走後,愛女須當好好撫養,今生供她榮華富貴,若有幸他年進入皇宮服伺皇上,為妻定會含笑九泉,切記,切記。”
    愛妻臨死遺言,左佐蓧一直記掛於心,並時時當作自己奮進的動力。他將愛女交由乳娘馮氏撫養,自己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政績上麵。由於他無牽無掛,政績卓越,最後在一次選拔官員補充吏部的選拔賽中被王猛發現,這才有了上麵的故事。
    慕容評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發現左佐蓧的這個弱點,於是加以威逼利誘,拿他唯一的寶貝女兒左思思當籌碼。現在,左思思已經十三歲了,正是秦國後宮選嬪妃的重要年份,過去左思思年齡太小,達不到選妃的要求,左佐蓧隻好一直等待下去。說實話,左佐蓧在自己的崗位上確實幹得不錯,也十分清廉正義,又由於王猛的信任,因此,左佐蓧也能潔身自好,在朝官中有一個好的口碑。直到今年,左佐蓧的心態才開始慢慢動搖了起來,左佐蓧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人際關係,自己的愛女不能把被後宮初步遴選中困難是很大的,他在朝中沒有得罪過其他官員,但卻得罪過慕容暐本人,他舉報過處理過慕容暐推薦過的官員,因此與慕容暐結下很深的梁子。當今年得知朝廷在遴選後宮嬪妃的事交由慕容婉嬌娘娘來負責的時候,左佐蓧才在心裏有點害怕起來,他暗自叫苦,自己得罪慕容暐,也就是間接得罪了慕容暐的妹妹慕容婉嬌,也就是當今後宮裏在遴選嬪妃中有生殺權力的慕容娘娘。此事令他心事重重,寢食難安。早知道後宮有這麽一出戲碼,自己也不會輕易得罪慕容暐本人了。但事已至此,後悔又有什麽用?隻怪自己太耿直,太直來直往了。
    乳娘自從負責起他女兒的職責後,就視為己出,女兒與乳娘感情很好,於是,左佐蓧調到京城當官後,乳娘和女兒也就跟來了長安。
    左佐蓧的心事當然也沒有逃過乳娘的眼睛,其實說真的,這位乳娘一直在心中有個願望,做夢也希望左佐蓧能在又朝一天宣布與她結為夫妻。這件事,女兒左佐思也是知道的,女兒自從懂事後也希望父親能夠明媒正娶乳娘,這樣,她也就有了一個正式的娘了。
    乳娘知道了左佐蓧的心事後,也替左佐蓧很是著急,但一個婦道人家,什麽忙也幫不上。
    左佐蓧一生清廉,在家裏很少雇傭人和奴才。隻為女兒雇了一個丫頭另外在老家帶來一個管家,其他的事,都全權委托乳娘來管理和置辦。
    這位乳娘也是勤儉之人,持家也算稱職,替左佐蓧精打細算著。一家子人都隻有依靠左佐蓧的薪酬資用,並無其他收入,不精打細算那裏消受得起?
    外人都不知道左佐蓧家中的女人並非是左佐蓧的結發妻子,都以為他們是原配的呢?加上左家又很少有朋友來往,就更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的了。
    這天,朝廷休朝,慕容評就在街頭遊逛。慕容評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但他平時漫散慣了,心不在家裏,今天腳底抹油,一溜煙就來到街頭。
    他本是個尋花問柳的老手,但現在一大把年紀了,對此也收斂了許多。雖花心還在,上街的目的,無非也是免費享受享受街上的一大風景,尤其是走在大街之上的各家名門閨秀,大小姐,闊太太們。
    左小姐平時很少上街,並非是她不想到外麵去見識一下京城的繁華,隻是,父親絕不允許她出去拋頭露麵,說這樣隻會給她招惹來是非。因此,左佐蓧就交代乳娘對女兒嚴加看管。
    這天,乳娘對左小姐說:“外麵都在瘋傳,今年皇宮在替皇上遴選後宮嬪妃,凡豆蔻年華的天下女子,無論貧富貴賤都在篩選名單之內,據說京城近階段萬民空港,熱鬧非凡,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都在為自己的女兒選配新衣裳,以期他日征召,踏進皇宮遴選,若萬幸被後宮選中,仍神靈顯靈祖宗保佑,那就阿彌陀佛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左小姐心中小鹿突突亂跳。據乳娘之前說過,自己親生母親臨終遺言就曾希望自己能進入後宮去享受榮華富貴,現在終於長大了,自己卻連上街遊玩的權利都被乳娘剝奪了,不免傷心落淚起來。
    乳娘那經過小姐垂淚,忙問情由,左小姐說:“乳娘,孩兒已經長大了,雖居住京城長安,與街鄰雞犬相聞,卻從無接觸謀麵,不知世事,也不知道京城繁華程度,白白枉費這十幾年時光,好不令人傷心失望。”
    乳娘聞之,雖心裏慚愧,但左老爺吩咐之事,不可躦越,隻好好言相勸道:“可憐吾兒,為娘並非不心疼爾,隻因爾早年喪母,孤苦無依,乳娘雖不是親生的,但照顧吾兒有十幾年,情深義厚,一直視同已出,無奈爾爹爹有言在先,不可令汝街頭拋頭露麵,為娘不可違命,吾兒的心思為娘倒是知道的,隻是不敢有違,望吾兒體諒。”
    左小姐哭訴道:“爹爹之命不可違,做女兒現在都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妙齡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乳娘為何一直不敢替女兒出麵與父親商量女兒的終身大事,今日聞京城大街小巷鑼鼓喧天,張燈結彩,隻為適齡兒女梳妝打扮,乖巧嫵媚,以迎候皇宮吉日,選送進去,兒亦有此意,早日遂母親遺願,豈不是好事一樁?乳娘何不隨兒所願,即使爹爹怪罪下來,孩兒也會據理力爭,絕不會使乳娘為難的。”
    乳娘左右為難,帶小姐出去不好,不帶出去又不好,經不住左小姐眼淚鼻涕這一出表演,心腸一軟,咬咬牙,於是自作主張,就帶著小姐出去了。
    也是天意使然,乳娘這一出去,竟然遇見了慕容評這個老奸巨猾之人。於是,就有了後來左佐蓧巴結慕容王府,反叛王猛的一出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