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花子巷春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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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謝梧已經上床準備休息的時候,六月進來稟告道:“小姐,樊氏院子裏那個王婆子去了花子巷。”
謝梧從床上坐起身來,挑眉道:“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方才。”六月道:“我們的人這些日子一直盯著那個婆子,她這麽晚了才悄悄出府,我們的人立刻就跟了上去,是去花子巷的方向。”
“一個老婆子深夜出外城,她倒是有些本事。”謝梧掀起被子下床,一邊挽起已經披散下來的秀發,一邊道:“傳信給寒春,讓她將人盯緊了。”
六月笑道:“一發現那婆子出去,秋溟就去通知春寒了。”
謝梧滿意地點了點頭,她喜歡身邊的人都聰明一些。吩咐一句才會動一下的話,實在是太累人了。
看到謝梧開始穿衣服,六月驚訝道:“小姐,你這會兒要出去?會不會驚動樊氏?”她們盯著樊氏,樊氏自然也會盯著小姐,隻是看誰手段更高明罷了。
謝梧已經換好了一身黑色衣衫,對著不遠處的銅鏡看了看,道:“給樊氏找點事,我不怕她知道我出去,隻要別今晚鬧到父親那裏去就行了。”
謝胤一向是不管她做什麽,隻要沒被人抓住錯處,絕不事後追究的。
況且即便她晚上出去了,謝胤或許也隻當她是去找夏璟臣。隻要樊氏今晚不鬧,過了這個時間再鬧也鬧不起來了。
“找什麽事?”
謝梧瞥了她一眼,六月眼珠子一轉,道:“奴婢明白了!”
“說說看。”
“二公子!”六月斬釘截鐵地道:“樊氏最看重的就是二公子,而且二公子離我們最近,也最好搞事!明天就要放榜了,要是二公子今晚出了什麽事,樊氏一定要瘋了。”
“小姐,我說的對不對?”六月邀功一般地笑道。
謝梧含笑摸摸她的腦袋,輕歎了一聲道:“這種事還是交給九月去考慮吧,你不適合做這些。”
“哦。”六月有些蔫蔫地垂下了腦袋。
謝梧道:“樊氏這種人性格不大可控,她確實會為了謝奚著急上火,但更會毫無證據的遷怒於我,然後衝過來找我算賬。”
“那……二小姐?怎麽做?”
謝梧道:“去問你九月姐姐。”
“好吧。”六月隻得去找九月了。
謝梧並沒有理會九月要怎麽做,她對九月一向都很放心。她隻是等了一刻多鍾時間,就得到了消息,樊氏悄悄出門了。
謝梧微微勾唇,也站起身來推門出去了。
夜晚的花子巷比白天更加熱鬧。
這裏原本隻是外城最尋常不過的居民區,隻是居住在這裏的三教九流的人太多,原本的居民不勝其擾隻得紛紛搬離,這才形成了這樣一個魚龍混雜的奇異地方。
這裏的街道自然不如內城的大道寬敞,因此也顯得越發擁擠起來。
謝梧穿著一身黑衣,頭上還帶著一頂黑紗帷帽,這樣的打扮若是在別處必定會引起無數人的注意,但在花子巷卻沒有誰多給她幾個眼神。
住在這裏的人身份來曆五花八門,什麽窮凶極惡的人都有,其中性格怪異或者想要隱藏身份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人們都有著自己的生存法則,除了找死的或者底氣足的,誰也不會想要上前來找事。
謝梧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花子巷內一處院落,看到謝梧進來春寒連忙將她引入房中。
“這麽晚,小姐怎麽親自來了?”
謝梧取下頭上的帷帽,“讓你盯著的人在哪裏?”
春寒道:“秋溟親自去了,那人現在在巷尾的春風樓。”
“不是在順風客棧?”
“最近六合會在內部整頓,朱無妄入京之後,這幾天順豐客棧不接待客人,連原本住在裏麵的客人也被趕了出來。”春寒道:“那婆子在順豐客棧外麵轉悠了好一會兒,差點被六合會的人打了,然後她就轉身去了春風樓。”
謝梧托腮道:“我記得春風樓背後是周家吧?”
春寒嘿嘿一笑道:“倒也不能這麽說,春風樓是京城本土的勢力,以前周家勢大,他們便靠著給周家上供耀武揚威。這幾年周家不太行了,他們也沒那麽聽話。現在周家要完了,他們說不定正急著找下家呢。”
謝梧思索了片刻,道:“去看看。”
春寒看看謝梧,遲疑道:“小姐,春風樓是賭場,裏麵醃臢得很,您……”花子巷的賭場可不是滿庭芳裏那樣的,這裏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
謝梧並不在意,“又不是沒見過,走吧。”
“是。”
夜晚的春風樓門庭若市,即便是大晚上門口也站著八個身形高大的彪形大漢,仿佛是在警告進出的客人不要輕舉妄動。
謝梧一行人才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人被人從裏麵扔了出來。
那人瘸了一條腿,右手五根手指隻剩下了一根,其中一個傷口還血淋淋的,顯然是剛剛才砍下來的。
他被甩在地上,卻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立刻爬起來抱住將他丟出來的人的腿,哀求道:“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再借我一千兩,我這次一定能翻本!”
這顯然是一個輸急眼了的賭徒。
被他抱住腿的人卻一腳將他踢開,嫌棄地撣了撣衣擺,道:“你那一根手指,可不值一千兩。”
那賭徒連忙道:“那、那……一百兩?給我一百兩就成!求求你,我一定能贏的!”
“可惜了,一百兩也沒有人要。已經沒有貴人願意為你出錢了,回去吧,好歹還留著一條命。”
賭徒聞言眼睛一亮,連忙道:“我賭上我的命!換一千兩!”
說話的人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他,仿佛是在打量一件不盡如人意的貨物。
好半晌,才緩緩道:“也行,那便壓你一千兩吧,若是還不起可是要用命來還的。”
那賭徒毫不在意,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欣喜。
“讓他簽字畫押!”
看著那賭徒一瘸一瘸地跟著人進去,春寒淡淡道:“他要死了。”語氣中卻沒什麽同情憐憫的情緒。
謝梧道:“也許他運氣好呢?”
春寒笑道:“從他簽字畫押那一刻開始,他的運氣就好不了了。小姐還要進去嗎?”
“自然要,走吧。”
? ?二更稍晚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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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去看了南京照相館,心情有點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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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一部好電影,喜歡看電影的親們也可以去看看哦。